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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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继续。

“岁其，对于所天辰所说，你们看到的只是一只体型较大的猫头鹰，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可拉迩从高台上走下来，站在所门跟主法司中间：“你最好要有证据，证明你确实见过傀娘。否则，你所说的一切，都只能被视做逃避刑责的手段，立不住脚。”

“我不知道所天辰到底是何居心，才会颠倒黑白。我坚信我所看到的。就算此时此刻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依旧坚持我的说法，丝毫不变。”岁其说着，扯开上衣，露出两个肩膀：“要证据，我有。”

只见岁其两个肩膀上，各有四个圆圆的疤痕。前面三个，后面一个。他是从布沽林回去之后，才发现肩膀上的这些伤：“这是兽魔人将我抓回洞里时，尖利的爪子刺进我肩膀，留下的伤痕。如今，已经结了疤。”

岁其在洞里时就注意到，傀娘在飞行时，双脚会变成利爪。抓岁其与所天辰进洞时，都是用自己的双爪。

可拉迩走到岁其身边，查看了岁其肩膀上的伤，的确很像爪子刺伤后留下的疤痕。

监审位上，听审位上的众人们，也纷纷伸长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

岁其注意到，一旁的所天辰看向所门，眼神中明显有些慌乱。

“体型较大的猫头鹰，是留不下这样的伤痕的。”岁其转身，指着所天辰：“他也是被兽魔人抓去岩洞里的，所以肩膀上肯定跟我有同样的伤。”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所天辰。

左德扒开所天辰的上衣，露出肩膀。果然，他的两个肩膀上，有跟岁其一样的伤疤。

所天辰再次将目光投向所门，眼睛里满是求助。他明显慌了，不知道该怎样推翻这一证据。

包括城主在内，众人都在等着所天辰的回答。

所天辰眉心冒出密集的细粒汗珠，不停咽着口水。他数次求助地看向所门，眼神里满是焦急。

所门轻笑两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看来，我们今天的审判，终于说到重点了。”

所天辰脸上的紧张不安瞬间消失了，神态也自若了许多。他听懂了所门的提醒。

“所天辰，那你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跟他身上的那么相似。”可拉迩走到所天辰身边。

“这正是岁其所使用的巫法，城主大人。”所天辰说着，把衣服往下拉，露出胸口灼烧留下的疤痕：“还有这块伤疤，都是岁其使用巫法所致。”

局势瞬间逆转。岁其刚才还处于优势，转眼间又变成了劣势。

“根本就没有兽魔人，城主大人。”所天辰开启了卖惨模式：“我一路跟踪岁其进了布沽林，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为了报复我，他做计将我打晕后，把我绑住，拖进一个山洞里，扬言要我尝尝巫法的厉害。”

监审位上的六个监审人，又开启了指责模式，一副他们早就料到了的样子。

“你说说吧，他是怎么使用巫法的。”可拉迩转身，一步一步往高台主位走去。

“他先是咬破自己手指，在我胸口画了六个咒符，并且用六条直线连接在一起。接着，又掏出四短两长六根绳子，口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几声咒语后，那绳子像活了一般，一头钻进我的肩膀，另一头钻进他的肩膀。左右两个肩膀各有三条。最中间的一条，直接将我俩的肩膀刺穿了。”所天辰很完美地给肩膀上的伤一个合理的解释。

岁其能看得出，大部分的人都肯定了所天辰的说法。

所天辰也看到了大家的态度，便大着胆子往下说了。

“不光这样。岁其继续念着咒语，我的胸口突然烧起了黑色的火焰。这火焰灼烧如地狱烈火一般，疼得我快要窒息了。”所天辰的声音几近哽咽：“岁其威胁我，不得将布沽林发生的一切说出去，就放了我。否则，就用黑色火焰将我烧得尸骨无存。为了活命，我只得假装答应他。胸口的伤，便是这样留下的。”

“护城师，所天辰身上的伤，能否确定是巫法所致？”可拉迩转头问所门。

“我非常肯定，城主。”所门少见的对城主说话这么恭敬：“犬子回来时，我就多次查看过。伤口死黑，氤氲有黑气笼罩。借神之力量触之，能感觉到明显的黑暗力量对抗。”

“为了更加确定，我多番查验书籍，以求无误。”所门用专业知识解释道：“根据犬子所说，岁其所画符咒是六个。象师都知道，四象阵中，咒符只会是四个，八个，十六个，二十四个，三十二个，或者六十四个。而巫法中，法阵咒符多见三个，五个，六个，十一个，十二个。所以，只有巫法中，才会出现六个咒符。”

“所天辰胸口的伤是否为你所致？”可拉迩眼神冷如寒冰，看着岁其。

“是。”岁其很大方地承认。

此话一出，整个审判场内一片哗然。连听审位上的绍郢，都紧紧握着拳头，为岁其捏了一把汗。

“你倒是老实，真敢说！”不管岁其有没有使用巫法，可拉迩打从心底里欣赏岁其：“你是怎么伤到他的？是不是巫法？”

“不是巫法。”岁其的每一句回答，都看不出心里有任何慌乱：“巫法在圣门城，乃至整个塞兰国禁了多少年了。与之有关的一切书籍，壁画都被销毁了。不要说我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了，试问护城师大人，以及在坐的各位，谁能买到有关巫法的任何书籍？就连城主大人，估计也寻不到任何与巫法有关的东西吧？”

城主可拉迩罕见地点点头，表示认同：“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他胸口的伤，你是怎么弄的？”

“我想演示一下，只是……”岁其犹豫了一下，看着可拉迩：“只是怕冒犯了审判，以及在坐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