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逃出生天 (第2/2页)
这声响从低沉到轰鸣只在电光石火间,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瞬间充斥于甬道,久久而不绝。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众人才看到与我双手接触的石门位置爆开了一个远大于石门的巨大缺口,一缕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融化了殡葬祭祀和众阿努比斯祭司脸上的全部自信,也唤醒了恍惚中的奥索卡。
阳光入目,奥索卡立马反应过来,他先将我从地上一把拽起,一转身又将我甩上了后背,于乱石纷飞中,奥索卡化作一只惊兔窜过那轰然洞开的缺口,顶着如急雨坠下的漫天碎石,前突后挫、左闪右躲,不断躲避石雨的袭击,并以最快的速度往开罗城方向狂奔而去。
直到奥索卡背着我跑出石制雕塑的巨大阴影,众阿努比斯祭司才从石门破开的震撼中醒来,他们争先恐后地挤出甬道,却遇到了淋淋洒洒漫天石雨的阻碍,只能一面躲避大大小小的石块,一面干瞪眼望着我俩的身影渐渐远去。
当奥索卡背着我快要攀上第一座沙丘时,一阵轰天的巨响由我们身后突然传来,大惊之下,奥索卡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我也大感诧异地转头望去。
只见,那座狮身人首雕像的胡须已然不见,额头上的蛇冠也从根折断,就连雕像的鼻子也出现了条条裂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不知道那声巨响到底是胡须掉落发出来的,还是蛇冠崩塌造成的,但我知道,这一切皆因我破开石门带来的连锁反应,出乎意料的情况使我更觉不安了,只因我和奥索卡不仅断送了阿努比斯祭司们坚守了四千多年的理想,竟然还毁坏了人家的大门和门面,委实太过分了。
可是事已至此,我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将自己的余生困守在那‘轮回密室’里吧?
我向尾追而来的众阿努比斯祭司大声喊道:“这绝非我故意所为,实属天意,恳请诸位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相比‘轮回之眼’移位一事,狮身人面雕像的毁坏算得了什么?众阿努比斯祭司根本不受我的解释所影响,亦不因雕像被毁而气愤,他们就那样不声不响地铆足了劲穷追不舍,大有一副不将我俩捉回去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阳能量充斥于我们的世界当中,它们几乎无处不在;而阴能量却像爱捉迷藏的小精灵,不但喜欢躲躲藏藏,也如凤毛麟角般稀少。
埃及绝对是一块神奇的土地,从踏上这块土地那天起,我就清晰地感觉到这里所蕴含的澎湃阴能量,远高于我所去过的任何地方,越浓稠的阴能量,就能使气息的回复速度越快,尤其经历过为奥莉娅娜治疗蛇毒的艰苦磨炼以后,我对气息的掌控越来越熟练,已无需特意远转气息,气息就能自然而然地运转,俨然已成了我的本能之一。
当奥索卡把我背上第二座沙丘时,我就已经摆脱了瘫软无力的情形。当他背着我爬到第三座沙丘一半时,我便可以下地与他一起奔跑了。没有了我的拖累,奥索卡的速度大大加快,此刻,我俩皆深信阿努比斯祭司永远也追不上我们了。
可是,世事总难料,就当我和奥索卡以为已经甩脱阿努比斯祭司的追捕,可以稍作放松的时候,前路上突然扬起了一股沙尘。
我急忙爬上稍高一点儿的沙丘翘首远望,发现那原来是一支小型驼队,且正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这个小型驼队出现的时机和位置皆十分突兀,使我俩大生警觉,只因,我现在虽然可以勉强奔跑,却仍无法与人交手,来人若是阿努比斯祭司的援军,只要被他们拖延片刻,阿努比斯祭司必会追来,那样,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矣。
一刻钟不到,小型驼队逐渐接近了我们,到了人脸可见的距离时,奥索卡已忍禁不住开心大叫着迎了上去。
因为,这个小型驼队正是斯科特、海德汉和麦斯欧德带着我们的‘全部家当’而来,他们的到来实在太及时了,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必再冒风险返回开罗城了,从这里直接取道亚历山大港就可以回家了。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队伍中竟多了三名客人,麦斯欧德一看到我,急忙走向前来,他回头望着坐在骆驼上的布鲁诺父女,带着自做决定的忐忑不安,低声道:“张先生,对不起!没有得到您的同意,我就自做决定把他们买回来了,只因他们实在太可怜了,尤其这个小女孩,如果不救她的话,她肯定活不了多久的,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她是我的责任,我必须帮助她,所以,所以……。恳求您不要丢弃他们,好吗?求您了!”
麦斯欧德满含紧张的双眼里带着一层泪光,那是因为他既怕我责怪,更怕我将布鲁诺父女和穆飞德舍弃不管。
我伸手摸了摸麦斯欧德的脑袋,又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我并不是不想救他们,只因我们身负重任,自身都不清楚会遇到怎样的困难和危险,哪敢随便出手助人?
试想,在危险未知的情形下,我如果冒然救下他们,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灾难呢?因而,我才没有当即救助他们。
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原本打算回开罗叫上你们,再顺便救走他们,却没想到你竟为我完结了这个心愿,我还要感谢你呢,怎会责怪你?你做得很好,我很高兴你有一颗善良的心灵,希望你永远葆有这颗怜悯之心。”
这是我第一次与麦斯欧德如此亲昵地接触,只因我已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子侄,一开始,麦斯欧德还有些许不适,但很快便欣然接受了,甚至还异乎寻常地享受其中。
而我的夸奖更令他大感开心,他满脸红光地四处寻觅,想要找个人尽情倾诉被我亲昵对待地欢欣、欢快,只是,此时追兵正在身后,随时都可能追来,形式紧迫、前路茫茫,确非叙旧聊天的好时机。
我们兄弟四人重聚一起,对接下来的行动稍作安排,计划不外乎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亚历山大港、登上最近离港的船只,即刻离开埃及,争取早日回返罗马,将‘神圣权杖’交给加斯东族长,彻底完成这趟寻找‘神圣权杖’的旅行。
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个说法,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世事变化莫测亦最不顺应人意,当你对一件事情感到十拿九稳的时候,却往往只是错觉。
就在我们即将离去之际,殡葬祭司突然出现了,他就立于距离我们五十米远的小沙丘上笑盈盈地望着我们,那笑容就像一只发现猎物的胡狼发出的诡异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