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轻敌了 (第2/2页)
祝伯夷还是没有想起,但一想到闫执和连茂行那样的人,肯定不会派人去一个毫无作用的地方找人的,所以最后他还是决定,追下去!
“好,你告诉雷霆,小心跟在他们身后即可,不要打草惊蛇,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属下明白!”
鹰卫离开,祝伯夷又陷入了沉思,半个时辰之后依旧无果,所以他决定给温照凛写信告诉他这件事,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温照凛说不定有印象呢。
现在的祝伯夷怎会想到,日后的他一想到自己今日的这个决定都不得不夸奖自己,因为自己这个举动,给自己也给广平王府免去了一个大麻烦!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祝伯夷刚把信送走,司狄就进来了。
“祝公子。”司狄站在帐内,祝伯夷挥了挥手示意他坐。
“何事?”祝伯夷漫不经心的开口。
“咱们已经在这里扎营三日了,将士们都在问何时开始攻城,大家士气正旺呢。”司狄也跃跃欲试,盘山关一战过于精彩,兴奋的血液还没有平息,继续另一场胜利来冲击一番。
对此,祝伯夷挑了挑眉,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正色道:“士气高涨是好事,既然如此,你即可传本公子令,今夜夜袭,成功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是!末将这就——”司狄兴奋的声音没有维持很久,甚至没说完一句话,他猛地发现了不对劲儿,“公子——?”
可是祝伯夷已经不想多说,“照我的命令吩咐便是。”
司狄这下没话说了,神色担忧又疑惑的离开了。
随后,司狄手下一个小将力压群雄拿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一支两千士兵的小队在夜幕下悄无声息的离开军营朝着敌军袭去。
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轻而易举的胜利,可是仅仅半个时辰,他们就差点全军覆没,幸好祝伯夷早有准备,在最后一刻派人将其救下,这才保住了那些人的命。
两千士兵的小队铩羽而归,这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祝伯夷一觉醒来就听见了这个预料之中的消息,他坐在床沿,双手撑在两边,低着头半睡半醒的听着鹰卫一五一十的描述详情。
听鹰卫说到那些人正在帐外等着的时候,他才缓缓起身,动作缓慢的穿衣,等套上一件宽松的外衣,他才小声的说道:“让他们进来。”
大概是才睡醒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小将,祝伯夷喝了一口水润嗓子,随后才开口,“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不打紧。”
“本公子可以允许失败,允许经验不足,甚至能允许你们畏惧生死,但我不能原谅因为愚蠢而带来的失败,明白吗?”
帐内除了祝伯夷一共六个人,司狄闻言,率先低下了头,紧接着剩下的四个人也明白了祝伯夷话里的意思,纷纷羞愧的低头。
“怎么?哑巴了?”见众人都沉默不说话,祝伯夷不满的皱眉。
“末将明白了!”大家齐齐出声,声音之大,震得祝伯夷耳朵疼。
他斜倚在椅子上,慵懒困倦的掏了掏耳朵,又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才摆了摆手,“好了,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切记不可鲁莽。”
“是!末将受教!”
四个小将准备离开,司狄也有些无颜见祝伯夷,抬脚也准备离开,可是刚站起来就被叫住了。
司狄回头,“公子还有和吩咐。”
祝伯夷用眼神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则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半躺椅子上,“今日之事,你有何感想?”
对于司狄,祝伯夷很欣赏他,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但胜在年轻,二十来岁的年纪,什么都还能教他,他学什么都还不晚,当然,祝伯夷最欣赏的,还是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气概,长刀挥舞,宛如炼狱使者。
司狄闻言,沉思片刻,“今日之事是末将冒进了,日后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犯错不要紧,重要的是能不能弥补这个错误,战场上不怕失败,怕的是失败了没有能力东山再起,将士们有士气是好事,但利用不好,就会变成坏事,”
“今夜夜袭,我更希望你明白,你轻敌了,对方不是别人,是北越的第一谋士,北越皇帝最信任的谋臣,他的能力和本事,你不能仅从一个盘山关来判断和定夺。”
祝伯夷的话让司狄犹如醍醐灌顶,他怎么能忘了,穆澹是一个以一己之力就能搅得苍北动荡不堪的人呢?!
想到这里,司狄脸色难看至极,他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但同时也庆幸,他没有真的掉进穆澹的陷阱里面。
“盘山关,穆澹——”司狄吞吐的开口,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浩劫一般,“他故意的?”
看着司狄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祝伯夷理了理衣衫,抬手挡住烛光,随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至少没有尽全力,他肯定还有别的打算。”
“这,那咱们——”
司狄急切的想开口询问一个对策,但是祝伯夷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他最后的目的,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在接下来交战中,要留一个心眼儿,万不可莽撞。”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了自己的判断。”
“明白吗?”
司狄明白了,他重重的点头,祝伯夷的话,是教训也是提点,他能听出来。
“是,末将明白!”
“那接下来怎么办还需要我说吗?”祝伯夷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侧头看着司狄,表明淡定,心里却想的是,若是还不知道,本公子现在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好在司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立刻重重的点头,“明白的,明白的!”
“呼......”祝伯夷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人离开,而他自己则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