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笑嗤殡第一章 —因果 (第2/2页)
徐泰还是毫无察觉,吸引他的倒是头顶上几只盘旋的飞鸟,他用一种气愤的眼光鄙视着这几只呀呀叫唤的飞鸟,低声抱怨:“一早上就见到这几只脏东西,还真嫌我的人生不够苦吗?”说罢就用从四周捡起的石头,朝那几只飞鸟扔了过去,那几只飞鸟散开四处逃走了。”徐泰得意地笑了,双手叉着腰:“让你再吵着本大爷,下次再敢来,有你好看的。”
就在这时,徐泰听见屋子里有动静,是母亲,她从房间踱步,打电话,好奇心驱使他,打开家门,伏在露出一条缝隙的门前。徐泰趴在门上,透着门缝,他看见母亲很焦急得跟谁打着电话,嘴中时不时带着几声感叹,声音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他睁大了眼睛顿了顿,看见母亲后面出现了一个鬼影,一直跟着母亲,直到那一刻,母亲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打扮了起来,后面那个诡异的影子也越发清楚了起来,由于光的反射,徐泰看清了,那是个小女孩,青面獠牙,**子还在头上溢出来,接着爆出的是一只只白色的肥虫,很享受的吮吸着。但他母亲却什么也没看见,还在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纸上记着东西,还带着一丝悲伤的语气,但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哀伤。但徐泰没有关注成年人到底有多好的演技,他关注的是那阴魂不散的鬼。
霎时,那个小女孩转过了身,不,她只转过了头,徐泰用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叫出来,她的头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好像还很开心似得。小女孩看见了徐泰,笑了笑,消失了。徐泰松了口气,谁料,小女孩嗖得从门缝中徐泰的眼前跳了出来。徐泰就如刚才那几只乌鸦一般“啊”了一声,被在里面的母亲听见了,害得她扑通一声不小心摔碎了手边那个父亲最宝贝的花瓶。
“啪”的一声,母亲开了门,徐泰被吓倒在地,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母亲一脸阴霾地看着自己,仿佛是在谴责就是因为自己,父亲最珍贵的花瓶才被摔坏了 ,徐泰心里十分害怕,战战兢兢开口说:“那个,妈,我……我……我……”一连不知说了多少个我,但还是没有解释出来,徐泰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生锈了,想当年无论怎样做了坏事,词库中总有数不尽的借口,今天这是怎么了。后来,母亲就像在一秒内换了个人似的,看得出她在抑制自己的愤怒。带着满脸的原谅之意笑了起来:“管事怎么还没来嘛?不过没事,我正要去找你,跟老师请个假,今天我们有点事出去。”
“什么,没搞错吧?帮我请假?”多少年来徐泰最梦寐以求的就是“请假”两个字。今天真是百年,哦,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时机啊。
母亲帮忙请假,徐泰一方面是激动得连眼泪水都要流下来了,另一方面又是疑惑和不解,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母亲居然会帮我请假,这时的徐泰连刚才发生的多么可怕的事情都抛至脑后了。
路上,母亲就是不愿告诉徐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声不响地坐着看手机。要知道,你越是不说,徐泰就越是好奇,好奇害死猫,徐泰在一路上已经把事情想得天花乱坠了。
刚下了车,一切就已经一目了然了,徐泰在很远处就已经听到了送葬队那吹奏的声音,走在两旁的别墅中央,两边又贴满了“百无禁忌”,徐泰第一次感觉死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因为不用上学了……
走到尽头,发现最后一栋别墅和其他的比起来是多么的不显眼,但待久了,就会感到一丝凄凉,一丝孤独,不觉间让人毛发竖起。
走进去,呵,里面的景象真是壮观,哭相汇聚一堂,大哭在棺材边,一边拍着木板一边哀声痛哭,他们的眼睛都肿得比兔子还厉害;也有小声啼哭,躲在角落里自顾自流泪,可是在徐泰看来,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为死者心痛的吧。徐泰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如此伤心,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啼哭,不过这样的气氛让徐泰很压抑,不舒服。
其实,最吸引徐泰的,还是那张正堂之上的照片,上面的人却只比徐泰大个五六岁,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那笑容多么灿烂,可惜以后只能永恒地存在于照片里了,徐泰越看越奇怪,拉着在旁边也在咿呀哭泣,又安慰亲属的母亲,“这人我们是不是见过啊,好熟悉啊!”母亲捂住徐泰的嘴,“这是你爸远房亲戚,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见过?这里不要乱说话,梦游了你!”母亲看向四周,确认着话语除了没人听见。
做梦,对,是在梦里,是这个人,她也曾是那雪山上架起的一具白骨,可徐泰清楚得见到了她魂魄的样子,一缕愁伤,全白的衣服,要不是她乌黑的长发,在茫茫雪地上,根本看不出画面上还有一丝漂泊的魂魄人影。想到这里,徐泰冷汗直冒,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出丑,又显得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对这个年龄相仿的死者表示哀悼的同时,又是对那个一声不吭的尸体瑟瑟害怕。
徐泰今天的心思就在这一刻被完全毁了,他不再觉得这里到底有多气派,他的冷汗不自觉地流下来,阵阵阴风扑面而来刺痛他的身体,就好像寒冬腊月就穿着一件短袖衬衫,他拉着母亲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把她手拽下来,他冷得发抖,这时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指甲长尖,手上像是涂了颜料一样盖满了鲜血,徐泰就像看见了今天早上那一只只蛆虫向他扑来,要吃掉他的脑子乃至整个身体,那只手在徐泰脸上来回摩擦着,冷冷的,毫无生气,徐泰总算是醒过来了,做出了反击,像是拍蚊子一样狠狠的拍打着那只手,那只手毫无动静,徐泰受不了了,无论再恶心,徐泰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干什么,疯狗咬人了?”徐泰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刚才难道都是幻觉吗?”
“什么幻觉,我看你八成是疯了,像狗一样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