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查案人 (第2/2页)
陈漠瞪了石青山一眼,但石青山却丝毫不知道收敛。
老太师嘴角微微一笑,问道:“莫不是因为我府上护卫高氏兄弟二人身长皆在八尺二以上?”
石青山说道:“敢问老太师,秋分前夜的子时到第二日丑时之间,你身在何处?”
老太师笑道:“秋分前夜,子时到丑时,老朽自然是在府中睡觉。”
石青山继续问道:“可有人证?”
老太师答道:“那夜定北王来我府上叙旧,便在我府上小酌了一顿,喝多了,便睡下了。”
石青山接着问道:“那你府上护卫高淡和高泊兄弟二人呢?”
老太师突然想起了秋分前夜那天发生的事情,说道:“那日高淡被刺,躺在房中,府中的护卫为防万一,依旧轮番值守,我记得那天守前半夜的是高泊,守后半夜的是谷飞花。”
石青山说道:“那也就是说,二人只有在换班时才有照面,在值守时并无人证了?”
老太师此时已发现了不对劲,却还是随口说了句:“正是!”却不曾想正中石青山下怀。
众臣哗然,议论纷纷!
石青山说道:“陛下,依微臣看,这老太师虽无作案能力,但他府里的护卫高远有重大嫌疑!所以为防万一,可先将老太师押入大牢!”
不止是陈漠,众臣皆跪,为老太师求情,或是以命作保。
奈何曹铁只是冷冷道:“亚父,请吧!”
两名金乌卫闻声进来,将老太师拖了出去!
老太师没有作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向陈漠,摇了摇头,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曹铁似乎并没有领情,反倒在顾左右而言他,继续问道:“这苏延年为何还没到?”
刘开方的干儿子刘牙答道:“陛下,苏延年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曹铁说道:“叫进来!”
刘开方一声尖锐:“宣司乐监监正苏延年上殿!”
随后一青衣男子上殿,只见他身长八尺有余,披头散发,身形修长,面有病容,十指纤细,举手投足间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高贵气质,便是那说话的语气都是如此地文雅:“臣苏延年参见陛下!”
曹铁问道:“苏爱卿,朕问你,这秋分前夜的子时到第二日丑时之间,你身在何处?”
苏延年回道:“秋分前夜?那夜秋风渐起,我便乘着酒兴多弹了一会儿,不知那夜陛下可曾听见我的琴声?”
曹铁心想道:这回这苏延年可算是给朕留够了面子,没把我那点风流韵事给说出来。
可曹铁似乎仍不放心,继续问道:“爱卿那夜之琴声,自是能得比上仙侣之音,只是不知这大鸢玄铁令可否还在爱卿手上?”
只见苏延年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用丝绸包好的大鸢玄铁令,说道:“微臣启奏陛下,此乃先帝御赐之物,微臣自当妥善保管,不敢有丝毫懈怠!”
曹铁说道:“呈上来!”
刘开方取过了苏延年手中的大鸢玄铁令,呈给了曹铁。
曹铁拿着两块大鸢玄铁令,仔细地做了比对,二者一模一样,都是未见丝毫磨损,只是苏延年的大鸢玄铁令表面上要干净些,而汪远山的大鸢玄铁令上则有些汗渍。
曹铁笑道:“苏爱卿,起来吧!是寡人错怪你了!”
苏延年说道:“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来,老皇帝曹铁吩咐了四件事情:张榜天下,搜捕赵无痕,会审汪远山,抓捕太师府护卫高淡、高泊,急召朱雀门门主魏辅国回宫。
午朝散,众臣退,只是曹锋和陈漠父子二人走得有些急,父子二人四目相对,似乎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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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太平城,太师府。
一骑飞奔至太师府,下马闯了进来,玉京抬眼一看,正是玄甲骑军的屯长,只是穿着便衣,没有穿上甲胄。
玉京自知有事发生,马上屏退了左右。
屯长说道:“小姐,快让高淡和高泊两兄弟换上我们玄甲军的甲胄,随王爷出城,不然老太师的命休矣!”
玉京着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子?”
屯长大声说道:“没时间解释了,王爷只说,要想救老太师的命,只能这么干!”
玉京见状,赶紧说道:“快,他俩就在后院!”
太师府的玄甲骑军散去,只留下了两个身形和高淡和高泊相似的玄甲军护卫站在玉京身旁。
不一会儿,陈漠和谷飞花二人赶到。
救人如救火,自是容不得半点拖延。
陈漠说道:“玉京,这老太师定是被人陷害,我这质子身份留在京城还可以从中周旋,你先跟这两个叔叔去城外,如有消息,我会叫人送给你!”
玉京担心道:“可你自己怎么办?退一万步讲,如果爷爷真陷入了什么官司,这玄甲铁骑刚一出城,这老太师的护卫和孙女就不见了,反倒是做实了老太师的罪名!不但是王爷,就连你也逃不过一个被追责的下场!”
陈漠说道:“这点我也想到了,可事到如今,能让老太师陷入囹圄的又能有几人呢?再说了,如果我一逃跑,我爹难免落个谋逆造反的罪名,就连陈贵妃和四皇子也难免会被殃及!到时候,这局面便更难以收拾了!”
陈漠使了个眼色,谷飞花一记手刀将玉京打晕。
陈漠对着护卫吩咐道:“你等找辆送泔水桶的车,乔装打扮一番,将玉京放在车的夹层之中,速将玉京送至城外,然后跟上队伍与我爹联系,至于这玉京姐姐的去留,就听我爹的安排吧,要快!”
两玄甲军护卫遵命告辞,
陈漠心想道:想我爹与老太师那般忘年之交,此事我爹必留有后手,我且大摇大摆走上街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去鸢鱼巷待着便好,顺便也可以在闲暇之余进趟宫里,去打听打听些事情。
陈漠此时竟有些兴奋,对着谷飞花说道:“走着!看我小诸葛如何化险为夷!”
只不过,这回他没有直接往西市走,而是故意舍近求远绕道去了东市,再往北市,最后回到西市。
谷飞花丝毫没有怀疑陈漠的办事能力,只是觉得小陈大人说话的口气未免大了些,所以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陈漠问道:“怎么,谷姐姐可是笑话我走错方向了?连鸢鱼巷在哪头都给忘记了?”
谷飞花笑道:“没有,小陈大人去哪儿,我便跟去哪儿!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这大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懂的?”
陈漠笑道:“你猜?”
谷飞花擦了擦陈漠脸上的汗,笑而不语。真是:
引商刻羽虽高意,
不敌伯牙遇子期。
谁说曲高定和寡?
笑而不语是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