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杀唐门郎 (第2/2页)
似乎是陈殇犹豫了一刹,一道飞镖钉在了胸前。
摇晃几下,陈殇脚步不稳,倒下了屋顶去,“轰”的一声砸在那疑似木偶的白衣物件上,没在白雾当中,似乎死了。
白雾在巷子两头吹进来的秋风当中渐渐地淡化下去,那白影却仅仅是站立在屋檐上,紧紧盯着白雾的边缘,手上扣着两道暗器,便要击出。只是过了许久,只是眼见朦朦的雾便要消散而去,但下方却仍旧似死一般的寂静;那白衣人似是等不及,抬手两道飞镖打在方才落地声出现地方,这才屏了呼吸纵身下跃,要看一看是江湖哪一门派。
只见那巷子中的白雾里,一背上插了两镖的黑衣人压在个木偶上,一动不动似是死了一般;那白衣人这才渐渐走了近,伸出手便要搭在陈殇脉搏上,想瞧一瞧这不知来路的黑衣人内功路数。
电光火石间,那死了一般的陈殇一下擒住白衣人腕部,一股游气霎时从手上传导出去,电也似地刺入那人腕上经脉。
那白衣人吃了一惊,想将右手扯回,却全然动弹不得,当下便要左袖抬起,击陈殇几件暗器以求脱离;不料却被陈殇一下识破,当即被陈殇扯住袖子,一下将手摁在墙上,暗器从袖子里一一腾出,却全嵌进了石砖墙里。
陈殇捉住白衣人右腕的手里渐渐流出血来,两人都知晓有一股锋利的真气逆白衣人手少阴心经而上,疾向心去。那白衣人虽从未见过如此功夫,却也不甘受戮。当下大喝一声,右足飞起踹向陈殇丹田处,又于右手上加剧劲力,想要一下挣脱。
一股真气从白衣人后心仿佛一把剑自体内贯穿而出,刹那间一股鲜血流瀑般喷涌而出,陈殇一下撤开那人本要挣开的废手,身前狼皮飞出一道寒光,平剑一格,自膝处削去了那人小腿;那白衣人“啊”一声,脸上怒容浮现,拼了命将左手从被扎紧了的袖子里挣脱出来,将左手小臂上绑着的连弩一下对准陈殇,显然是要不死不休。
但那白衣人原来便失了一条腿,陈殇只是微微将手中白袖一扯,白衣人手中的弩箭便偏了方位,又一下摔在布满三角钉的地上,再也动弹不得;陈殇不依不饶,上前踩住那人左手,又疾出一剑自那人后脑插入地面,搅了一搅才将剑拔出,软了身子躺在一侧。又将身上三片镖拔出嗅了一嗅,从那白衣人身上摸出解药服下,咳嗽两声,将手上长剑又插回狼皮里的剑鞘中。
其实方才陈殇一场搏杀能胜,并不全然在吃准那白衣人暗器出身、内力不济,其关键于陈殇破损经脉里不能自行运转功法,又加以屏息装死骗过了那白衣人近来;否则即便陈殇能以重伤躯体够杀死这白衣人,恐怕也是一炷香过去,任人宰割,当时在屋顶上吃了这几镖,全然便是为了现下装死杀人打算,也好在陈殇江湖阅历丰富,当时于房顶上便已认出暗器上的毒药,才放心作了戏。
毕竟经脉破损,五脏的内伤愈来愈重了。
眼下一炷香之限将至,陈殇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不断被拖入昏沉的暗中,但不奈自己的身躯却也难以动上一动。直到听见巷子尾传来些脚步声,这才在困倦中觉出危机来,强打精神捉住那人后颈一点点拖走,要寻觅一个安静地方。
终于,天际完全地亮起来了,巷子里淌出的血被阳光照得殷红,一路延伸进巷子深处,终于在一处染了血的苔砖墙上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