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惨烈的西伯利亚铁路防空追击战 (第2/2页)
在列车长的命令下,列车不断加速向着车里雅宾斯克方向冲去,而在他们的身后,三辆列车也在不断缩近与他们的距离,意图组建起一个联合防空网。
赵乡民瞄准许久,终于锁定了一架靠近他们的苏-39攻击机,果断扣下扳机。
带着中红外制导跟踪的导弹,在空中旋转了一门圈后朝着那架被它锁定的苏-39飞去。
见到自己被锁定,那架战机上的飞行员还想着抛洒干扰弹,开着加力左冲右撞,企图利用机动躲避导弹的追踪,但是不管他做什么,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直至死到临头,这名飞行员都不明白为什么支那人会有这种武器。
“轰隆。”
“师长,我打中了!”看着自己的导弹精准命中敌机,赵乡民高兴地对钟可喊道,丝毫没察觉到死亡的来临。
眼见自己的战友被支那人击落,愤怒的小重山修驾机从火车前方向他们俯冲来袭。
“卧倒!!!”
见到危险逼近的钟可连忙上前将一脸兴奋的的赵乡民扑倒在车顶上。
“轰轰轰!!!”
高空俯冲下来的攻击机前端及两侧的机炮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爆轰声。
密集的30mm钨芯穿甲弹如激光射线般从车头一直扫射到车尾,将整辆装甲列车犁了个遍,在车厢里掀起一片血雾。
各种各样的残骸碎片和炮弹破片在车内横飞。
小重山修做完这些后,身后第二架苏-39的第二轮空袭又接踵而至,让处在上方平台上的钟可二人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从上面下去。
一阵尘埃过后,趁着敌人攻击身后列车的间隙,脑袋被弹片擦伤的钟可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身边的赵乡民,想要看看他的情况。
结果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愣了愣。
尽管有所准备,但倒霉的赵乡民还是被没能躲开来袭的炮弹,谁也没想到战机的炮线正好与他的位置重合。
就在第一轮攻击中,他就被密集的炮弹给撕成了碎片,连句求救声都没喊出来。
炮位上方平台上到处都是他身体喷溅出来的血液和肉渣,一截翠青色的肠子甚至还挂在钟可的肩膀上。
“他妈的,小鬼子。”满身是血的钟可从地上爬起来,对头顶上的战机怒骂道。
经过两轮扫射后,列车上的几门30mm机炮早已停止射击,整个列车仿佛像死了一样,陷入到了短暂的寂静之中,自顾自地继续前进。
寒风中,钟可手足无措地朝那几挺89式重机枪位上望去,就连原先在那里战斗的战士也早已不见踪影。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想打开防护盖板,准备查看车厢内的状况。
却发现那炮塔上那只有几十毫米厚的防护钢板上已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弹孔,大多数都是被当场贯穿的弹痕。
不用脑子都知道,身处在里面的人会怎么样,就连覆盖着钢板的地方都成这样了,那车厢里的状况可想而知。
“咚咚咚——”
就当钟可掀开盖板的同时,她身下的机炮又开始旋转起来,漫无目的地朝空中射击。
“师长,师长,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敌人在哪里?!!”
她透过带有火药味的雾气,看到炮塔内那位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炮手粘在炮位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操纵着炮塔瞄准和射击。
在他的身旁,被血糊了一身的枫叶正紧张的给炮手注射肾上腺素,尽力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做完这些,枫叶抬起头看向从车顶上下来的钟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两人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她便背着急救包朝那些还在呻吟的伤员奔去。
“能动吗?”
“能。”受了重伤的战士艰难的回应道。
“我负责装填,瞄准,你负责射击。”
“明…明……白!”
钟可重重地坐到残留着上一位战士尸骨的战位上,咬紧牙关调整着姿势,接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重新装填好机炮的弹药,而这里便是刚刚那名长相憨厚的战士的位置。
“啊啊——嗯。”
左肩重新裂开的伤口不断渗出的血液,把她的左半身军服上染的到处都血。
座椅底下牺牲的战士的血和她的血甚至汇聚成了装满血的水洼。
再加上衣服对伤口的摩擦所带来的疼痛感,疼得钟可龇牙咧嘴,仿佛下一秒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
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
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她把糊在脸上的血用袖子擦了擦,便将双眼凑到瞄准器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周边的空域,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缓缓转动着机炮的高低机和转向器,终于锁定了一架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的敌机。
小鬼子,你给老子死吧!钟可用尽全身力气,向炮手大吼道:“开火!!!”
“是…”
炮手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将全身的重心压到了扳机上,壮烈牺牲在了自己的战位上。
“咚咚——咚咚咚——”
一阵机炮轰鸣后,炽热的炮弹带着复仇的火焰击穿了这架飞机的发动机。
驾机抵近观察的小重山修做梦也不会想到,已是千疮百孔的火车竟会再次朝他开火,原本他还想再对这个猎物再进行一次攻击。
“八嘎牙路!支那人你们等死吧!”
“轰隆隆。”
被数枚30mm炮弹准确命中发动机的战机,不一会儿就冒出滚滚浓烟,眼见自己无力回天的小重山修一边咒骂着一边拉开逃生拉杆,从飞机座舱上弹射出来。
降落伞上挂着的小重山修不甘心地目视着那列该死的列车继续朝着车里雅宾斯克方向驶去。
“报告…“人民”…我…们成功击…落敌人战机,现在…正在追…赶你们,请你们…汇报情况…完毕。”
充满呻吟的列车上,浸泡在血泊中的步话机正沙哑着汇报各辆情况。
刚刚给一个伤员止完血的枫叶突然觉得自己头顶湿答答地,定睛一看原来是炮位上渗下来的血液。
“可儿姐。”枫叶登上梯子,掀开盖板,观察着炮塔内部的情况。
只见钟可坐在血泊中,眼睛紧闭。之前注射过肾上腺素的战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牺牲在战位上,几乎是上半身在压着扳机,下半身还遗留在座椅上。
踢开散落一地的弹壳,枫叶来到了钟可身边,也顾不上她的肩膀是否受伤,拉起她的身体,把她从炮塔上拖了下来。
“醒醒啊,可儿姐,接下来我们还要在车里雅…什么的突围呢!”枫叶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着抱着钟可脑袋,脸上充满了绝望,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
“让列车速度保持在…20公里…每小时,召集所有幸存的指挥员…重…新组织战士们,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昏迷的钟可好像是听见了枫叶的呼唤,咬着嘴唇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对她断断续续地叮嘱道。
“嗯!嗯嗯!!我…我立马去告诉他们,你要撑住…药品…我再找…找,等我啊!”她脱下自己的大衣,撕开里面的内衬把布条缠到她的脑袋上,给她稍微处理了一下,然后连滚带爬地向驾驶室奔去……
那一刻,枫叶感觉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