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狮子大开口! (第2/2页)
“我这一下,就得少两只鸡,几千颗蛋。”
“所以,你再多赔我十块,也不过分吧?”
“更别说我们夫妻俩今天因为这事儿,劳心劳力,就这我还没找你算钱呢!”
即便换了说辞,照许大茂的说法,秦淮茹仍然需得赔给许大茂二十块钱。
秦淮茹一口气堵在胸口,好悬没有给气死过去。
“你们……你们……!”
她怒视着许大茂,细皮嫩肉的脸蛋儿被气得通红。
本想要直接开口骂娘,但到底还顾忌着自己这么些年所营造起来的良善人设。
——尽管因着何雨柱的一番话,她心底的肮脏已有不少显于台前,被全院的邻里们都瞧在了眼中。
但只要她秦淮茹自个儿不承认,事情总归还能有些许转圜的余地。
所以等到最后,秦淮茹最终只说出一句,“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然后,就没了动静,只顾抱着棒梗去哭。
适当表现出自己的柔弱,总能引起旁观者的同情怜悯。
两个大男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们这些看戏的好意思袖手旁观?!
也真别说,小寡妇流泪,倒还确实换来了院里好些个男人的恻隐之心。
就算许大茂,也想着是不是要减一减索要赔偿的价码。
只是想凭着几滴眼泪就将棒梗身上的罪名揭过,无论怎么想也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贾张氏与秦淮茹都明白,事情若想有所转机,还得再加点价码才成。
心有成算的贾张氏没有叫儿媳自己一个人在前头孤军奋战。
不同于秦淮茹,她可不怕丢脸。
以贾张氏的年纪,早就已不在乎那些个所谓的好名声。
所以,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直接原地躺下,双腿一蹬!眼睛一闭!就开始大声哭嚎了起来。
口中一个劲的叫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我们一家的孤儿寡母呀,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呐,你们真的是狠心欺负我们呐!”
好家伙,那撒泼打滚的耍赖模样,就是后世那些个碰瓷高手见了,都得喊上一声,前辈!
哭闹了一阵,看无人理睬,贾张氏猛地扭头,无视了院里众人的指指点点,只将猩红嗜血的视线,紧盯在许大茂与何雨柱两人的身上。
面色狰狞,宛似恶鬼。
“许大茂,何雨柱!”
贾张氏厉声叫道,“我老太婆今天告诉你们,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们真要厉害,就直接弄死我,一了百了,让我去找我那可怜的儿子!”
叫罢,又继续哭嚎了起来。
同秦淮茹、棒梗抱在一处,一家三口只顾哭叫自家的凄惨。
槐花、小当虽不明白妈妈和奶奶为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但眼瞧着妈妈奶奶都在哭叫,感染之下,她们两个也难以忍耐得住。
是以到了最后,这小小的院子竟成了贾家一家五口的舞台。
如果抛开今日因棒梗偷鸡所惹出来的一系列风波,只瞧这祖孙三代五口人的哭叫,还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易中海已忍不住要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了。
但何雨柱早就已分出了部分心神,在盯着这位院里的一大爷。
他可不敢叫易中海坏了自己的计划。
是以,便抢在易中海前头开了口,满脸冷笑,朝着院里众人说了句,“秦淮茹每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家里吃饭,顿顿都有白面。”
“咱这院里,至少有一半人还比不过她呢!”
何雨柱讥笑道,“这如果都算得上凄惨。”
“那咱们院里其他人过得日子该叫什么?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怕比较。
众人原本因着秦淮茹一家的痛哭,已对她们一家的情况生起了怜意。
若紧接着再有一大爷易中海出面做个说和,很多人或许都愿意放了秦淮茹一家这次。
毕竟,说到底也就一只鸡而已,丢鸡的人,还是素来都不受院中邻里们待见的许大茂。
只是有了何雨柱的这番话,他们却难免就要深思许多。
这个年代,一家五六口、乃至七八口人,那都是常有的事。
但因着物价便宜,即便是单职工家庭,全家就一个人能挣着工资,也足以保证全家都不饿肚皮。
反正大不了,多吃些棒子面、高粱面之类的杂粮也就是了。
院里众人原本因着秦淮茹寡妇的身份,只当她们家失了顶梁柱,又是上有老下有小,过得比大伙儿怕要更加难熬许多。
此时才反应过来,秦淮茹不仅是个有正经工作的,她的工资,因为厂里照顾,还要比许多男人更高了许多。
要知道,院里有好些人的工资不过才二十块上下,甚至有几个做学徒工的,每月就能拿十几块钱。
他们也各自有一大家子要养,凭什么秦淮茹挣得比他们多,又有何雨柱与易中海时常周济照应,反倒要哭喊着活不下去?
何雨柱见围观众人的面色都起了变化,心中暗自冷笑。
随即将目光挪在秦淮茹一家身上,继续说道,“你们家吃的米是金子做的,还是说穿的衣服是金子做的?”
“就为了这么点儿钱,非得在街坊们面前演如此一出戏?”
“更何况……”
话音略作停顿,何雨柱面上的冷意更浓,“秦淮茹,这么些年,你仗着老子心善,从我这儿骗走的钱,就不止二十块吧?”
“远的不提,就上个月,你可还借了我十七块钱呢。”
前头的话,秦淮茹一直都保持着装聋作哑的姿态,只期盼着等熬过了今晚,再寻个机会重新将自己的人设立起来。
毕竟工资多寡是厂里定的,二十七块五,难道是自己想拿就能拿的吗?
况且,她也明白,眼下群情激愤,她就算解释的再多,在众人眼里听着,也不过都只是狡辩而已,绝不会轻易信她。
只是对于工资秦淮茹能够暂且装聋作哑,可何雨柱眼下却同她提起了欠款的事,秦淮茹却再也没法儿沉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