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白鲢鱼在湖水里的翻腾惊的我日夜啼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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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红和梁春花站在猪圈旁,看着猪在圈里趴着晒痒痒。她俩听到了河泡传来了狼的嚎叫声,梁春花抓住了左红的衣襟。
“春花,你害怕呀?狼没有吃你。”
狼的嚎叫声越来越大。
“狼进入了岫蓉的菜园里。”
狼的扑腾扑腾的声音隐约传来。
“岫蓉,她被狼咬死了。”
左红兴奋地直拍猪圈的门。
“岫蓉,你这个白痴!你替好人死吧!我和春花给你叠的纸钱还没用上呢,一会儿我俩给你送去,还有你肚子里的小杂种!”
她哈哈大笑起来。黄英从家里走出来。她停止了笑。
“左红,你今天这么开心吗?是因为我家老母猪死了吗?”
左红被她说的有些恼火,但她瞬间调整了情绪,温言软语地说:
“黄英,你家的老母猪死了,我有啥开心的?”
“要是岫蓉死了你就开大心了?”
左红听了一时语塞,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在房头消失。
“黄英这个犊子!哪天让狼把她也吃了。”
河泡边狼嚎叫的声音听不到了。
“左红,听不到狼的嚎叫声?”
“狼现在正吃她肚子里的小杂种呢!肉又嫩又滑。”
“左红,咱俩去看看吧!”
“你不是害怕吗?现在去恐怕什么都看到不到了,只剩下一堆白骨,白骨上都没有血迹,都被狼舔光了。”
她又开心得大笑起来。河泡边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她俩倏地一惊。
“左红,哪里来的枪声呢?”
“河泡边,难道岫蓉又被谁救了?不可能,分场里没有谁有猎枪,是谁开的枪?”
她俩走到房头,看到黄英、宋玉珠、阿古、马淑兰向河泡跑去。
“岫蓉被狼吃掉了?还是被人救了?……”
她俩向河泡走去,走到马圈旁边,看到黄英她们都围在一起。阿古抱着什么东西,黄英和宋玉珠搀扶着母亲。
“左红,走在中间的是岫蓉!她没有被狼吃掉。”
她看到了母亲,看到了她们都满脸笑容。
“岫蓉,她被人救了,她的命真大呀。”
左红无可奈何地说,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情感,但仅仅是一瞬间又变得狰狞可怖。她疯狂地踢着地上的土,丧心病狂地说:
“我不把你弄死,我誓不罢休!”
梁春花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马圈里。张宏武在马圈里喂马。
“大包,吴邪又偷懒了?”
“你俩都看到了吧?不是我瞎说吧,他在休息室喝茶想心事呢。马我喂过了。”
他把草叉子放在墙角。
“我赶紧走!……”
“大包!你着啥急?咱们唠会嗑。”
“不行!刚才黄英说岫蓉生了,我去看看!”
她俩呆立在马圈里。
“岫蓉是在草地上生的孩子?”
“是在打死狼的枪声里生的?”
她俩梦呓般的声音惊得马嘶鸣。
“左红,春花,你俩说梦话呢,吓得马叫;你俩进屋吧。”
吴邪站在门口招呼她俩。
“阿哥,我俩说什么梦话呢,你掏回来的两个狼崽儿放在哪里呀?我和春花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我放在你家房头的草丛里,用麻袋装着。”
吴邪用手比划着,梁春花扭过头去,偷笑,他急得几乎跳起来。
“草丛里放着一个大麻袋,你俩愣是看不到?我的长生天啊!我在草原上蹲了一宿,没有睡一会儿觉,好不容易掏回的小狼崽。”
他在地上跺着脚,宛如丢了传家宝。梁春花坐在桌前,掩着嘴巴笑。
“阿妹,你别着急了。”
他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劝到床上坐下。
“阿妹,你再将就一宿,我明天保证再给你掏回两个小狼崽。”
左红懊恼的表情消失了。吴邪把茶水递到她的嘴边。
“阿妹,你喝口水吧,败败火。”
左红小口喝着,吴邪恭敬地站着,像李莲英伺候老佛爷。梁春花实在憋不住了,她大笑起来,笑得吴邪慌忙地左右看着自己的衣服,那滑稽可笑的样子逗得左红吐出了口里的水,也跟着梁春花笑起来。
“左红,春花,你俩笑啥呢?”
“ 我的傻阿哥,你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左红拉着他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床上。
“阿妹,我明天一定给你掏回两个狼崽儿。”
他信誓旦旦地说。
“阿哥,我就喜欢你这个傻劲。阿哥,狼崽儿丢就丢了吧,不要再去掏。我晚上睡觉之前给肚子里的儿子讲狼的故事,他不会再踢我了。”
“我知道狼的故事多,我晚上给儿子讲狼的故事。”
“阿哥,你又上来傻劲,你给儿子讲狼的故事,姜树枝到哪里去睡?”
吴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父亲、姜树枝、于福田到总场开完会后回到了分场,他俩下车回到家里,坐在饭桌前生闷气;梁春花给他俩的碗里倒满了酒,姜树枝一口喝掉,把碗摔在桌上,于福田拼命地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姜工长,福田,生这么大的气干啥?快吃饭吧。”
于福田倏地站起来,把烟扔到地上,端起酒碗仰头喝掉碗里的酒。
“还他妈的生气干啥,能不生气吗?姚侗这个白痴参加工作不到一年,总场要提拔他当场长。”
左红和梁春花仿佛听错了一样。
“你说的是姚侗?”
“我说的不是他是谁?就是那个傻瓜、白痴——姚侗!”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他一饮而尽。
“总场这帮领导都他妈的是狗b养的!选一个白痴来领导我们。”
“姚侗这个b养的,他是书记兼场长,总场的领导真他妈的瞎眼了,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都他妈的是精神病!”
“姚侗是书记兼场长,许场长干嘛去了。”
左红震惊地问道。
“许场长高升了,他到总场当副场长;他扔下姜工长和我撂杆子走人了,我俩白给他卖命了。”
于福田像瘪下去的气球,哭丧着脸,绝望地看着姜树枝。
“许场长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他偏偏选中了白痴——姚侗,真让人费解;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竟干些糊涂的事!”
他的情绪低落了,和于福田对望,在他脸上寻找答案。
屋里沉静下来,左红和梁春花像两个凳子一样呆立在他俩面前。姜树枝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左红和梁春花一激灵。
“没那便易,我当了十几年的工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总场这么对待我,我不服!”
他又拍了一下桌子,倒把于福田的勇气拍出来了。
“我要到总场告姚侗去!把他整下来!”
他皱着眉头,在想着如何编造诬告父亲的罪名。
“姜工长,他生活作风不正派,整天和阿古勾勾搭搭的。”
“春花,有证据吗?”
“有啊!有啊!”
左红兴奋起来,她忙不迭地在丈夫面前展示自己的秘密。
“阿古买布料送给他,他身上穿的藏蓝色的三紧衣服就是阿古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他还穿着到省里参加劳模表彰大会;他穿的羊羔皮的坎肩和狐狸皮的帽子也是阿古给他做的;他脚冻伤的时候,是阿古用雪给他搓的,这是我和春花亲眼见证的,阿古趁着岫蓉进里屋的时候,她摸他的……”
“阿古还摸他的哪里?”
于福田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亢奋。
“她还摸他的裤裆里的东西。”
“阿古给他搓脸的时候,故意把她的奶子往他身上蹭。”
梁春花插嘴说。
于福田越听越精神。
“你俩真的看到了?”
他想再次听到她俩说摸裤裆和奶子蹭身的话,寻求更大的刺激。
“打秋网的时候,阿古和他到湖嘴子洗澡,两个人脱得光溜溜的,躺在沙滩上……”
“他俩躺在沙滩干啥呢?”
“于工长,你和春花脱得光溜溜的钻一个被窝干啥?”
他想让左红说更刺激的话,而她却反问正答,他有些扫兴。
“作风不正派现在是最严重的问题,只要把这些事情反映到总场,姚侗这个b养的还当什么书记?他的工长都保不住;如果把这些事捅到总场,阿古爱面子,反过来说姚侗强奸她,那姚侗就会判刑做大牢,到那时候,说不定总场的领导让你当书记,让我当场长。”
姜树枝眉飞色舞地说道。
“姜工长,还是你当书记;我当场长,你领导我。”
父亲回到家里,看到母亲,他的眼泪又流下来。
“姚侗,你哭呀?我和儿子都平安,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回到分场张大哥就和我说了,你和孩子差点没有被狼吃掉。”
他哽咽了,说不出话来,泪水扑簌籁地落在他的衣服上。
“不要想了,我和儿子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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