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唯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第2/2页)

“当然。”莫雷洛右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不怪你们，你们成长的环境限制了你们的眼界，限制了你们的格局。”

“我听说，你们以前只是打算和上城签订一份协议，让祖安脱离上城，独立出去？”

莫雷洛看着范德尔，范德尔没有回答，于是他看向希尔科，希尔科同样没有回答。

气氛一下就尬住了......

好一会儿，范德尔才回答：“是的。这...曾是我们毕生的目标。”

说完，范德尔仰头长长的一叹。

“愚蠢。”莫雷洛毫不留情的评价，“上下城的和平不是一纸简简单单的协议就能搞定的，双城从根本上就有矛盾，经济发展，思想建设以及人文道德都不在同一水平的两个城市，维持和平？可能吗？”

“矛盾，是一定会爆发的。”

“那时将会比五年前的双城之战更加惨烈，直到一方彻底臣服或者毁灭。”

“呵...”范德尔嗤笑一声，“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和上城开战？”

莫雷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先是席地而坐，随后看着范德尔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有一位让我非常敬佩的伟人曾说过，我们爱好和平，但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

他加重语气，重重的吐出最后一个字：“亡！”

希尔科自始至终没有打扰莫雷洛，但是当莫雷洛最后一句话讲出后，他也不由得对莫雷洛刮目相看，甚至莫雷洛先前对他的评价也不甚在意了。

他第一次觉得，范德尔能收养这个孩子，真是走了tm的狗屎运了！

这孩子才是真正的宝藏！

莫雷洛此时可不关心希尔科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范德尔，还记得我让你看的书吗？你明白当年的双城之战为什么会失败吗？”

“是，你们思想上有反对压迫的革命性，但你们低估了革命的复杂性和艰巨性，你们缺乏明确的革命目标和行动纲领，所以失败是不可避免的。”

顿了顿，莫雷洛又问道：“你明白你的处境吗？看起来你能守着黑巷，让底城乱不起来。但实际上无论是你的手下，还是那些炼金男爵，还有眼前的希尔科，都对你虎视眈眈。”

“失败了就意志消沉，斗争性迅速消退，软弱性和妥协性占据了上风，陷入投降主义难以自拔。甚至看不出来底城正在酝酿的风暴，只差一个导火索，底城还会有新一轮的反抗，新的反抗潮流中你会因摇摆不定而迅速成为第一个牺牲品，独善其身？不存在的！”

范德尔情绪有些激动，“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无谓的牺牲！你知道战争有多可怕吗？你明白前一秒还在和你并肩作战的兄弟下一秒就成为一具尸体的感受吗？”

“你知道......那些兄弟姐妹们，他们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再也等不到他们回家的绝望吗？你.....”

“所以呢？”莫雷洛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范德尔的话，“所以你觉得你们可以光靠想，光靠说，就让上城把他们掠夺的利益吐出来？”

“范德尔啊......”莫雷洛轻轻的用手抬起范德尔的下巴，眼神无比庄重，“那位伟人还有一句话。”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随着莫雷洛话音落下，场面一时间十分寂静。

希尔科看向莫雷洛的目光充满着不可思议，他完全没想到莫雷洛能说出这句话，以至于让他冰冷的血液都忍不住慢慢火热起来。

这不就是他们曾经最真实的写照吗？

范德尔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他愣愣的看着莫雷洛。

好半晌，才苦闷的说出一句话：“可你又能承受失去谁呢？我？麦罗？克莱格？蔚？...还是爆爆？战争中没有赢家。”

莫雷洛笑了笑。

“如果，只需要牺牲我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