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2页)
远公听得此语,伸出一根食指,指着跪在地上的昙邕,语气严肃的说道:
“你的悲心太弱了!你这些年来,行走南北,功绩卓着,声望日隆,世人只看得到你本事大,所以寄托也大,今日托以一军一寺,明日就会寄以一宗一派。
我看着,心里也甚是欢喜。但你行事,出手往往过重,不留丝毫生路,这是大悲心还未曾坚固的缘故。
而生为人身,本事甚大,而悲心甚弱,这与山间豺狼虎豹何异?
不能起悲心,不能与众生感同身受,从根本上说,实是我执之心太重,菩提心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以此情形,我若真是撒手,让你放胆去做,难保不犯下大错大漏,轻则晚生净土,重则断送了自家慧命,到那时候,就悔之晚矣。”
昙邕有点不解的抗辩道:
“我见众生苦难,常生拯危救困之心。见中原板荡,也常有澄清四海之志。平时往来江湖,也多有扶贫济苦之举。
我自认学疏才浅,但于慈悲心肠,却不甘人后。师父为何还说我悲心太弱?”
远公答道:“你这是慈心,非是悲心,两者在心态上大有分别。
虽然心生怜悯,但心内心外,还是你我分明,这是慈心。若是平头直视,感同身受,在心内心外,以你为我,化我为你,这才是悲心。”
历来慈悲并举,昙邕听到原来还有这个区别,自思自量,一下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