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打点儿浆糊给你粘粘脑子 (第2/2页)
他看起来倒不像是十八岁的样子,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很多。
江芙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指头触碰到少年的锁骨上,桑祭感觉到她指尖冰凉的触感,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然后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这小东西还怪胆小的,江芙轻笑一声,以为他别吓着了,却没看见少年紧握的拳头也在微微颤抖,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在压抑兴奋似的。
江芙收回手,转身坐到上位的椅子上。
“你会轻功?”
桑祭乖顺地点点头,只一句话就猜到了江芙带他回来的目的,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道:
“是,小姐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少年说着抬眼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着她,江芙莫名就被他的眼神看到心头一跳。
这感觉很奇怪,让她有些不舒服。
江芙不喜欢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于是微微皱眉吩咐道:
“我要你潜入礼部侍郎的府邸,将这件东西交给他的二公子陈见安,瞧瞧的,别让旁人瞧见了。”
江芙说着,将手里荷包扔给他。
桑祭接住荷包颔首应是,二话不说转头就走,看着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
窈娘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道,害怕他捐款潜逃了,那荷包里的东西也不便宜呢。
“小姐就不怕他拿着东西跑了?”
怕什么?
江芙慢地摊开掌心,掌心里赫然躺着一颗小巧的银色铃铛,那铃铛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看着像是什么藤蔓。
窈娘认出来,这是之前挂在少年脖子上的那颗。
“南疆人一出生就会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银器,这东西是他们的标志也是信仰,只要这铃铛在我手里,不管天涯海角,他都得乖乖回来。”
这是刚才她触碰少年的时候从他脖子上摘下来的。
江芙拿住了桑祭的软肋,相当于牵住了狗的绳子。
但是这条被牵住的狗会不会咬人,这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外,她可就说了不算了。
桑祭的动作很快,没用上一刻钟就蹲在陈侍郎书房的房顶上。
他俯下身跟夜色融为一体,即便有人特地往房顶上瞧也不一定能看见他。
桑祭掀开一块瓦片,低头听着两人说话,然后将手里的握着的荷包拉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自己的掌心里。
那是一块手指头长短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玉如意。
玉如意又名“握君”,是明夏女子最常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寓意握君心、长相守。
桑祭见到这东西眼神一暗,而后看向身下的陈见安充满了敌意,刚在江芙将这东西随手扔给自己,他怎么也没想到里面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里面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喜欢?
很快陈见安跟父亲说完了话,从书房出来往自己的院子走。
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个从假山后面窜出来的黑影给拦住了。
“我们小姐有东西让我交给你,接着。”
桑祈用力将荷包扔过去,那架势恨不得直接砸死他算了。
陈见安眼前一花抬手接住,再朝刚才少年站的地方看去,早就人去楼空了。
这少年在侍郎府出入竟如入无人之地一般!
陈见安黑着脸,决定明天就在府里增加侍卫和人手!
他捏了捏手里的荷包,根据手感里面像是装着两个小东西。
这该不会是什么暗器吧?
他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接着月光看清,那是一根断成两节的玉如意。
如意下面还刻着一朵精巧的芙蓉花。
“是她······”
陈见安将断成两截儿的玉如意握在手里,瞬间就猜到了是谁送来的,但是却没明白江芙的意思。
她是想说,跟自己“割袍断义”,难道她是不同意这桩婚事?
陈见安伸出手指摩挲着玉如意的断口,这裂纹看起来像是被掰开的········
难道跟自己成亲这件事儿竟让她如此生气,能生生掰断一根玉如意?
陈见安身旁的小厮看到这东西,又看了看自家少爷看起来并不开心的脸色,试探道:
“少爷,这东西要是那么重要,要不咱们打点儿浆子沾一沾?”
陈见安将东西塞进自己怀里,白了他一眼:
“我应该打点儿浆糊给你粘粘脑子,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