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忠心飞暗 (第2/2页)

扬起小脸儿，蓁蓁道：“告诉国君，此间事未了，暂时无法回国。”她眉头一皱，又问道，“国君可有信息传来？”

一道黑影从房梁无声落下，施了一礼，飞暗抬起血红的眼睛，吊儿郎当道：“公女，我们是被遗忘的人，国君怎会有消息？”

是啊，蓁蓁差点儿忘了，那晚子时，索魂帮和护卫长联合来到此处寻找蓁蓁时，飞暗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讥讽一笑，她道：“被遗忘了总比天天惦记着好，至少我们的性命，暂时不会受到威胁。飞暗，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儿？”

挑了挑眉，飞暗仰头将大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飞暗的任务，是保护公女的安全，自然不会离开。”

“咯咯”一阵脆笑，蓁蓁摇头，讥讽道：“保护么？老实说，飞暗，他们有没有找上你，让你与他们合作？就像——那些护卫们一样？”

飞暗血红的眼睛里溢出一丝愧疚，老老实实答道：“有，但我没有答应。”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有难过，有愧疚，有不安，也有淡淡的欣喜，“很高兴公女早有准备，令那些人没有得逞。”

“我也很高兴，你还在这儿。”她伸出食指在飞暗肩上轻轻一点，笑嘻嘻道，“如果可能，我也愿意相信你，可惜，国君选出的，竟然皆是别人的人。由此，回国时我不会告诉你时间，可能在我走后几日，才会有人通知你！”

飞暗理解点头，望着转身而去的蓁蓁，郁闷地又倒了一大碗酒，飞身跃到了房梁上。一醉解千愁啊！或者，沉入酒乡，才是最好的解脱。

离开葛歌酒店，主仆二人来到一处铁匠铺内。

“乒乒乓乓”的击打声中，两个健壮的男子，赤着汗水满布的上身，正抡着铁锤不断锤打着一块烧红的生铁。红色的铁屑纷飞，铺子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出许多。

主仆两人小心翼翼绕开铁屑，来到煅烧铁器的老者面前。

老者亦赤着上身，被炉火烤得满面通红，脖子上搭着的擦汗毛巾，湿哒哒的，似乎能够柠出水来。他看到一个书童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布口袋，便笑着起身问道：“客人要打什么？”

蓁蓁见老者发问，打开布口袋，道：“老翁，能否把这石子分开？”

黑布口袋里，装了一些圆滚滚的石子，大小不一。老者显然未解其意，苍老浑厚的声音疑惑问道：“石头？煅烧后用锤子敲开？”

莹白的两指捏起一块石头，蓁蓁在上方划了一个十字，细细解释道：“不必煅烧，只需要如此即可。”又回首悄然挤挤眼睛，对鱼儿道，“是这样吧？”

鱼儿点头：“对，老翁只需分开便是。”

那老者起身，望着蓁蓁道：“可是，破石子……一个破成四块，似乎有些难度。”

“破开便是，其实破成三、四、五块都可。两块石子，便可得一枚布币。”蓁蓁手心里是两块核桃大的鹅卵石，她眨着蓝眸笑嘻嘻道，“老翁，如此便宜之事……”

浑浊的眼眸微微一动，老者心动了。他唤来打铁的一个男子，低低吩咐了他几句，那人瞥了蓁蓁主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专业的工具，效率实在是太高。两刻钟的功夫，蓁蓁黑布口袋里的一堆鹅卵石，全部分身成功。

走出铁匠铺子，外面热气蒸腾的天气，似乎也变得凉爽起来，而直到上了马车，那一身的汗，方才缓缓收敛了。

鱼儿服侍蓁蓁换上一袭女子的白衣，一面为她梳头，一面望着铜镜中的她道：“主人有没有发现，奴婢的功法进步很大？”

铜镜里的蓝眸斜睨她一眼，蓁蓁唇角一翘：“岂止是很大，可以说是巨大！”

梳子微微一顿，鱼儿不由得喜上眉梢：“果真？谢谢主人夸奖！”

双眉一挑，蓁蓁感叹不已：“刘成给的那份手记，果然不同凡响！”

声音一顿，她脸上露出十分认真的表情：“只是，这些四分五裂的石子，若是近身，便毫无用武之处。而你的匕首，近身而战亦十分吃亏——鱼儿，你最喜欢什么武器？”

梳子极其缓慢地梳着，鱼儿望着镜中的蓁蓁，微微愣神，片刻后道：“奴婢若说实话，主人能否不要怪罪？”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扭捏起来了？说！”

“红绫。”极轻极缓的两个字，从鱼儿口中轻轻吐出，而她望着镜中的蓁蓁，目光中带了一丝惶然。

“好，不愧是我的人！今晚我便教你如何使用，你到小树林——”小手在梳妆台上轻轻一拍，喜上眉梢的蓁蓁，猛地跳了起来，“哎哟，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