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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溪音朝他伸出手拉他上来,苏铭安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傅景桓?你不是我父君,溪音你们要跟他去不周山?为什么?回答我。”
“因为他是我的夫婿,我同他一道回家有什么问题吗?你应当对他说一声谢谢,是他救了你和你的王妃。”范溪音转身就要进马车时苏铭安愤怒的吼道:“夫婿?他是威胁到父君和冥界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这样的人你竟和他混在一起,我瞧不起你。”
捏紧裙摆的范溪音盯着他:“他不是,他也没有威胁到谁,我不需要你瞧得起,别这样看着我,苏铭安我不欠你的了,傅景桓和我是成了亲拜了堂的夫婿,我欠你苏家的,早就还清了,傅景桓没有做过的事,不要往他身上泼脏水,我前半生献给了苏家冥界,后半生我不愿意为谁而活,所以我不需要你瞧得起。”
苏铭安抱着韩瑶根本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要依附他背叛冥界和父君?为了一个男人弃了你的百姓你的国家吗?溪音为何你如此陌生了?我记忆中的你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呢?因为我不想做你苏家的臣我想做主子,谁不想往高处爬啊,依附君上我只能是个公主,但我夫婿是四族帝君,我靠着他就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夫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范溪音看向傅景桓。
傅景桓握着她的手挑衅一般盯着苏铭安笑着说:“那是当然,夫人想要的,我自然倾尽所有献给夫人,跟他废什么话,回家吧。”
微微一笑的范溪音转身进了马车。
自打巫医看过范旭泽的伤势说他需要些时日才能醒来后,范溪音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傅景桓也知趣的没去打扰她。
过了没几日唐皎喝着酒走进来:“公主何必亲自照料,沐怀肃和霍鹏快来了吧。”
“离远点,一身酒气别熏着哥哥。”范溪音推了他一把,唐皎捂了捂嘴找了个凳子坐到一旁:“那个….我钱没了……公主给点?”
范溪音疑惑的看向他:“你钱呢?鬼市是最富有的地界,你除了上贡应该会有很多富足的,怎么会不够用呢?唐夫人和你儿子也用不着那么多啊,你该不会去赌钱了吧?你鬼市可是有最大的赌场,你自己经营自己赌?我可告诉你一旦沾惹上,多少家底都要败光的。”
唐皎一副无奈的样子回答:“我没赌,这里是不周山,我又回不去,带的钱在山下很快就花完了。”
“我没钱。”范溪音脸色不太好略显尴尬。
这下轮到唐皎疑惑了:“没钱?”范溪音想了想舔舔嘴唇起身去首饰盒那里翻找出一条蓝宝石珍珠项链递给他:“这条项链应该能值不少钱,我在不周山和鬼蜮的时候,每月的月俸都是君上和溪音阁送来,傅景桓没有给过我钱,但是给了不少昂贵的首饰什么的,我也用不着那么多,这个月的月俸怀肃会带来的,你先拿去用。”
拿过来的唐皎在手里把玩着突然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公主有缺钱花的时候吗?应该是没有的吧?公主自小金尊玉贵的养着,怎么会缺钱花呢?”
这个问题同样也令洪荒里看着的傅景桓好奇了起来。
目光落在范旭泽脸上的范溪音给他擦拭着身子说道:“有过,不长,一百年,整整一百年过的很是屈辱,是我一万岁生辰那日,君上他们为我庆生当夜,君上被诬陷谋反革职查办先君软禁了君上,帝后娘娘被驱逐到九幽君囚禁起来,断了月俸和上贡的一切,连带着范家也革职彻查,那段时日,为了供养整个王宫和苏家,我和哥哥还有姜贺白日里寻找证据洗清冤屈,夜里做杀手,一个人头半袋金叶子,可这些钱远远不够支持整个溪音阁和王宫的开销甚至卖了所有的首饰和华丽的衣裙。”她谈起过去的不堪竟是略带苦涩。
“然后呢?”唐皎喝完了酒壶里的酒专心致志的听她继续讲下去。
范溪音笑了几声又说:“然后我就去抓妖取丹换钱,大概过了七十多年,君上不知为何突然逃出了王宫,哥哥顶着先君的施压独自面对,君上带走了我寻找诬陷他的罪魁祸首,那三十年里我和君上流离失所,身无分文,连吃个包子都是奢望,君上总是把猎到的肉先给我吃完再自己吃,终于群臣抗议之下,先君松口了解除了禁令放过了我们,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君上深刻的意识到王城不能依附皇城而活一旦皇城事变,王城危矣,到现在那个陷害君上的人也未曾找到,或许根本就没有,只是先君想要除掉我们的一个借口,那一百年里,我过了这辈子最苦最穷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生病了也只能抗着,那时候我病了,君上背着我走了三十里的山路四处求人救我,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们,我渴的不行,君上就放自己的血给我喝,还是姜贺找到我们救了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荣华富贵的生活便难以习惯吃不饱穿不暖招人白眼的日子。”
唐皎觉得其中有些疑点:“当时君上为何带走的不是苏寒公主或是瑞王而是公主?公主就没有怀疑过君上吗?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君上对公主好,当真只是因为二爷?”
摇摇头的范溪音轻叹口气:“我是君上和娘娘养大的,所以对君上娘娘从未怀疑,或许君上知道先君不会对他们怎样,可我不同那样的情况下,先君想杀了我轻而易举,没有君上的保护就连哥哥也没有说话的权利,如果不带走我,或许先君随口编个理由就要了我的命也或许是哥哥求君上带走了我,君上和哥哥自幼相识的情份,经历过生死,这世上哥哥最信任的人不是我而是君上,我们兄妹之间多是防备着对方,有无数个秘密瞒着对方。”
“为什么啊?为什么是君上不是公主?兄妹之间不应该坦然吗?我没有过兄弟姐妹我以为的手足之间应当是毫无防备相互依赖。”唐皎实在搞不懂他们的相处方式。
看向他的范溪音微微一笑:“因为我们彼此有秘密,所以不值得信任对方,也做不到坦然面对,很多事情一旦对方知道,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我在乎哥哥,他的命谁也不可以夺走,我也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门外侍女来报:“娘娘,魔族的大公子给娘娘献宝请安。”
一挑眉的范溪音看了看唐皎:“这钱不是就来了嘛?他被囚禁多年怕是不知道傅景桓的帝后是我,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大公子。”
起身的范溪音布下了一道结界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趁其不备加害范旭泽。
温楚河带来了不少珍奇宝物和钱财在大殿里等着她,傅景桓拿着一件花瓶仔细的看一边看一边说:“上次放了你一马,这次你倒知道来讨好本君和夫人,啧,算你有心。”
“承蒙君上不弃给了臣一个为君上效力的机会,臣定不辱命。”温楚河低头一笑满脸的野心遮掩不住。
轻蔑一笑的傅景桓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当温楚河看到唐皎和范溪音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给我献宝和钱财吗?我不在这里应该去哪儿?”范溪音朝着傅景桓走去,她提着裙摆走上台阶坐到他身边的王座上,傅景桓一手搂着她的腰一边给她看花瓶:“这个不错可以摆在夫人宫里。”
唐皎拱手行礼后站到一边去了,温楚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你不是瑞王妃吗?怎么成了我族帝后?”
傅景桓不悦的盯着他:“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同帝后如此说话?”
温楚河立马跪下垂下眸子:“臣知错无意冲撞娘娘,请娘娘恕罪。”他被囚禁的这些年只听到些传言,也仅仅知道她后来嫁给了苏铭安此后就没有了消息。
范溪音扫视了一眼他献来的东西:“唐皎缺什么就去拿吧。”
笑起来的唐皎一点不客气的奔着夜明珠就去拿了不少,傅景桓也没制止:“以后每个月的月俸我都会差人给你送去,你是我的帝后我养活你,我许诺你的荣华富贵都会给你,至于你手底下的那些人。”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到还在拿夜明珠的唐皎身上:“就按着上将军的月俸每月去领吧,我昨日仔细想过,没道理我的帝后还要靠别人养活,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