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2/2页)
果然是如此。
秋白觑着宋时蕴的神色,斟酌地说:“方才二小姐不在,夫人身边的张妈妈来过,送了好些补品过来,也嘱咐我们二人,要好好照顾小姐。”
秋白这话,便是跟宋时蕴打个招呼,她们俩已然知道宋时蕴会点特殊的本事。
宋时蕴瞥了她们俩一眼,“我这边没什么难伺候的,少说话就是了。我累了,要休息,你们不必跟进来。”
秋白和霜重闻言,齐齐应了一声是,留在门口。
宋时蕴径直推开门走进去,一关上门,她便将收在拘魂符里的薛夫人,放了出来。
从拘魂符里出来,薛夫人便掉转过头,朝门口扑过去。
宋时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一张符啪的一下,抢先一步贴在门扉上。
下一秒,薛夫人便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上面。
没有如她预期中那样穿墙而过。
反而撞得她头晕眼花,又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瞥她一眼,宋时蕴在桌边坐下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要徒劳了,你逃不掉的。与其再浪费力气,倒不如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尸两命的,从古至今不算少,但像你这样,浑身煞气这么重的,倒是难见,你的死有冤情?”
薛夫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了鬼还会这么疼,疼得她根本动弹不得。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宋时蕴在门上那张符上,做了什么手脚。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宋时蕴。
如若不是实力不允许,她恨不得将宋时蕴生吞活剥,更别说配合宋时蕴了。
宋时蕴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道:“你已经是鬼了,若是再死,便是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既然坚持到这一步,必定不想就这么消散在世间吧?若你好好配合,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为你申冤也说不定。”
薛夫人瞳孔一震,愕然地望着宋时蕴,似乎想问宋时蕴怎么会有这么好心。
宋时蕴看穿她的心思,扯了一下唇角,“你我无冤无仇,我若是早想要杀你,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呆着吗?”
薛夫人愣了一秒,不得不承认,宋时蕴的话有些道理。
她抿了抿唇,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宋时蕴淡声:“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薛夫人打量她片刻,见她认真,不像是拿她取乐,她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还能是怎么死的?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我是含冤而死的,准确地来说,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宋时蕴把玩着茶盏的动作一顿,“谁?”
薛夫人知道她在问什么,蓦地握紧双手,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人名:“薛振!”
宋时蕴微微一皱眉,“薛振?”
薛振不是薛夫人的夫君吗?
前世,她虽然不怎么参与朝堂,但也听说过,薛夫人的爹,是前任太子太傅柳大人,而薛振是柳太傅的门生。
看出来宋时蕴不相信,薛夫人冷笑道:“看吧,别说你们不相信了,在这之前我也不相信,可确实是他害死了我和我的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薛夫人身上的煞气,蹭地一下增长不少。
宋时蕴神色一沉,道:“他为什么要害你?”
柳太傅虽然已经年老致仕,但在朝堂上还是说得上话的,薛振为什么要害柳太傅的独女?
薛夫人闻言,双目含恨,字字泣血。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骗子,因为他喜好娈童,却被我发现!他怕我告诉我爹,怕我与他和离,毁了他的前程!”
宋时蕴不由有些惊讶,“这……”
薛夫人桀桀冷笑,说起薛振的罪孽,双目通红。
薛振是柳太傅的门生,当时柳太傅已经致仕,但毕竟是前太子太傅,各方面还是说得上话的。
薛振那时家境贫寒,是外地学子,柳太傅有心提拔,让他住进自己的家里。
彼时还是闺阁千金的薛夫人,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相处之中,渐渐和薛振有了情愫。
薛振也争气,一举高中,在柳太傅的帮衬下,很快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薛振和薛夫人的婚事,便也提到了日程上。
本是佳偶天成,一段佳话,薛振为了薛夫人,更是遣散了府上所有年轻丫环,只留下年轻的小厮伺候。
薛夫人本也以为,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真心实意。
婚后,她因身体不好,第三年才有身孕,为了稳固胎气,薛振特意搬去书房住,唯恐打扰薛夫人休息。
薛夫人感动不已,孕后期,她特意做了一碗汤,送去书房,慰劳薛振。
谁承想,撞破薛振和娈童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