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说服柳护士 一起当奸细 (第2/2页)
从服装城回来已中午十一点半了。进屋放下两包东西,对关美玉说:“玉姐,这服装城太大了,十几屋楼。我差点走丢了。”
关美玉笑笑:“累了吧!快歇歇吧。”
“不行。”古新宇说,“我得去买饭,饿了吧!”
“你苗姨去买了。”孟宪达舍混地说。
关美玉也说:“对,苗姨去了,我给她拿钱她也不要。”
“没事儿。”古新宇说,“晚上我去买。”
“对了。\\\关美玉说,护士来过两次了,说608周叔叫你。“
新宇问:“没说什么事儿吗?”
“没说。”关美玉说,“就说让你回来去他那儿。”
古新宇刚要走,苗翠香买饭回来了。古新宇想了想说:“吃完饭再过去吧!我饿了。”
吃过午饭,古新宇给关美玉试了新买的衣服,才去了608病房。
周兴国见他进来,招着手:“快来,快来。”
古新宇走近问:“叔,听玉姐说,你让柳护士找我,有啥急事吗?”
“有!有!\\\周兴国拿出一百元钱,“先给我跑趟腿,买两中华烟,再买个火机。”
古新宇接了钱去买了烟回来,周兴国急急地开包抽出一根点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由鼻孔呼出,很享受的样子。
古新宇看他吸得贪婪,问:“叔,没烟叫柳护士去买呗,干嘛瘾成这样?”
周兴国往门口看一眼,轻声说:“小声点儿,你陶阿姨特意嘱咐她, 不让给我烟。”
“哎呀!”古新宇忙问,“那我给你烟是不是犯错误了?”
“没有,没有。”周兴国说,“你是救了我,都瘾十多天了。”
古新宇问:“是不是吸烟影响你的治疗啊?”
“不影响,不影响。”周兴国说,“你陶阿姨是想趁我住院不能动, 让我把烟戒了,说能多话几年。我不喜欢喝酒,就这点儿爱好。真要再把烟戒了,就没啥意思了.再说我在战场上见这太多生死,早看淡了。”说着把烟火藏在枕头下,笑笑说,“还真不能让柳护士看见。她倒是听陶阿姨的话,商量她几次了,就是不去给我买。\\\
古新宇笑了:“你一个大公安局长也有人不听命令的时候?”
周兴国也笑:“在这里,她是护士,我是病人。不过,她确实挺特别,和你一样,不拿我这公安局长当个干部。”
古新宇哈哈地笑:“对呗!我们是心里无私天地宽,所以谁也不怕。怕就是恐惧,但凡恐惧,就一定存有私心,不是有求于人,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有计么可怕的呢?”
周兴国点点头:“心里无私天地宽。能真正做到很不容易。”
古新宇见他烟灰已长,忙抽两张面巾纸铺在床头柜上,说:“我倒是挺羡慕那身警服的。尤其是陶阿姨穿着警服,多漂亮,多有气质。”
周兴国笑笑:“很多人都羡慕。那就是工作服。一旦穿在身上,就肩负着很重的责任和使命,还要不怕危险。”见屋里起了烟雾,忙说:“快,把窗子开一下,把烟放出去,让柳护士闻到,告诉你阿姨就麻版了,\\\
古新宇怕冷风吹到他,到离床捎远处开了窗,又开了门,伸头往外看了看, 便打开门,让空气流动把烟尽快散尽.回来笑着说:“没想到跟公安局长一起做案还怕挨抓。”
周兴国哈哈地笑:“咱俩还真像在做贼。”
古新宇也笑,问:“叔,你很怕陶阿姨吗?”
周兴国一瞪眼:“我是怕媳妇的人吗?”很快又笑了,“别说,我还真有点儿怕。不过不是那种怕。你陶阿姨大学是学医的。后来参了军,当了一名军医。我在侦察连,有一次负了重伤,是她从死亡线上硬拉了回来。这次受伤我昏迷了一天,听护士说她哭了一天。在她的概念里,抽一根烟就缩短几分钟寿命。她是真怕我扔下她啊。你说,我怎么能明里违背她呢。”
“还真不能。”古新字摇摇头,说,“看来我真不该给你买烟。”说着从枕头下取出烟,就要向垃圾袋里扔。
周兴国急了,不顾伤腿往起坐,急急地说:“别,别,别呀,咱偷着抽还不行吗?
古新宇绷不住,哈哈大笑。周兴国见他是在和自己调皮,指着他笑:“你小子,刚认识一天就气我。”又说,“别说,烟还真不能放我这儿,只能你拿着。不过得麻烦你隔两小时来一趟。”
古新宇揣了烟火,见屋内没了烟,关了门窗,把烟灰烟头裹在面 巾纸内,扔到门外稍远垃圾箱内。回来坐到周兴国床前问:“叔,你上这战场,打过日本于?”
周兴国笑着说:“我要是打过日子鬼子,你就不能叫叔,该叫我爷爷了。”
古新宇在心里算了算,恍然地说:“你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
周兴国点点头:“对,就是那场战争。”
古新宇饶有兴趣地往前凑了凑,说:“叔,给我讲讲打仗呗,一定很精彩。”
周兴国看了他一眼:“打仗有什么精彩的。”他伤感地说,“打仗无非就是血腥的杀戮。刚刚和你一起说笑的战友,也许转眼就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战争也会把善良的人变得凶残。有一次我带部队执行任务,路过越南一个村庄。看到一个年龄和梓桐差不多大的越南男孩。在地上蜷缩着,惊恐地看着我们,瑟瑟发抖。我的一个战友出于爱心去扶地,可万万没想到,在他弯腰一瞬间,那男孩猛地从怀里露出一把枪,照我的战友就是一梭子,我的战友仰面倒了下去。我毫不犹豫一校子打过去,把又把枪对准我们的男孩打倒。他倒下去的时候,眼神不再惊恐,而是仇恨。而我的战友,也是睁着眼睛死去的,眼神极度惊讶和不甘。他是立过多次战功的英雄,却死在了一个小孩子手里。而我也没想到会杀一个十岁的孩子,又不得不杀。我和战友极其悲痛地埋葬了我的战友,又以矛盾的心情埋掉了那个男孩。”他重重叹了口气,向古新宇要了一根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定定望着天棚,缓缓地问:“还觉得打仗精彩吗?”
古新宇摇了摇头,说:“战争确实很残酷,也扭曲了人性。看来我们这辈儿人的确应该发自内心感激你们这些前辈,用鲜血和生命营造了这和平的环境,我们才能有幸福的生活。”
周兴国拍了拍他的肩头:“有良心。我还告诉你,人难免遇到挫折,可和战争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新宇,虽然你有说有笑,可你偶而皱起的眉头告诉我,你心里为你玉姐的病很愁苦。坚强起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古新宇重重地点头,笑笑说:“周叔,你会察言观色啊?”
周兴国自豪地说:“那当然,我侦察兵出身,又干了多年刑警,这点再看不出来,怎么破案?
古新宇点点头,见屋里又有了烟,又去开了窗,到门口往外看了看,见柳欣然朝这边走来,忙回身说:“叔,柳护士来了。”跑到窗前关了窗,回来把周兴国立刻捏灭的烟用面巾纸包住放进口袋,房门就响了。
古新宇开了门,柳欣然笑笑说:“古新宇,你也在啊。”
“嗯,我来了一会了。”古新宇说着闪开身。
柳欣然走近病床,嗅了两下,大声说:“周叔,你抽烟了?”又回头瞪了古新宇,“一定是你给的。”
“别怪新宇。”周兴国说,“是我求着他要的,就抽了两口。”
“两口也不行。”柳欣然说,“陶阿姨特意交待的,是因为前一个护士给你烟才换的我。让陶阿姨知道我怎么交差啊!我现在就给陶阿姨打电话。”说着就去抓床头柜上的电话机。
周兴国连忙按住:“别,别打,再不抽了。
“真不抽了?”柳欣然问,见周兴国点了头,“这还差不多,那换药吧。”换完头上纱布对古新字说,你跟我来一下。”
古新宇看了一眼周兴国,惴惴不安地跟他来到外面,走到稍远处,柳欣然 站住,回身说:“周叔是抓逃犯受的伤,阿阿姨造我专门护理他。特意嘱咐 一定不让他吸咽,我也只能听从。你别再给他烟了。”
古新字本想答应,可一想到周兴国对烟渴求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不给他。又不想欺骗柳欣然,问:“柳护士,是医生不让他抽烟,还是影响他治疗。”
柳欣然看了看他,说:“那倒不是,只是陶阿姨吩咐我的。”
古新宇说:“柳护士,你可能不知道,周叔对烟的依赖不次于吃饭。刚才他给我讲当年战场上的事。说起战友牺牲时,很悲伤,向我要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也可能抽烟是他排解不良情绪的一种方法吧。我觉得把他的烟卡死,真的很残忍。”
柳欣然眨眨眼,眼,看看古新宇:\\\残忍?有这么严重吗?\\\
古新宇想了想说:“一点儿都不夸张。不瞒你,他已经抽了两根了。他抽第-根烟的时设,就像渴了几天,得到水狂饮一样.看得我很难受。”
柳欣然侧头想了想问:“真像你说的那样?”见古新宇肯定地点头,为难地挠挠头,“那咋办啊?要不让他适当少抽点儿?可让陶阿姨知道怎么办啊?”
古新宇说:“你不说,我不说,周叔肯定也不会说,陶阿姨不会知道的。”
柳欣然瞪大眼睛说:\\\让我和你一样当奸细。\\\
古新宇笑笑:“挺好,咱俩就是战友了。”
柳欣然笑着瞪他一眼:“没听说奸细还有战友呢。”又想了想说,“那也要控制一点,不能抽太多。两天一盒吧。可一定要瞒过陶阿姨,不要让我难做。”
古新宇一立正,行了个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柳欣然笑得直捂嘴:“也就是你吧!”
古新宇笑着说:“谢谢您的另眼看待。”转身昂头走了,身后又响起柳欣然悦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