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夫妻夜话 (第2/2页)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乾西王府,谢溶月拉着报信人问了无数遍,直把人问烦了,甩开她说道:
“没中就是没中!您还要再问多少次!我这儿还有别家要传话,您要是不信,自己再派人去问吧!”
他扑落着袖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乾西王府,“什么人啊,自家儿子有能无能还不知道!真晦气,别人给案首冠军侯府家的世子报喜,还得了赏银,我偏偏要来这里受气!哼!”
谢溶月脚下趔趄,扶着门槛失魂落魄的回了院子。
祁谨行站在院中,身子直哆嗦,谢溶月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推开吟秋抄起一旁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诶呦!疼!别打了!娘别打我了!呜呜求你别打了!”
祁谨行被她抽的满院子跑,自从李氏下狱后,这府里再没人能庇护他,祁谨行只能被谢溶月带到这里来,这些日子被她逼着读书,甚至去考那劳什子院试,祁谨行苦不堪言,日日哭祖母祖母。
“废物!没有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谢溶月追他追得喘不上气,在祁谨行背上留下好几道鞭伤,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
她坐在石桌旁,哭个不休,“你这个废物东西!连一个小小的院试都考不上!你还有什么用!为什么人家祁潜渊就能考上案首!你连考中都难!都一样是纪舒教出来的,怎么你就这么没用!”
祁谨行:“我亲娘若是纪舒,我早就考中举人了!”
谢溶月双目通红,“混账!”
祁谨行被谢溶月抽的浑身是血,最后被人抬回了院子,祁承序和武定伯得了消息,可二人谁都没去帮祁谨行说话。
谢溶月独自一人在房里喝的酩酊大醉,祁承序又一次不知踪影,谢溶月如今已经懒得再追究了。
只要他还是自己的丈夫,他就没办法再去和纪舒破镜重圆,这就够了。
谢溶月倒了倒酒壶,空了,她不耐烦的皱起眉,大声喊道:“吟秋!吟秋!贱婢!我的酒呢!我要喝酒!”
“来了来了。”
一人抱着坛酒推门而入,谢溶月醉意瞬间醒了一大半,警惕的看着他。
“谢任飞,你来干什么!”
自从上次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谢溶月一直都避开谢任飞,尽量不跟他接触,谢任飞也是如此,谢溶月还以为之前的事二人已经默认,全都过去了。
可如今谢任飞深夜抱酒前来,又要做什么!
谢任飞笑着举了举酒坛,“我见表妹为家事痛苦买醉,心生不忍,故前来陪表妹啊。”
“我无需你陪,你出去。这么晚了,祁承序很快就要回来了,谢任飞,你不怕被他撞上吗?”
“我已经让人跟踪他,探过他的去向了。今日李氏处斩,祁承序和武定伯给她殓尸,葬在了京郊,祁承序买醉去了,估计今夜都不会回来。”
谢任飞笑容暧昧,“不过他若回来,岂不更刺激?也不知他若知道你我……”
“住口!”
谢溶月拍案而起,“谢任飞,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你表妹!你不怕我告诉祖母她们吗?”
“表妹若想,尽管去说吧。我也没说我不想负责,我可以娶你的。”
“我不必你负责。”
“那岂不更好。”
谢任飞笑眯眯的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她对面,给二人各自斟了一杯酒。
谢任飞:“表妹,今夜你我谁都不必顾及别的,你不想祁承序,也不想祁谨行,我也不想祁瑶瑶,你我,只管逍遥爽快。忘却其他一切烦恼,酒醒后,各自离开,谁也不必对谁负责。”
谢任飞声音极具蛊惑:“表妹那晚热情似火,你我二人也算契合,何不将错就错,干脆当成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他笑着说道:“祁承序对不起表妹,表妹难道还要一辈子为他,守身如玉吗?如今这般,也算是报复他了。谁让他有眼无珠,放美人独守空房呢?”
谢任飞将酒杯递了过去,谢溶月盯着酒液看了许久,才颤手接过,一饮而尽。
她捏紧酒杯,轻声道:“你说的,酒醒后,各自离开,谁也不许对外说出去。”
“我发誓。”
酒坛空余一底,床榻上床帐散落,挡住了旖旎春色。
……
四月过半,抄了赵家以后,国库充盈,天治帝明显高兴许多,他拨了一大笔款项去修建自己的陵寝,又花重金请了所谓的得道高人在宫内,与他同论修仙之道,总之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时日无多,在苦求续命之法。
天治帝越是如此,谢廉越是着急,如今正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可惜他并未出禁足,外公也被拘在府上,这不是白白让汝南王占了好处吗!
正在他焦头烂额之际,谢上善忽然来了三皇子府。
自上次事后,兄妹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谢上善变化很大,她浓妆艳抹穿着华丽,眉宇间更是多了一抹淡淡的戾气,谢廉险些不敢认人,“上,上善?”
“三皇兄,好久不见。”
谢廉眉头微皱,“你和王乃陵成亲都快三个月了,还在为裴诚的事跟我生气?”
谢上善眼底闪过一丝憎恶,不过很快就被她敛了下去,她淡淡说道:“怎么可能,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已经想开了。为了裴诚和皇兄撕破脸,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与皇兄,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廉长舒了一口气,狂喜万分,“善儿!你终于是长大了,果然,让你成亲是对的!”
谢上善笑容勉强,可谢廉此刻焦急万分,根本来不及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善儿,父皇最近迷恋修仙之道,这可是谋大事的好机会。可惜皇兄出不了这府邸。你去求求父皇,把皇兄放出去!可不能再让谢熹先我一步了!”
“皇兄安心,我正是为此事前来。其实我与驸马已经商量几天了,前两日驸马代我进宫,想和父皇求情,可父皇……”
谢上善面露难色,谢廉拳头攥紧。
谢上善道:“父皇还未消气,不肯放皇兄,也不肯放外公。若想父皇回心转意,必须令他龙颜大悦才行。”
“你有什么办法?”
“皇兄放心,我已经寻到了如今那个得道高人的错处,更为父皇寻觅了一个新的。此人可用,只要唬住了父皇,父皇必定会放了皇兄。不过皇兄,我需要你的帮忙。”
谢上善说出了来的目的:“我在朝中无人可用,没人帮我说话,三皇兄被禁足在府里,传话也麻烦的很,辛苦皇兄写一封信给你在朝中的拥趸,让他们极力帮我,我才可助皇兄脱困呐。”
谢廉丝毫没有怀疑谢上善,走到书案后提笔写了一封信,按上他的玺印,交给了谢上善。
“善儿,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