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岁月赠别离 (第2/2页)
大山还沉睡着,丛林有些刚醒,迷蒙蒙的,淡淡的朝霞挂在天边。
新一天的光明就要到来了,黑暗还没隐退吗?
人的一生也象流星,不能永恒。
一早赶回来还没到上班时间。中午时有些疲倦。今日是冬至,觉得还是冷清。
晚上还没抄毛笔字时,阿包来叫骆去跳舞,我也跟去看,发现他们是无聊来叫的。煲冬瓜说:“五山五山,五座大山。”
我说:“这五山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搂着跳,我走去小白那里看电视。
九0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感冒了,可能是昨天坐了车,昨晚上又去吹夜风。到今下午还有些头晕。
年冬了,买东西的人较多,一个人上班,也很烦,但不能埋怨什么,又生病了,还变得温柔了些。
此日的心很平静,觉得也是多珍惜在这山区的时光,以后也不能拥抱着大山生活了。
不再怨恨什么,感到在这里拥有过爱情就够了,不要求什么共度时光,我们应该为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过的人好好活着,好好的善待自己。
此时此刻,我应该为自己而活,好好的爱自己,珍惜自己,自恋。
晚上时,我在试穿那件三姐织的淡黄色毛线衣,看好看不好看?准备元旦穿着去开联欢,又涂脂抹粉,样子也挺可爱,自己也挺喜欢。那晚一定很美,给人许多幻想。
我知道美丽也只是一刻的,不能永久。才深信,人真的是不因美丽而可爱,而是因可爱而变得美丽。
九0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阴雨
阴沉的天空在晚上下起雨来,天气一下间变得寒冷,会下雪的冷风冷雨。
在冰冷的世界里,让我突然想起回到去年这时,那本《钢铁是怎么练成的》。让我重坠保尔在冰寒地冻的雨雪交加修路的日子里的坚强。我记得那时自己是多么柔弱。
韩燕说:“你有些伤感。”
我说:“没有呀,可能是受天气寒冷的影响吧。”而内心,又想起我们去年“相依唯命,互相依赖,互相给温暖”的日子。现在再也没有了。我也说过要去的总是要去,就让它去吧,我还能留住些什么?
人生有聚有散,我们都说:“只在乎曾经拥有。”
昨日去粮所帮韩买米,走时告诉张说:“走了。”
他说:“你走不是走啰,又没人留住你,老是说走又不见你走。”
是的,为什么没有人留住我呢?是我不舍得离开他们吧?
有了这些感伤后,我只好拿日记来重拾往事,看着看着,又有些伤情,他们唱歌时的情景,张天真地问我:“我唱歌的动作够不够潇洒?”
沈忧郁有压抑感如同今日一样浮现在眼前,不知不觉又说是一年了,看到春天的雾霾时,我会忆起沈,去他家玩的那次。还有看戏我笑得开心的一夜。
我和他们在一起,至少有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心境令人留念。
四点钟我忙着想去存钱,这时严和廖进来,严叫我“虾虾”好象叫小孩子一样宠爱,我也喜欢这种感觉,笑笑。心里充满了少女的娇羞,感觉脸红红的象恋爱的样子。
我说:“联欢有什么节目?唱什么歌。”他说了一句英文,我又听不懂,但好象有一句“爱你”的英语,他今日好开朗,一失往日的沉默,他说今日是外国人的圣诞节日。性格可以是开朗也可以沉默。
我有一点孩子般的顽皮,又有一种被关心和体贴的爱意。
他说:“哦,见你今天声音嘶哑,吃粒润喉片吧。”他拿了出来,我看了看,就说:“感冒灵还好,我感冒了。”我没有接,又怕他失望,他象逗小孩子一样给我东西吃,我还以为他说说而己。
我也好想在他面前可以象个孩子一样任性,撒赖,娇笑,他的性格也成熟细心体贴关爱。可是不管怎么喜欢,环境是不可能的,我都要离开这里了,何必“花心”?
和韩燕打羽毛球时,我们都说:“今日不比往昔了。”
韩说:“你也快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凭感觉。”
快?我还是希望二十二岁去漂泊。
九0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难得有今夜如此的满足怏乐,难得那颗敏感不安的少女心有如此宁静,闲适,恬淡。
没有好强,也没有幻想,浮思,我只沉浸于一份幸福的满足中,象个温柔的妈妈,在织着孩子的围巾。我在静静的织着给母亲那条蓝色围巾,织完了一圈又不忍放手,又织,织了又看,欣赏着,摆弄着,象个小孩子似的满足欢喜。才知,这无争无斗不逞强不苛求的心态是多么平和快乐!
所有人的能行事业的成功在我这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感觉快不快乐?真的,最重要的是快乐。
以前所追求过的文学,音乐,书法,绘画都不必强求成功,只要能享受到追求它的快乐,不也是一种人生境界吗?
不想织围巾了,就哼歌,哼够了,就又练书法,不一定要它写得很美,我只是享受过程,自我陶醉一番也就够了。
五点半钟下班又打了一小时羽毛球。张也在对面和高打。
一天下来,不也很平静的过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