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攻心 (第2/2页)
朗宁表情看上去很是为难,郎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他接着道:“唉,还是大哥人缘好啊,都喜欢找大哥。难道小弟是看到你大伯母失了势,才刻意回避我的吧”。
“没没没,二哥误会了,怎么会呢。”朗宁急忙解释。
郎晖在凉亭中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道:“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新茶,清香扑鼻,口感绝佳,小弟要不要来试试”。
朗宁刚才尴尬了一回,这次也不好回绝,上前也坐了下来,端起郎晖给他的茶,慢慢的品了起来。
“味道如何”?
“甚好”。
“小弟平日里在房中读书,熏香茶水更是少不得,我一会儿叫人给你送过去些,你先用着,若是觉得好,再来向二哥要”。
朗宁觉得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拒绝,便谢了郎晖的美意。
“小弟啊,你觉得咱们这个家怎么样”。
“啊?二哥为何这么问?咱们家自然是好的,又受王域照拂,名满四域。”朗宁道。
“呵呵,小弟聪明,自然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咱们郎家要说最尊贵可不是家主之位,而是护阵三剑。这护阵三剑,家主一把,大哥一把,就连那个庶子也有一把。你我二人可都是家中嫡子啊,我们家已经占了两把了,我有没有无所谓,倒是小弟你,郎剑的那一把应该给你才是啊”。
朗宁也算聪明,他知道郎晖这是故意激起事端,挑起他与郎剑之间的恩怨,他便客套的回道:“这事已经过去了,再说以为现在的修为,根本用不了护阵三剑,即便有一把在我手里,也是无用啊”。
“小弟你错了,能不能用是一回事,有没有却是另一回事。家里没把这剑赐于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在家中地位不如郎剑,郎剑的玄丹功和风落十三剑可是家主亲自传授啊,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小弟不知,请二哥示下”。
郎晖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朗宁,道:“你是知道的,你是不敢说罢了。郎剑得到的这些恩典,已经很明显了,他大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家主。让一个庶子成为家主,这以后得惹出多少笑话,他人又会怎么看咱们这几个嫡子呢”?
“小弟啊,你是家中幼子,若再没有一丝作为,只怕郎家就要把你忘了。三叔本也是个闲散之人,难道小弟也要做个闲散之人吗”?
“可是二哥,我现在年纪尚幼,想要做什么也做不到啊。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那便是将来博取功名,为神域效命”。
郎晖又笑了起来,直言道朗宁想法天真。
“小弟说的也对,凭你的努力,以后自然会有一番作为。可谁又知道以后如何呢?你平时与郎剑交情如何,三婶平日里也没少为难他和他阿娘,等郎剑当上家主,谁知道他会不会记仇呢?到时候你的前途可就没有了”。
“二哥为小弟考虑的真是周到,可二哥似乎对三哥也不是很好吧?难道二哥就不怕三哥当上家主后对你报复”?
朗宁的一句话反击了郎晖,这让郎晖很是吃惊,昔日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子如今竟也会反驳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是嫡夫人多出,自然有后路退。郎家没有我安身之处,还有我外公家,再不济我离开郎家便是”。
朗宁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二哥为小弟操的心,小弟铭感于心,可我觉得刚才二哥所说的,好像与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以我对大哥、三哥的了解,他们应该不会对亲人如此决绝。倒是二哥,说的这些话,句句都是诛心之论,就像家中要大乱了一般”。
“无论是谁做家主,我是朗家人,对郎家也有一份责任,即便只是一个闲散的公子也无妨,有郎家护佑,我还担心什么。二哥的想法,小弟实属不敢苟同,小弟还有事,先告辞了。哦对了,家中的茶虽然陈了些,可我平日里喝惯了,就不劳烦二哥送去了”。
郎晖阴沉着脸,看着离去的朗宁,没想到现在连朗宁都如此棘手,若是他们几个抱在一起,这属实对大计无异。想到这里,郎晖已经开始想着下一步计划了。
这时,有个婢女过来传话,说老夫人请他过去叙话,来的人正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阿慧。
“祖母这个时候不是歇下了吗?怎么让我前去,还有旁人吗”?
“没有,老夫人只让二公子你一人前去”。
郎晖顿时提高了警惕,老夫人只让他一人前去,只怕与袭击郎晋的事有关。
“祖母有没有说找我何事”?
“二公子跟奴婢走就是了,等见了老夫人自然就知道了”。
阿慧在郎家只听老夫人一人之令,郎晖自知再多问也无用便让阿慧引路带他过去。阿慧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朗晖边走边思考对策,以便待会真的会发生什么事。他们走的这条路并不是通往老夫人住处的路,而是通往后院郎家祠堂的,郎晖也没有多问,只是跟在后面,他倒要看看祖母要做什么。
两人来到祠堂门口,阿慧摆了个请的手势,道:“二公子请进,老夫人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郎晖看了一眼四周,周围竟悄悄的,郎家祠堂这个地方平时除了日常洒扫的人之外不会随意来人。老夫人选择在这个地方见郎晖,看来一会儿所谈之事是不宜让太多人知道的。
他缓缓走了进去,走上台阶,轻轻的推开门,外面的光一下子照亮了祠堂,祠堂内浓浓的檀香问道扑鼻而来,眼前正是祖母正在祭拜郎家先祖。
郎晖打起精神走了进去,他表情自然的先按照规矩上前点了三炷香,在郎家先辈们的灵位前拜了三拜,随后将香插入了香炉中。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郎家子孙为何兴盛了千年,就是因为兄友弟恭,家庭和睦,不争不抢。这些道理,你祖父在世的时候都与你们说过,晖儿,你可还记得”?
“晖儿自然记得祖父的教诲,毕生不敢忘。”郎晖边说边走到老夫人身旁,跪了下来。
老夫人的眼睛始终看着供奉在上面的列祖列宗的牌位,接着道:“今日在先辈面前,你可感到愧疚”?
郎晖听后,表情依然毫无波澜,他淡淡的回道:“前辈们在此,气势逼人,说是害怕倒是有些,但说是愧疚,孙儿却没有”。
“害怕就好,害怕才知道收敛,害怕才知道分寸。今日当着先辈们的面祖母且问你,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郎家的事”。
郎晖心头一颤,但表情依然自若,这种情况他进祠堂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