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父女?我怎么看他们像仇人呢 (第2/2页)
尾音刚落,门外紧接着响起惊呼声,循声望去,只见人们惊慌失措地狂奔。景凝本能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一失神,噗嗤一声,利刃不由分说地刺入她的心口。
尖锐的痛意麻木着她的身体。
这还不够,对方结出一道手印,直接从她面前覆盖而来,将她整个人紧紧压制在地上。
双目一凉,竟是直接抽走了黑绸。
对方缓缓屈膝蹲下,低声一笑:“谢景凝,你也有落我手里的一天。”
那阴狠的口气,根本不必猜。
“长镜?”
这两个人居然合起伙来骗她?
景凝周身的气压更低了,掌心凝聚着法力,反被长镜一脚踩中,像是为了报复上次在雁门山吃过的亏,他用尽力气碾压景凝的的手掌。
“别想反抗。”长镜望了一眼屋外的混乱,声音又狠又冷砸过来,“大家都希望你死,你就安安分分地等死吧。”
景凝凛声问道:“你把什么东西放出来了?”
“陈观殊那家伙居然护着你,胆敢背叛神界?”长镜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那我当然要好好教训他。”
景凝疼得厉害,那抹锐利的痛感一直袭击着五脏六腑,整个人犹如被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冷热交替,额头上冒出细汗,唇色惨白。
长镜冷漠地观望着她的痛苦,不忘落井下石:“神咒发作的感觉不好受吧?是不是很冷?或者说很热?使不出力气,还是个瞎子。我也算佩服你了,几百年都忍了下来,命真是够硬的。”
最后一点理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击溃了,一时之间,景凝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白瞳定格在长镜身上。
长镜没有察觉,转身越过门槛。屋外的长街上腥风血雨,人们各自纠缠在一团,若仔细一看便能知其中的区别,那些人首先是被行尸走肉的死尸咬了,随后长出獠牙利爪,被抓住的人无力反抗,只能沦为其腹中食。
侥幸逃出虎口的人,不慎被咬伤一口,那只能面临着尸变的下场,又称之为活尸。
好好的丹丘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长镜隐住唇边的笑意,他凝望着这座即将翻天覆地的城。这些都是来自永庄城的死尸,哪怕真的闹到神界,就算人尽皆知,罪魁祸首只会是谢景凝。
他就这样站着,犹如游戏最后的胜利者,胜券在握。
不消片刻,长镜的笑容顷刻凝住,似是难以置信,他惊恐万状地垂首瞪着那只穿破自己腹部的手,五指稍微伸展了一下,又抽回去。
一个踉跄,长镜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眼睛死死地瞪着景凝,形势几乎一瞬间便倒转过来。
明明上一刻他还掌控着全局,这个法诀是专门克制身中神咒的人,怎么可能?她到底是怎么破解的?
长镜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就在他伪装成玉仙真人的时候,景凝曾经提过一件事——五百年那场厄运。
当一个身中神咒的人又被卷入厄运之中,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毕竟谁也预料不到,神咒和厄运双重的折磨重叠在同一个神魂里,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坚持下来。
与此同时,行宫里亦是一个头两个大。死尸和活尸混杂在一起这还不算,更糟糕的是,逃到行宫里的百姓之中,年轻强壮的男子忽然发起高烧,口中发出恶臭的味道,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引起胸口的疼痛的症状。
由于城中的尸潮,人们贪生怕死。将有症状和无症状的人分开隔离的第一步就卡住了,因为大家压根就不听从指挥。
这种情况下,行宫里根本就抽不开身,尤其是身为行宫主人的陈观殊。
没有人顾得上困在城里的另外两人,可以说是举步艰难。翩竹行动受限,好在君以行并不是吃素,两人一路从尸山血河中脱困,杀退尸潮,直到赶到城中央的废弃刑场上,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此处空旷,尸潮的中心有一抹极为显眼的红色,几个开掌之后,一个魂魄硬生生被她拆散。
或许是闻到了活人的气息,景凝扬头望向这边,白瞳里冒出一股虚空的冷冽,还有似曾相识的杀戮。
君以行喃喃道:“她这是在……吃生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