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粪便诚不欺我 (第2/2页)
视线再转挪回来,盯着准备送给吴桂勇的半碗杂米发呆片刻,许三平字字句句变得尖锐冷利:“没关系,你是你,你妈……是你妈。”
吴桂勇莫名打个颤,被他散发的气场震慑到:“好……好吧!”
等吴桂勇走远,董槿书继续在院中跟唐小喜玩五子棋,唐月儿下地干活,许三平则按照昨日喜鹊拉到额头的线索去寻找水源,中午时分,驻足在将本地划分为东西两边的天堑险崖底。
抬眼望去,摩天千仞高耸云端。
一番思索没有想到能够有效攀爬的方法,许三平干脆花35枚铜钱在商城购买来扣环,铁钡,安全锁等用具,放开手脚借助后世高科技工具。
装备得当,他宛若蜘蛛侠,顺着险峻如削的崖壁往上艰难挪登,好几次险些踩在虚岩掉落下去,再加上中途休缓,半个时辰后才到崖顶。
正所谓海拔越高温度越低,双脚刚踏在地面,许三平便感觉迎面吹来的风凉飕飕,冰溜溜的,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
再看周遭,植物花叶要比山脚稀松细窄,他把裤腰带往紧勒了勒减轻大风往裤裆刮灌的程度,朝中央位置前进。
也不知走过多长距离,有方三四百立方米的石潭映入眼帘,清澈见底,波平如镜,周边青树叠映翠蔓,红叶参差披拂着五颜六色的各种花瓣,风景宜人美不胜收。
蝴蝶蹁跹,莺莺燕燕,宛若世外桃源,跟崖下山村相对比,真可谓是天上人间的差别。
山村土地皲裂,禾苗干枯。
这里土壤湿沃,植被繁茂。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许三平像个神经病般打滚狂笑,他依稀能够从原主记忆中想起,去年冬季整个三河县暴雪连下二十多天,吞没半数人家,田地,房舍,大概是那会累积在崖顶的雪,因为海拔高气温低的缘故,到五月份才迟迟融化,形成石潭。
“果然……果然没猜错。”
昨日喜鹊拉下的粪液中有梭鱼草籽,而梭鱼草通常只在水份充足的谭边湿岸,临湖小屿生长,许三平注意到它是从崖顶飞下来时,已有六七分把握。
任喜极而泣的眼泪滴答在一朵朵花蕊,许三平长呼口气,双手叉腰眺望向崖下零星如蚁散乱点缀的家家户户,思索着说:“然后这水……该怎么接到东崖湾呢?”
……
……
……
距离东西崖湾五千多米的地方,有条谈不上多热闹繁华,只靠几家店铺地摊勉强支撑街容的地方,叫做黄石集,乃前往县城的中转站。
黄石集旁边有座早断去烟火供奉的古庙,墙皮斑驳,两尊石雕护法像东歪西倒,山门更是红漆脱落的不成样子,出乎意料的是,每日清晨开始,里面都有朗朗书声响动。
一位名叫范进举的老先生,背负双手微驼背脊,教群孩子识书认字,就中便包括张稼轩,唐小庆,李平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将近二十多个小脑袋或逆时针转动,或顺时针转动着深情背诵。
“安静!”
“都安静!”
老先生范进举挥摆柳条啪啪啪拍打桌面镇住场,用厚重圆朗的音调问:“几天前安排给你们的,要与农相关的文章,都写好没有?”
“写好啦!”
异口同声的标准答案。
“好!”
范进举立高临下目光环顾个整弧:“张稼轩先来,把你写的读给大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