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被害人 (第2/2页)
小小的一间房,收拾的很干净,里面有半墙的书柜,也有很多书,宁宴翻了翻,都是手抄本。
有的书很贵,有的书很难买到,所以很多读书人会借书回来誊抄。
俞隽的字很好看,但笔锋有些软,宁宴觉得他的性格大概也是比较温和的。
进门的左手边是书桌,靠窗放着的,宁宴在椅子上坐下来,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放了一些手工的零碎,印章刻刀之类的,另外几个抽屉里有一些和朋友来往的信件,她抽出来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问题又放了回去。
“宁宴,”沈思行掀开床单,指了指被褥底下,宁宴走过去,就看到床底下压着两件带血的衣服,“拿出来看看。”
衣服拿出来,和衣柜里的衣服比对了一下,应该是俞隽的。
“怎么了?”俞隽的母亲俞太太进门来,看见他们正在看衣服,虚弱地问了一句,宁宴让她看衣服,“是不是俞隽的?”
俞太太点头,“是他的。不过他月前说丢了的,怎么在家里?血?”
两件衣服,一件是贴身的里衣,上面有血迹,外衣则是被人撕坏了衣领。
俞太太像是明白了什么,捂住了嘴恸哭起来。
宁宴叹了口气,扶着俞太太坐下来,俞太太抱着衣服断断续续说话,“他那天回来很迟,我们都睡了。”
“后来我洗衣服,问他脏衣服去哪里了,他说去泡温泉弄丢了,我也没有在意。”
“宁捕头,”俞太太声音发抖,“这是被人打了是不是?”
宁宴不确定,“他会藏起来,大概是。”
“我的儿,他才十五岁啊。”
宁宴和沈思行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他平时和什么人有来往,关系比较好的同窗是哪些?书院里的事你知道多少?有没有人欺负他?”
俞太太擦着眼泪,勉强镇定起来,回道:
“他在书院里有一个关系好的同窗,叫肖志云,他父亲是都察院刘大人。两人平时同进同出,他也常来我家。”
“其他的事,他以前还和我说,后来年岁长了就不怎么提了。”
“家里人都没听过他被人欺负的事。但我有两次听他说过,他不想在国子学里读书了,但那时我……我只当他闹小孩脾气,没在意。”
她说不下去,觉得是自己害了儿子,“现在想,他肯定被人欺负了,不敢说,我怎么不听他的呢。”
“我和他爹还劝他,好不容易进了国子学,里面的先生都是外面寻不到的,一定要好好珍惜。”
“都是我们的错。”
宁宴劝了她很久,俞太太哭得脱了力,宁宴让她休息会儿,她接着翻找。
“你看着这个。”沈思行从书柜顶端拿下来一本封订的册子,宁宴翻开,里面写着一些心情随记。
和日记类似。
宁宴一页一页翻看,时间是从前年开始,断断续续记录。
从一开始进国子学,他心情很激动,说父亲为了让他进来读书,使了不少银子,他一定不能叫父亲失望。
后面一年,他写了十多篇,多数都是和同学间的摩擦,或者心情不好时,胡乱写得发泄的话。
但越往后翻,他写的东西越来越尖锐,甚至还有骂人的话,和抨击出身和不公的诗词。ъiqugetv.net
翻到最后十多页,突然一页上面只写着两个很大的字:想死。
宁宴眉头蹙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