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2页)
不料,有人借机在僧团里操弄群意,引经据典,上纲上线,竟给他定了个极重的驱摈处理。
对僧人来说,驱摈是一种极为严重的处罚。
受驱摈者,不但要逐出僧团,不得与僧众共居,而且还不得授戒,不得收徒,不得说法,不得受供养。
而驱摈之最重者,叫尽形寿驱摈,也就是永远开除僧籍,完全禁绝于僧团。
而当时,觉贤就是受了这个尽形寿驱摈,在北地已经弄得衣食不继,再也待不下去了。
当时,正好远公的弟子昙邕奉命去北地送信,听到这个消息,当机立断,费尽力气,将觉贤寻到。
当时的觉贤,已是绝粮数日,身体羸弱,眼看命在旦夕。昙邕悉心调理后,又亲自护送,将他迎来东林寺。
远公得知后,喜出望外,不顾教门内的种种压力,将其安置在了寺外的译经台。前前后后,觉贤在东林寺待了有一年多。
远公根据这一年多的近身观察,加上多方搜集的一些情况,对他被驱摈一事有了完整的自我判断。
紧接着,远公给北方僧团的诸位高僧大德逐一写信,反复解释,终于恢复了觉贤的僧籍,洗清了他所背负的过重处罚。
也就是在这一年多里,觉贤译出了多部佛经。恢复僧籍后,觉贤也无意再返回北地,此后一直逗留江东,一心译经。
他先是译出了《华严经》六十卷,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六十华严,后又与人合作,译出了《大众律》一百二十五卷。
这两部经,分别成为了汉地佛教两大宗门华严宗和律宗的经典基础,对汉地佛教影响甚大。
但最近这段时间,译经台上没有外来经师挂单,暂时空置,在庐山夏日的早晨里,显得尤为清幽。
等我疾步走到,只见译经台的平台上,有几套石桌石凳,而师叔与陶先生、陆先生三人,已经在一张石桌前寂然坐定,专候我一人。
盛夏时日,天光初亮的晨熹下,林间朝雾尚未散去,气氛静谧而凝重。
我顾不得身上的朝露,连忙赶上前去,郑重的向远公三人做了揖。
他往常的威严面目,今天平添了几分慈祥,见我来到,也不多话,开门见山的说:
“我打算让你去照顾陶先生一段时间,从今往后,你要改口叫陶先生为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