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借力群攻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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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窗外吹来,拂起那白色的轻纱,外面黑暗的夜色一览无遗。
“砰”的一声,一个酒杯摔到了地上,碧绿的玉片四散溅落。陈佗的手微颤着从几上缩回袖中,脸色已和眼睛一样阴沉了。
他极力压制住腾腾翻滚的怒气,微微眯起眼睛,漫不经心瞟了一眼蓁蓁,声音异常柔和道:“十三,撒这种谎博取众人的关注,实在不是一个公女应做的事。你该知道,血煞对于男子们意味着什么!”
在他的脸上,虽然微微笑着,可是两侧的咬肌处,却紧紧绷起,很显然,他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血煞对男子们意味着什么,主榻上的曹夕姑最清楚。此刻,他终于从惊怔中醒过神来,诚恳地望着陈佗道:“身负监国重任的上卿大人,却不知与血煞有何约定,还请告知!”
他说,还请告知!这就是说,他认可蓁蓁的叙述!
无力地翻翻白眼,陈佗气得浑身哆嗦,怒喝道:“胡说八道,无理取闹!”
灯光照在蔡谋惨白的脸上,他倒吸几口吭气,望着陈佗声音发颤道:“上卿派出公孙吴的人,亲自与血煞面谈约定,是不是要让她们恐吓我们离开陈国?!”
这句话,蔡谋说得小心翼翼,却直点陈佗七寸!若只是私人恩怨,倒也罢了,但这些公子公孙前来陈国求亲,代表的是他们身后的国家,如果陈佗承认,那么便是陈国暗害四国使者,同时得罪了四个国家!若这四个国家动怒,联合起来攻打陈国,毫无准备且国君在外的陈国,只怕是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昨晚在宴会上对陈佗女儿阿琉一见钟情,欲求娶她为妻的齐无知,因为关系到阿琉的父亲,便在暗中静观其变,蔡谋这一句话,让他蓦然惊醒:与血煞勾结赶人,他和各国的公子们,那可是绝路一条!
血忽地涌上了那张喜庆的娃娃脸,瞬间,白皙的脸便红得如同滴血了。他激动地挥着衣袖大声说:“太子免,公子佗,如果你陈国胆敢如此对待使者,我马上飞鸽传书,提议齐国国君立即攻打陈国!”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也是最有力的威胁!
此时此刻,即便陈国的人包围此处,软禁这四个国家的公子公孙和他们的护卫,但设若此处有一个暗卫,得到主人的命令不曾现身,偷跑回去传信,那么,陈国的危险便依然存在。
而郑忽,更是将这种可能,堂而皇之摆上了台面:“无知,这句话岂能乱说!让你的暗卫听到,只怕直接会去飞鸽传书了!万一你齐国真派浩浩大军前来,你当如何?”
风从窗外吹来,坐在窗下的齐无知,发丝飞舞,明亮的灯火下,那带着怒意的红彤彤的脸,完全失了平日里的和气表情,瞧上去有些可怖。
代理执政的太子免,乍遇到这个极其棘手的国际问题,一时慌乱,便显得有点儿手足无措。他双手紧紧握在袖中,脑中正在急切地思索着。
坐在他身侧的陈佗,扭了扭圆滚滚的身躯,阴沉的眸光向着补刀的郑忽睨了一眼。就在今晚赴宴之前,他的眼线得到消息,说傍晚在宛城酒楼前面,郑忽的人闪电般出手捉走了一个黑衣人,具体为何捉走此人,无人知晓,至今成谜。
哼,既然你挑衅,休怪我无情!先拿你开刀再说!陈佗握紧袖中肉团团的手,心内暗暗发恨。
眯起那双阴沉的眼眸,他绽开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所谓毛骨悚然,实在是他眸中的阴沉与脸上的笑容难以融合,显得诡异至极!
他的声音阴阳怪气,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听闻傍晚时刻,公子忽已经抓住了刺客?此事当真?!”
想要转移走众人的视线,必须得加上点儿料才成!陈佗深谙此法,他谎称郑忽抓到刺客,那么,昨晚宫内的刺客便不必再查了。此举既解了自己的围,又为太子免解了围,而陈国便不必无头苍蝇般四处查找刺客了。
大喇喇一笑,郑忽拱一拱手:“不过是设计捉了一个曾经的叛逆,劳上卿费心关注,忽不胜惶恐!上卿眼线遍布宛丘城每个角落,忽甚是佩服!”
眼风似漫不经心地瞥过陈免,再悠然转向陈佗,他诚恳道,“上卿既然如此关心,捉拿刺客之事若交由上卿,恐怕比日理万机的太子更有效率!”
此语双关,一,戳穿了捉拿刺客的谎言;二,刻意渲染了陈佗的眼线,并故意把他与陈免相比,引发陈免的警惕。
陈佗暗沉的脸色一片惨白。只见他紧抿着唇,阴沉眸光如刀,悄然扫视一圈,暗中定在蓁蓁身上几瞬,随后方才垂了眼眸,定定望着自己的衣袖,掩藏起今晚这刻骨铭心的恨意。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低头沉思的陈免暗暗想道:原本以为佗叔父开口,便能找到破解僵局的法子,结果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佗叔父自己在宛丘城无处不在的眼线网。若非听郑忽明言,他这个未来的国君尚且不知,佗叔父的势力渗入之深广,前所未有,简直令他咋舌!趁此机会,也该剪剪他的双翼了!只是,该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剪其羽翼却又不得罪他?
对于血煞与陈佗约定之事引起的地震,蓁蓁自是乐见其成。她完全无视陈佗投来的如刀目光,随意自在地自斟自饮着,一派安然的模样。眸光却悄然扫过兀自思索的陈免,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暗暗想道:“当各国公子公孙皆表示了自己的想法时,她这个太子大兄依然在装疯卖傻的思考最佳处理方式,确实有点儿过了。”
血煞之事虽然从头到尾是陈佗操作,与陈免毫无关系,但陈佗闯下的大祸,既然关系到四国,如果解释不清,陈国便永无宁日!而此事发生在陈免代父执政期间,一个处理不好,他这个太子,恐怕在父君归来时,便会成为一个过去式,一个惨被淘汰的弃子!
他自然不会想做弃子,但要血煞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无论如何皆要从陈佗身上下手。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最快的解决方式不外有两种:其一,要看陈免本身的魅力。他让陈佗说出有力的理由,证明他与血煞的约定,绝不会是驱逐各国使者;其二,陈佗不能证明自己,也不肯说出请血煞的原因,陈免只好暂时抓捕陈佗,处理则要等待父君回来再说。
而这两个解决方式,都会得罪陈佗。两人虽然已经分裂,但陈免似乎并不想加深彼此间的裂痕,这也是陈免慎重再慎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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