第64章 省亲去蜀郡之回家 (六) (第2/2页)
“知道了姑娘,你就没看见,咱们的东西,除了这被褥和你要换的这身衣服,都已经拿过去了吗?”青莲帮我整理了一下换上的常服外袍,抱着换下来的骑装就出去了。
我四面看看,确实除了了这床被褥,就没别的了,连原来桌上的小花都搬走了。
我坐在榻上看着房间里空空的样子,心里也觉得空空的,有点难受,觉得可能还是受了点小跃志他娘的影响吧。
“想什么呢?门都不关。”荣轩哥也换了常服过来了。
“青莲刚出去,可能就没关门,反正一会儿都要过来吃饭嘛。”我说。
“这两丫鬟动作还挺快,东西都收拾走了。”荣轩哥环视四周说。
“要不我也搬过去吧?”我问他。
他蹲下来,定定的盯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今天我想你陪陪我,明天大哥他们来了,我就不能陪着你了,为了保护你,也会恪守礼法,只有今天晚上可以了。”
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欣喜的握住我的手,我怎么觉得这像是最后的疯狂,还有点凄凉,但还是笑着看向他。
我们坐在榻边,都不想聊小跃志的事,于是就聊起了这两天看的兵法,他生动的给我讲解了几个我没看明白的点,这古书是为了省笔墨吗?一个兵法列阵,就用几个字,不明白的就真是不明白,有点像大学里的高数,不会的就只能写个“解”。他看我对这些感兴趣,比我还高兴的样子,估计是没几个女性会带兵上阵,也不容易服众,难怪现在就算是武将家里的女儿,最多会骑射、打马球,也都没有带兵的打算,像我这么对兵法感兴趣的应该是凤毛麟角了,不过我也没那机会。
晚上我们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好大一支炖锅,居然都吃完了,主力当然少不了菱角,这丫头的腰又圆了一圈。吃完了我们又玩了会儿游戏,把在车里玩的猜手指变了变,改成上手出题,下手做裁判,手就藏在桌子下,荣轩哥拿了一把小钱放在桌上,谁赢了就可以取走一枚。青莲在我上手,荣轩哥在我下手,时长在荣轩哥下手,接下去就是菱角,好一个安排啊。直到钱被取没了,我们结束了游戏。菱角这丫头吃得多赚得多,收获满满的拉了青莲陪她出去逛街,她要请客,青莲拗不过被她拉走了,时长必然是跟着去的,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俩。
“她们估计不到宵禁不会回来了,这位俏丽的姑娘,不如小人为您洗漱更衣。”荣轩哥逗我。
“才不用,我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我推开他,出门去叫小二送热水上来,才开了门就看到门口放着热水桶,水温合适,刚伸手要提,就被身后的长胳膊抢了先。
我们洗漱完毕,脱了外袍,坐在榻上对望,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我再看不出他眼里的爱意,就是傻子了,之前我用各种借口回避,可终于还是要面对了,可是我还未成年啊?起码这副身躯是未成年的啊!
他拉我入怀,在我耳边低声问:“以后嫁我可好?”
他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撩拨着我的心弦,但我能答应吗?他是太尉府嫡二子,我是小小宗正员吏家的庶女,可又怎么拒绝得了呢,他对我的好,有那么多,想了半天我问他:“我们这算是私定终身吗?”
“我父亲、母亲是知道的。他们也喜欢你,让你叫他们父亲、母亲,只是母亲想提前体验。”他说。
“我还以为是我的身份进不了太尉府,所以让我这样唤他们,好了却我的遗憾。”我小声说。
“我早该说明的,但顾及到要等你及笄,才能去你家提亲,所以一直没说。”他声音里有着歉意。
“可是我们身份悬殊很大的,外人会有很多闲言碎语。”我说。
“我以前不太顾及这些,但老大人的事,让我很后怕,怕你受到更多的伤害。”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还有差不多两年才及笄,顺其自然吧,至少祖母还能为我做主。”我这也算是安慰他了吧,没跟他说祖母打算要为我改嫡女的事,说了好像是我在努力缩小我们间的差距似的,感觉很不好。
“回京后,我会守护你的名节,不让外人说出你半个字的不好。”他说。
也就代表,我们如此亲近,就只有这一晚了,我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反正是最后的疯狂,那就这样吧,嫁进太尉府,于我而言,不过是白日做梦,梦再美,也总是会醒的,至少现在眼前的他是真实存在的,那就及时行乐吧。
这一晚,我们相拥而眠,他抱得很紧,几乎把我嵌进他的胸膛,我的脸就贴在他因衣襟散开,而裸露出的胸肌上,他的呼吸暖暖的吹着我的额头,都没说话,也都舍不得早早睡去,三更天的时候我才渐渐进入梦乡,这晚他没遵守着每日的晨晕练功,只为了能一直抱着我。
清晨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把我们唤醒,今天,就是我们开始要恪守礼法的第一天了,我伏在他身上,拉住他的衣襟,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挪了挪,再拉开他的衣服,裸露出他宽厚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上去,他一动不动让我咬,直到嘴里有一丝腥甜我才松了口,他的肩头留下了我清晰的血齿印。之后,我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雪白纤瘦的肩颈看着他。他凝视片刻,俯下头,也在我肩头咬了下去,好疼,我不禁闷哼,但随之而来的心痛覆盖了肩上的痛感,这阵心痛蔓延到全身,让整个我轻轻战栗起来。他松了口,轻轻吻着刚咬过的位置,我的肌肤娇嫩,他咬得没我重,但那位置已经开始红肿渗血。他温暖的大手在我背上轻抚,我把脸贴在他脖侧,一连串的眼泪顺着他的脖子流向他的项背,濡湿了他的衣领和枕头。
“上点药就不那么疼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摇摇头,不说话,也不动。
他叹口气,胸腔起伏,又在我耳边说:“我以此痕为誓,此生心里只有田乐心一人,若以后对不起田乐心,我愿……”我在他说出惩罚之前捂住了他的嘴,我不是让他立誓。咬他,只想为这一晚做个终结,跟他告别。让他咬,是以这个疼痛提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所以心很痛,很痛,痛得我泪流不止。
等我不流泪了,我们起来洗漱,穿好衣服,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眸,笑着跟他说:“从今以后,我还是你疼爱的义妹,提亲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但心里说的是:“从今以后,我只把你当义兄,绝不妄想嫁给你。”
他把我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拉着我走向房门,出了门,我们一左一右分开而行,心里又是一痛。
之后他留了杨大哥和另一个亲卫看护我们,就去了张府护卫车队,怕路上老大人又闹出新花样。还好的是,老大人喝了药,不是睡就是晕晕沉沉的,没精力闹。一路安安全全回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