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芳魂将断,究竟爱谁 (第2/2页)

聂风双目紧闭，脑中不断闪过童年之时一起与孔慈追逐玩闹的场景，双拳紧握，手背青筋鼓起，全身发抖，显然内心极为挣扎。

聂风对孔慈虽无男女之情，但是两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而且如今孔慈是为了救聂风而重伤垂死，临死前才提出这唯一请求，聂风理应还她一个心愿，只是在聂风心中，孔慈始终是他大嫂，他若是过去了，以后该如何面对秦霜？

聂风重情重义，可是如今孔慈与秦霜对他都有深情厚意，要聂风二选其一，这该如何是好？正当孔慈生命渐衰，聂风还是难以做出决定的时候，一只手掌拍在了聂风的肩上，正是秦霜：“风，过去吧。让她含笑而终吧！”

秦霜面色极为痛苦，但是却依旧为孔慈做出了这样的抉择，聂风亦再没有推辞的道理，缓缓向着孔慈走去。

孔慈望着聂风的目光柔情无限，她以前命运受人摆布，又岂敢对聂风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是如今她是将死之人，一切情感都无需再作任何隐藏，那等柔情目光，到底是蕴含了多少的情意？反正秦霜与步惊云是从未能感受过孔慈那等深情目光注视自己的感觉。

步惊云的身体正在颤抖，心中更在滴血。

虽然这是孔慈临死前的最后请求，但是他做不到。他无法像是秦霜那样‘不忍心’，他无法容忍自己最爱的女人死之前要靠在一个男人怀里，而这个那人不是自己！

步惊云心中滴血，全身震颤，虚云劲一提，正要发作的时候，却感觉从头顶注入他体内的真气陡然增强了数倍，一部分注入孔慈体内，而剩余的部分，则将步惊云一身真气完全镇住，以步惊云那霸道强横的虚云劲，此时居然是半点动弹不得！饶是如今孔慈命在旦夕，步惊云也不由极度惊骇。

“这已是她最后心愿，又何必强求，就让她安心去吧。”

黄芳芳按着步惊云的头顶，语气依旧平静，但是却让步惊云心中更为震惊。高手在比拼内力之时，都会将口紧闭，屏住呼吸，将全身劲气凝于一处，若是这时候开口说话换气，全身劲气一松，只怕会即刻落败。而黄芳芳能以一身功力镇压得步惊云半分动弹不得，还能开口说话，显然功力之强，绝对不是如今的步惊云可以匹敌甚至了解的境界。

步惊云被黄芳芳一阵八九玄功功力镇住，而聂风此时亦走上前，从动弹不得，满目都是杀气的步惊云手中接过了孔慈。

“多谢……神相……成……成全……”

孔慈用最后气力向黄芳芳道谢，然后整个人便依偎在了聂风的怀里。她心中苦恋聂风多年，但是命运却是身不由己，多年来始终未能表诉情意，如今临死之前终能如愿，将一腔情愫全部倾诉而出，笑容之甜，只怕是人生最为幸福的时刻。

孔慈在聂风怀中，没了聂风的八九玄功功力支持，已经是气若游丝，不过十几秒之后，孔慈最后一口气已尽，一缕芳魂终究寸断于此。

聂风心中伤感，不言不语，而秦霜抬头看着天空，也是一言不发，步惊云却已经全身发颤，牙齿缝间更是神处鲜红血丝。

黄芳芳收回了手，没有八九玄功功力镇压，步惊云压抑已久的愤怒立刻爆发，身形暴起，将孔慈从聂风手中夺回，轻轻抚着孔慈的面庞。不过孔慈生机已断，纵使步惊云又通天武功，也不可能救回已经逝去的生命，而孔慈嘴角那还未散去的微笑更是让步惊云妒火满腔，一掌向着聂风拍去。

“聂风！是你害死孔慈！我要杀了你！！”

步惊云为情已逼近疯狂，哪里又能以常理来判断，此时他悲愤难当，杀掌狂袭聂风心口，聂风竟不闪不挡，因为他认为如此能让他好受一些。

步惊云一心想要杀死聂风，却突然被旁边一股拳劲所袭，冷不防立刻被击退两步，出手的正是秦霜。

秦霜出拳救下聂风之后，再不动手，平静地说道：“二师弟，将孔慈的遗体还给我吧。”

“她只在生前属你！死后便全是属于我的！”

步惊云知道秦霜与聂风的武功一刚一柔，二人要是同时联手，正克制他的排云掌，以一敌二，实难有胜算，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泥菩萨在，步惊云生怕难以保住孔慈，亦无心恋战，立刻抱着孔慈尸身，捡起地上断臂，飞掠而去。

步惊云一离开，聂风亦觉得无法面对秦霜，留下一句‘对不起’之后，便立刻纵身离开。

一时风云二人俱已消失无踪，只留下黄芳芳与秦霜二人站在原地，一阵沉默之后，秦霜竟能以极为平静的眼神看着黄芳芳：“神相，秦霜今日心中有些迷惑，希望神相能够给我答案。”

黄芳芳眯着眼睛，打量着秦霜那好像已经完全恢复平日冷静模样的面孔，突然笑了起来：“秦霜，你知不知道，在你们三个师兄弟当中，我最欣赏你，却也最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