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章 (第2/2页)
张渚扫了清荇一眼,收回目光认真地看路:“不碍事,倒是有另外一件事,烦请娘子好好解释一下。”
清荇听张渚的语气很是认真,便也肃然道:“不知郎君说得是何事?”
“敢问为夫有哪里做得不妥当,导致娘子要在新婚不满一月之际就留字与我两相决绝?”
张渚的语气实在寒凉冷冽,清荇一时哑口无言。
小心地窥探一番张渚寒冰笼罩的俊脸,清荇迟疑片刻,没甚底气地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关心则乱,为家人带来了麻烦,须得担起责任,为免郎君也受我牵连,才做此决定。”
“娘子是觉得我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
清荇见张渚并不满意她的理由,只得继续辩解道:“祸是我一个人闯下的,我自然该一力承担,这一切本来就与郎君不相干,我怎可给郎君添麻烦。”
清荇心性纯洁,不欲亏欠他人,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无可厚非。
张渚显然也对清荇的性情有所了解,见她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索性不再多言。
清荇见张渚又不肯开口了,不由也默然起来,只是没过一会又想起自己刚刚其实是想谢谢张渚到葛家为自己解围的,便又赶紧凑了过去,表情语气都温软不少:“我人微言轻,便是抵上性命只怕也难以让人入眼,终归还是托赖郎君,才让我又一次全身而退,清荇自知欠郎君的恩情已难以计量,却还是要对郎君道一声谢。”
清荇说完这些话,本来以为张渚不会回应,正要默默退到后头去,却听张渚“嗯”了一声。
接着张渚清冷又平静地道:“你既知自己人微言轻,做任何事之前就该更加深思熟虑。”
清荇听了这类似责备的话,面上一紧,心里难受起来,只是她不得不承认张渚说的是事实,原本她若是置身事外,根本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乱事,将满儿清薇牵扯进去。
只是扪心自问,再来一次的话清荇还是无法泰然自若地任由清淽踏进宫门,迈上不归路。
所以,造化弄人,无论清荇做什么选择,终归还是有人会受伤牺牲。
清荇毕竟才十几岁,少经世事,面对这样无情无解的世态,难免灰心丧气起来,注意力一下子涣散开去,竟忘了自己还骑在马上。
张渚在清荇彻底忘记驭马之前一把牵过她手中的缰绳,喝停了两匹马儿。
清荇有些不解地看向面无表情凝睇着自己的张渚。
张渚目光下移,示意清荇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这些马儿虽训练有素,到底还是不通人语的牲畜,驾驭之人若不把控方向,它可不一定会乖乖顺着乘客的心意行动。”
清荇这才意识到自己神思缥缈间险些又惹了麻烦。
面色一僵,清荇简直不敢再看张渚的脸色,紧咬下唇把缰绳重新拉紧,清荇自愧道:“咱们快些赶回去罢,我再不走神了。”
见清荇果然紧闭嘴唇认真驱马快行起来,张渚也没有别话,打马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