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两位姑娘,真能耐。 (第2/2页)
春晚不敢面对欢喜,两眼一翻,歪在地上装晕,江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阿弟不是很有底气的辩解,“那个……咱两的房,一人一半,我是姐姐,合该多占一点,烧的那一大半是我的,你……那一小半还好好儿立着。”
闻言,欢喜缓缓转过头来,撇了一眼地上装晕的春晚,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江江一眼,尔后竖起大拇指实心实意的夸赞——
“两位姑娘,真能耐。”
江江与欢喜的家被大火吞了大半,周大娘与李大叔过意不去,连拉带拽的将他们搬去了自己家,且固执的写下文书,包揽了近乎全部的责任。
欢喜面上收了文书,背过身便扔了,他没打算要赔偿,只是同阿姐的家烧毁了,心里头觉得很是可惜。
春朝进京赶考后,李大叔家空出来一间屋,周大娘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邀欢喜住了进去。
周大娘原想与丈夫搬去堂屋,将寝卧腾于江江,但身为纵火犯之一的江江,实在没脸鸠占鹊巢,于是主动要求同另外一名纵火犯同住。
两家人住进同一个房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突然就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白日里,欢喜与李大叔出海捕鱼,江江与春晚刺绣摘花晒太阳,傍晚,温一壶热酒,端上周大娘亲手做的饭菜,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油灯摇晃出的光亮里,热闹又温暖。
李大叔视欢喜如亲子,他教他捕鱼,带他学防身的拳脚,偶尔念叨些人生大道理,欢喜打小缺失的父爱,仿佛在这个敦厚朴实的男人身上得到了弥补。
在兰溪,除了阿姐,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东缉事厂厂公的荣耀和罪孽,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而现在的他,有份寻常的糊口生计,有盏亮着烛火的家,还有……
等他回家的人。
这样的日子美好的不真切,几回午夜醒来,都像是还在梦里,他生怕太阳一出来,就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厂公府。
“哑奴。”黑夜中,欢喜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出声轻唤侍者的名字。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院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原来,咱家这双杀人的手,还可以用来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