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王六郎鬼友 (第2/2页)
我一条命换她们母女两条命,
实在不忍心,
所以我予以施救。
我失去了投胎为人的机遇,
也许是你我缘分未到尽头!”
人以群分,
物以类聚,
许某为什么能和王六郎成为朋友?
首先,许某打鱼的时候,
会酹酒,
告慰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亡灵生物,
这一点非常合符,
华夏传统文化中所讲述,
“仁者爱人物”。
其次,
他是一个真正值得交的朋友,
不因人鬼之别区,
而放弃朋友。
第三,
当朋友遇到好事时候,
他会真心祝福朋友,
而不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心头。
再说王六郎,
他恩怨分明,
滴水之恩,
涌泉报酬。
在坦白身份的时候,
也会先考虑朋友的感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事务,
他本有重新为人的机遇,
却因心中的仁爱,
宁愿放弃复生之途,
也不要让别人成为自己的替死鬼物。
许某为王六郎错过机会而难受,
同时他又对王六郎之举,
充满了佩服,
赞语:
“此仁人之心,
可以真正得到上天的眷顾”。
从此,
二人一如既往,
饮酒捕鱼。
(五)
有一天,
你这位地府府主,
命阎王包拯复查生死簿,
王六郎不该死去,
是鬼卒错把他抓来地府,
就责令鬼卒,
送他还生尸躯,
早已腐烂透,
鬼卒怕他不能还生为人物,
被阎王包拯治罪误,
就与王六郎商量语:
“人成了鬼受苦,
鬼成了仙就享受。
只要有乐享受,
何必再还生为人物?”
王六郎认为很对头,
就欣然应许。
小鬼对王六郎语:
“这地方有个狐,
成天炼丹,
现在已经炼出。
我领你去偷那丹来吃,
你的魂就不会散去,
可以长存于世,
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没有办不到的事务。
你应不应许?”
王六郎听后,
点点头,
表示应许。
那鬼卒,
就领王六郎,
走进一个高大的院府。
见院内楼阁整齐有序
清静雅幽,
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一只狐,
在月光下仰头朝天,
从口中呼出一粒丹丸药物,
径直飞入月中;
一吸气,
那丹丸又落入狐口里头。
这样一吸一呼,
接连不休。
鬼卒悄悄等在狐的身旁处。
等狐又呼出时候,
急忙用手抢来,
交给王六郎叫他赶快咽下去。
狐大吃一惊!
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一看是两个鬼物,
怕斗不过他们,
就气愤地离去。
王六郎与鬼卒告别,
回到自己家里头。
又有一天,
许某当地一个财主的闺女,
生了急病,
眼看要死去,
前后不知请过多少术士大夫,
都没治好,
仍旧如故。
许某便向王六郎祈求。
六郎欣然应许。
许某便带了王六郎的魂,
访到财主家里头,
自称有办法治病,
保证起死回生,
重新复活如初。
这个财主,
只有一个闺女,
爱如掌上明珠,
治病心切,
愿出千金报酬。
许某要求看看小姐的病,
随财主到小姐房里头,
见女子躺在那里,
双眼紧闭住。
掀开被褥,
用手摸摸身躯,
也没有知觉,
和死了样模,
只剩一口气尚留。
王六郎附在许身上语:
“这女子的魂已出舍了,
应快找回放入。”
于是姓许的渔夫,
就告诉财主:
“你女儿十分危险,
但能治好恢复。”
财主问他:
“需要什么药物?”
许说:
“什么药也不要,
是小姐的魂跑走,
我已派神仙找去。”
过了一个时辰,
王六郎回来,
附在许的耳朵上语,
女子魂已找回来喽。
姓许的请财主,
再进屋瞅瞅。
他又摸了一下女子,
一会儿,
女子伸了伸腰,
一下就睁开眼眸。
财主大喜过度,
马上安慰闺女,
并问她何故。
闺女语:
“前几天我去园子里玩游,
见一个少年用弹弓打麻雀鸟兽。
几个人物,
牵着高头大马跟在他后头。
我急着想躲起来,
被他们挡住。
少年拿弓给我,
教我打弹弓,
我觉得害羞,
说了他几句,
他就捉我上了马,
笑着对我语:
‘我乐意与你玩,
你不要害羞。’
走了几里路,
进了山谷。
我在马上一面喊一面骂,
少年生气,
把我从马上推下来,
然后离去。
我想回家去,
又找不到路。
正没办法时候,
一个人来捉住我的胳膊,
一路小跑,
转眼就到了家府,
只觉恍恍忽忽,
像做了个恶梦之举。”
财主一听,
认为太神奇了,
果然拿出千金作为报酬。
王六郎与许某,
当夜商量,
把得到的千金报酬,
全部由王六郎送回家去,
交给王六郎的儿子,
再命儿子给姓许的媳妇,
五百两财物。
王六郎办完了事务,
当夜又返回财主家府。
第二天与财主告别时候,
财主不见许某,
带着那千金财物,
觉得他更加神奇,
又送了些重礼给许某。
(六)
另一头,
一天,
王六郎村里头,
有个中了水莽毒的人物,
忽然死而复生喽。
大家争相传说,
都认为是怪事务。
王六郎语:
“是我让他又活过来的缘由。
他被水莽鬼李九所害,
我替他将李九赶走,
才将他解救。”
从此后,
凡中了水莽毒,
或落水的的人物,
都备下丰盛的宴就,
到王家祈求,
无不灵验通透。
又过了几年度,
王六郎的母亲亡故。
王六郎夫妇,
非常悲痛,
但不接待来吊丧的客人,
只命儿子穿着丧服,
代为尽礼序。
埋葬母亲后,
又过了两年,
王六郎为儿子娶了媳妇。
新媳妇就是任侍郎的孙女。
起初,
任侍郎的爱妾生了个闺女,
仅几个月就死去。
后来任侍郎听说,
三丫头投生自己家,
被王六郎捉回这件奇异的事务,
便驱车赶到王家,
认王六郎为女婿。
到如今,
任侍郎又将孙女,
嫁给了王六郎的儿子,
两家更加不断来往交流。
一天,
王六郎对儿子语:
“地府府主,
因为我有功于人世,
任命我做土地公职务,
如今就要离走。”
一会儿,
便见院子里有四匹马,
驾着一辆黄帷车,
马的四肢上布满了麟甲之物。
王六郎夫妇,
盛装而出,
一同上了车里头。
儿子和儿媳妇,
都哭着拜倒在地头。
瞬间,
车马便无影无踪处。
同一天,
寇家也见女儿来到,
拜别父母,
说的也和王六郎说的样模。
母亲哭着挽留,
三丫头语:
“祝郎已先走!”
出门后,
一下子就不见踪处。
王六郎的儿子名叫王鹗,
他请求寇家同意后,
将三丫头的骸骨与王六郎合葬入土。
同一天,
王六郎也来向许某告别,
许以为又有替六郎之人物。
六郎语:
“不是的,
我前些次好心之举,
感动了地府府主,
因而让我担负邬镇的土地公职务。
明日要去赴任,
如你不忘咱俩的交情,
不要嫌远路,
去邬镇看吾。”
许某贺祝:
“贤弟行为正直而做了神仙,
我感到十分欢欣鼓舞。
但人和神之间相隔遥远,
即使我不怕路远,
又怎样才能见到你这位朋友?”
六郎语:
“只管前去,
不要顾虑。”
再三嘱咐而去。
临别的时候,
还再三叮嘱许某,
叫他一定要去邬镇地区,
探望己躯。
(七)
许某回到家后,
便要置办行装去邬镇地区。
他妻子笑语:
“这一去几百里路,
即使有这个地区,
恐怕和一个泥偶,
也无法交流。”
许某不听,
终究去了邬镇地区。
问当地居民,
向主人打听土地祠在什么地域。
主人惊异地问语:
“客人莫非姓许?”
许某语:
“是的,
但是您怎么知乎?”
店主人又问语:
“客人莫非是淄川人物?”
许某语:
“是的,
然则您又是怎么知乎?”
店主人并不回复,
很快地走出去。
过了一会,
只见丈夫抱着小儿,
大姑娘小媳妇,
在门外偷瞅,
村里人纷纷到来,
围看许某,
如四面围墙样模。
许某更为惊惧。
大家告诉他语:
“前几夜,
梦见神人来告语:
有一个淄川姓许的人物,
将来此地区,
可以给些资助。
因而在此等候。”
许某甚为奇怪,
便到土地祠祭祀六郎这位朋友,
祷告语:
“自从与你分别后,
睡梦中都铭记在心府,
为此远道而来,
赴昔日之约局。
又蒙你托梦告知村里人物,
十分感谢在心头。
很惭愧我没有厚礼可赠予,
只有一杯薄酒,
如不嫌弃,
当如过去在河边那样,
对饮一出。”
祷告毕,
又烧了些纸钱之物。
顷刻见到一阵旋风,
起于神座之后,
旋转许久才散去。
当夜,
许某梦到六郎来到,
衣冠楚楚,
与过去,
大有不同之处。
六郎致谢语:
“有劳你远道而来看望我,
使我又欢喜又悲愁。
但我如今身有职务,
不便与你相聚,
近在咫尺,
却如远隔山川河流,
心中十分凄楚。
村中人有微薄的礼物相赠予,
就算代我劳酬,
旧日的好友。
当你回去的时候,
我必来相送朋友。”
许某住了几天,
打算回家去,
大家殷勤挽留,
每天早晚都轮流作东道主,
为许某饯行伺候。
许坚决告辞,
村中人争着送来许多礼物,
为他充实行具。
不到一天,
送的礼物,
装满行囊,
老少男女,
都聚集来送许出村去。
忽然刮起一阵旋风,
跟随许某十馀里路。
许对着旋风再拜语:
“六郎珍重,
不要远送喽。
你心怀仁爱,
自然能为一方百姓造福,
无需老朋友嘱咐。”
旋风又盘旋许久,
才离去。
村中的老少男女,
也都嗟叹着返回住屋。
许某回到家里头,
家境稍稍宽裕,
便不再打鱼。
后来见到邬镇的人物,
向他们打听土地公的事务,
据说灵验得像传说样模,
造福当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