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缘奴 (第2/2页)
可是到了这里,现在这酒味钻进鼻孔,勾起肚内酒虫阵阵蠕动,心里一阵痒,很想痛痛快快喝上一顿。
“古壶”,对了,他想起自己这世的爹是个好酒之人,给自己取的“壶”这名一定是“酒壶”的“壶”,看来到这边来便有了先天的遗传的酒量。
这是谁在喝好酒呢?他猜测着抬腿迈进男奴院大门,哪知刚要进门,被什么东西一绊,猝不及防一跤摔倒在地。
“好你个大胆狂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吼,一个人一下骑到了他身上。
古壶大惊,什么人搞突然袭击,他身子一拱,想把身上之人拱翻。可刚一用力,突然感觉背上空了,袭击者已经落到他面前十步开外,身材瘦小,背对着他,腰间系了一个小酒葫芦。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古壶愤怒地问。
来人不言语,身子一缩,变成一个“肉轱辘”朝古壶滚来。
古壶看得清清楚楚,哪是头哪是脚,尽在他眼中,就在这“肉轱辘”突然弹开两脚向他胸前踢来时,他双手一下抓住了对方的脚腕,借势往前一扔。
对方被扔出一丈开外,却并没扑倒,而是稳稳地站住了,并转过身来朝向他,微笑着看着他。
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虽然清瘦,却精神矍铄,一看就是个身手敏捷的高手,老者看着他笑着,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
“你是谁?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打我?”古壶怒气未消质问道。
“我是你的有缘人。”老者说,“我不是打你,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好小子,果然身手不凡,不错!”老者说着对古壶竖起大拇指。
受一个陌生老人褒扬,古壶脸红了:“老人家,您刚才叫我有缘人?什么意思?”古壶向老者打了个恭问道。
“什么意思?过来,你过来让我瞧瞧。”老者向他招手,古壶便上前几步立在老者面前。
老者把他上下一番打量,手指着他脸上那个“奴”字问:“这——还痛吗?”
“痛!”他轻轻地摸摸脸,点头答道,虽然比上午轻了不少,可仍然痛,且不想着不太痛,越想着越痛。
“嘿嘿,这东西,我也有。”老者说着把头巾上垂下来遮住脸的一小块掀开。
古壶一怔,老者脸上也有一“奴”字,虽然时间长久,只留下近于肉色的烙痕,可依然能辨认出这是个“奴”字。
老者指指自己的脸又指指古壶的脸说:“看见没有,小子,我们一样,我们是有缘人,你说是不是?”
“是!”古壶答道,有些激动地握住老者的手,突然对老者产生一种亲近感,就像在沙漠里长久独行后突然遇到一个同行者。
他想起来了,之前卢安说过这庄里还有别人也被烙过奴字以脸上,想必就是这位老者了。
他对老者施礼道:“有缘前辈,请问您尊姓大名?你怎么也被烙了这字,”
老者把酒葫芦摘下递给他说:“喝一口我就告诉你。”
古壶虽然心里想喝酒,但他告诫自己初来乍到,得事事低调小心,不能随意喝酒,更不能因酒误事,像爹一样因酒引祸。
可眼前这老者很有意思,他显然是特意来找自己的,从他这里,可能可以了解到更多的山庄的信息和卢庄主的信息。
想到这里,古壶接过葫芦,但只轻轻抿了一口,便假装强烈地咳嗽起来,他双手把葫芦还给老者。
老者看着他满意地笑了笑,说:“我没有姓,我们当奴的不配有自己的姓,我们都跟着主人姓奴,不过这姓对了,‘卢’跟‘奴’一回事,我叫卢定,是山庄里的园丁。”
“庄里奴婢中都传遍了,说来今日来了一个少年奴,进门就敢顶撞王爷,被烙了字。刚才又听说庄主不知何故对你们一家都开了例外,不改姓。老奴我就等在这里想认识一下你这少年英雄。”
古壶忙说:“我哪是什么英雄,不过年少莽撞罢了,前辈,我就叫你‘定伯’吧,定伯请跟我到屋里坐坐?”
他看出来了,这卢定人不错,他正想从他口里了解了解这山庄的情况,老人家知道的肯定比室友卢安知道得多。
“好,你这少年郞不错,老奴就跟你聊聊,走。”卢定喝口酒,高兴地说,
卢定跟着古壶往里走,这男奴院由相对的两长排瓦房组成,其间又分成若干个大小不一的单间,古壶估计这里住着起码三四十个单身奴。
“你是想问问山庄的事吧?”卢定狡黠地笑笑问。
古壶拱手道:“还请定伯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