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陈尧:齐大非偶(8) (第2/2页)
这一眼,保镖深深埋下头。
梁映宁视线落回陈尧身上,他骨骼本就生得清瘦,这回瘦得更明显,皮肤太白,染一身病痛折腾得他将死不死的样。
那一刻,是心疼他的。
但早就回不去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在红檀茶楼看见陈尧那时候吧,是订婚宴上,陈尧迟迟不肯出面的时候吧。
是看着他大手一挥,直接买下雪场哄菲菲的时候吧。
是念到他菲菲的好,所以半夜去可可托滑雪,对吗。
撇开所有杂念,梁映宁低声安慰,“会好起来的。”
陈尧哑声,“阿…阿宁,跟我去纽约吗。”
梁映宁‘啊?’一声,目光变得迟钝。
陈尧声音带有乞求。
“去吗,谢钦扬不合适你。”
“我问你,我爱你。”梁映宁直视陈尧,还是有那么点期待地问,“这三个字,你面对我的时候,说得出来吗。”
情急。
他迫切开口。
“我…我…”
结果,欲言又止。
并不意外。
梁映宁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只不过很快,不动声色收起情绪,笑着看陈尧。
“爱太重,你不爱,自然说不出口,道理太简单,我懂。”
“我也没打算从你的前任里杀出重围,也不想成为你只想安分后的选择,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好好养病。”
自始自终,陈尧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就这样吧陈尧。”
梁映宁拎起包包,留下一句话,“我不觉得你对我有感情,而是一种被迫后的选择,连想吻我,你都下不去手不是吗,我和你只有家世合适,其他都不合适,我回去了,对不起。”
她步履轻快地离开,没有任何遗憾。
陈尧同样起身。
登机时,回头看一眼首都的机场。
飞往纽约的专机在下午14点启程。
机场外停了辆黑色大G。
梁映宁坐在副驾驶,遥遥望着那架白蓝相渐的波音飞机滑行至天空。
谢钦扬给她递纸巾,一语不发。
梁映宁手背拂掉眼角溢出的泪光,“婧婧也离开京市了。”
都忙,都有想要追逐的权利与欲望。
只是偶尔才怀念起沪市的纵情声色。
唯独她自己止步不前,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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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半年。
陈尧彻底康复。
后腰的疤痕息肉还在,保镖建议他去做个美容冷冻手术。
陈尧手绕到腰后,摸了摸凹凸不平的肉,勾唇,“无所谓,睡觉不硌,丑点好。”
只是摸着摸着,手指僵住。
这道疤,要留一辈子了。
情人节当天。
听说谢钦扬为梁映宁在雁柏内,铺满红玫瑰。
听说马场的母马诞下小马驹,谢家小少爷亲自取的名字:宁宁
听说谢钦扬带梁映宁回老宅过元宵节。
零零散散的碎片。
都是陈尧花钱打探来的消息。
熙攘繁华的曼哈顿下城区。
夕阳光线洒在陈尧的背影,极简的灰色风衣,他将手抄在风衣口袋,始终低着头走。
很难过吗?
庄明边开车,边看着他的背影,笑笑摇头。
失落什么。
这些贵公子。
他们在感情里碰壁也就那样了,前方的路依旧是光明大道和无不竭尽的高位,他们的人生就如眼前的曼哈顿高耸大楼般繁华璀璨。
爱情,不过是在他们的世界里匆匆留下点遗憾。
要什么有什么,唯独情爱不可控,他们这辈子能体验到的悲伤,也只有爱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