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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平等王陆游 (第2/2页)

从此后,

阎罗陆游,

两三天就来一次,

两人更加融洽相处,

经常同床而眠休。

朱尔旦把自己的文章习着,

呈给陆阎罗瞅,

陆游阎罗拿起红笔批改一番,

都说不优秀。

一夜,

两人喝过酒后。

朱尔旦醉了,

自己先去睡下,

阎罗陆游还在自饮酒。

朱尔旦睡梦里头,

忽觉脏腑,

有点疼痛受不住,

醒了一瞅,

只见陆阎罗端坐床前,

已经给他剖开肚,

掏出肠子来,

正在一根一根地理梳。

朱尔旦惊愕地语:

“我们并无怨仇,

为什么要杀吾?”

陆阎罗笑着语:

“你别害怕,

我要为你换颗聪明的心物。”

说完,

不紧不慢地把肠子理好,

放进朱尔旦的肚子里头,

合上刀口,

最后用裹脚布,

把腰缠起,

包裹住。

一切完毕,

见床上一点血迹也没有,

朱尔旦只觉得肚子上头,

稍微有些发麻痛苦。

又见陆阎罗,

把一团肉,

放到桌子上头。

朱尔旦问是什么资物,

陆阎罗语:

“这就是你原来的那颗心物。

你文思不敏捷,

我知道是因为你心窍被堵塞的缘故。

刚才我在阴间里头,

从千万颗心中,

选了最好的一颗,

替你换上喽,

留下这个补足缺数。”

说完,

便起身掩上房门离去。

天明后,

朱尔旦解开带子一瞅,

伤口已恢复如初,

只在肚子上,

留下了一条红线头。

从此后,

他文思大进步,

文章过目都记住。

过了几天,

他再拿自己的文着,

给陆阎罗瞅,

陆阎罗语:

“可以喽。

不过你福气薄,

不能做大干部,

顶多中个举人的程度。”

朱尔旦问语:

“何时中举?”

“今年必考榜首!”

陆阎罗答复。

不久,

朱尔旦以头名考中秀才荣誉。

秋天科考时候,

又中了头名举人物。

他的同窗好友,

一向瞧不起他,

等见了他的考试文着,

不禁面面相觑,

大为惊讶不休。

仔细询问朱尔旦,

才知道是陆阎罗给他换了慧心的结局。

众人便请朱尔旦,

把陆阎罗给大家介绍介绍,

都想结交阎罗陆游。

陆阎罗痛快地应许。

众人便大摆酒局,

等着招待阎罗陆游。

到了一更时分,

陆阎罗如约来赴。

只见他大胡子飘忽,

炯炯的目光像闪电样模,

直透人心府。

众人脸上茫然失色,

牙齿不禁格格作响,

都被吓住。

过了不久,

便一个跟着一个地借故,

离席逃走。

朱尔旦便请阎罗陆游,

到自己家喝去。

二人喝得醉醺醺的时候,

朱尔旦语:

“陆兄,

你替我洗肠换心府,

我受你的恩惠也不少喽!

我还有件事务,

想麻烦你这大人物,

不知可否?”

陆阎罗请他说出。

朱尔旦语:

“心肠既能换,

想来面目也可以换喽。

我的结发媳妇,

身子倒还不坏,

只是眉眼不太漂秀,

还想麻烦你动动刀斧,

何如?”

陆阎罗笑着说出:

“好吧,

让我慢慢想办法,

帮你对付。”

过了几天,

陆阎罗半夜来敲门户。

朱尔旦急忙起床请他进屋。

点上蜡烛一瞅,

见陆阎罗用衣襟包着个资物,

朱尔旦问是什么资物。

陆阎罗回复:

“你上次嘱咐我的事物,

一直不好物色出。

刚才恰巧得到一个美人头,

特来履行诺言来喽!”

朱尔旦拨开他的衣襟一瞅,

见那脑袋脖子上的血,

还是湿湿漉漉。

陆阎罗催促快去卧屋,

不要惊动鸡犬马牛。

朱尔旦担心妻子卧室的门,

晚上闩住。

陆阎罗一到,

伸出一只手一推,

门就开喽。

进了卧屋,

见朱尔旦的媳妇,

侧身熟睡在床上头。

陆阎罗把那颗美人头,

交给朱尔旦抱着,

自己从靴子中摸出把匕首,

一手将朱妻的脖子按住。

另一只手,

像切豆腐一样用力一割,

朱妻的脑袋,

就滚落在枕头一边去。

陆阎罗急忙从朱尔旦怀里,

取过那颗美人头,

安在朱妻脖子上头,

又仔细看了看是否周正有序,

用力按了按,

然后移过枕头,

塞到朱妻脑袋下处。

一切完毕,

命朱尔旦把割下的脑袋,

埋到一处无人的区域,

自己这才离去。

(六)

朱妻第二天醒来,

觉得脖子上微微发麻,

脸上干巴巴的,

似有异物。

用手一搓,

有些血片,

大吃一惊,

忙喊丫鬟侍女,

取水洗脸谱。

丫鬟端水进屋,

见她一脸血污,

惊骇极度。

朱妻洗了脸,

一盆水全变成了红色水流。

她一抬头,

丫鬟猛然见她焕然面目,

更加吃惊不休。

朱妻自己取过镜子来瞅了瞅,

惊愕万分,

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朱尔旦进来后,

告诉了媳妇陆阎罗给换头的过由,

又反复打量媳妇,

见她秀眉弯弯,

腮两边一对酒窝,

真像是画上的美妞。

解开衣领一瞅,

脖子上只留下了一圈红线头,

红线上下的皮肤,

颜色截然不同之处。

在此以前,

吴侍御有个小女,

非常漂亮丽秀。

先后两次订亲,

但都没过门,

丈夫就死去,

所以十九岁喽,

还没嫁人做媳妇。

上元节时候,

吴女去逛十王殿建筑,

当时游人又多又杂,

内中有个无赖,

窥视到她容貌丽秀,

便暗暗访查到她的家府。

夜晚用梯子翻墙进屋,

从她卧室的门上,

打个洞钻进去,

先把一个侍女,

杀死在床下,

然后威逼要侮辱吴女。

吴女奋力抗拒,

大声呼救,

无赖发怒,

一刀把她脑袋砍下,

吴女一命呜呼。

吴夫人隐约听见,

女儿卧室里有动静,

喊丫鬟去察瞅。

丫鬟一见房间里的尸躯,

差点吓死过去。

全家人都起来了,

把尸体停放在堂屋里头,

把吴女的头颅,

放在她的脖子一侧处。

一家人号啕大哭,

乱了一整宿。

第二天黎明,

吴夫人掀开女儿尸体上的被子一瞅,

身子在,

头却不见踪处。

气得她将看守尸体的侍女,

挨个痛打了一顿,

还以为是她们看守疏忽,

被狗叼去。

吴侍御立即把女儿被杀的事务,

告诉了郡府。

郡守严令限期缉捕凶手,

可三个月过去,

凶手仍没被抓到官府。

不久,

朱尔旦的媳妇,

换了脑袋的奇异消息,

渐渐传入吴侍御的耳朵里头。

他起了疑团,

派了一个老妈子人物,

去朱家探瞅。

老妈子一见朱夫人的样模,

立刻惊骇地跑回府,

告诉了吴父。

吴父见女儿尸体还在,

心中惊疑不住,

猜测可能是朱尔旦用邪术,

杀了小女,

便亲自去盘问朱尔旦这人物。

朱说:

“我媳妇在睡梦里头,

被换了脑袋,

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务!

说我杀了你女,

真是冤枉之举!”

吴父不信,

告了郡府。

郡守又把朱尔旦的家属,

抓了去审讯,

结果和朱说的一样,

郡守也判断不清楚。

朱尔旦回家后,

向陆阎罗求助。

陆阎罗语:

“这不难对付,

我让他女儿自己说清楚。”

到了夜晚,

吴侍御梦见女儿跟自己语:

“女儿是被苏溪的杨大年这歹徒,

杀害的,

与朱举人没有关由。

朱举人嫌妻子长得丑,

所以陆阎罗把女儿的头,

给朱妻换上喽。

现在女儿虽然死了,

但脑袋还活着,

愿我们家不要跟朱举人为仇。”

吴侍御醒后,

忙把梦告诉了夫人,

夫人也做了个同样的梦由。

于是又告诉了郡府,

郡守一问,

果然有个杨大年的歹徒。

立即抓了来一拷问,

杨大年供认了罪行之举。

吴侍御便去拜访朱尔旦,

请求见一见朱家媳妇。

又认了朱夫人为干女,

和朱尔旦结成了翁婿。

于是把朱夫人的脑袋,

安在吴女尸体上,

埋葬入土。

后续,

朱尔旦又三次进京考进士,

都因为违犯了考场规矩,

而被罢黜。

他由此灰心丧气,

不再想做官为干部。

过了三十年度,

有一晚,

陆阎罗告诉朱尔旦语:

“你的寿命快到头。”

朱尔旦询问死的日期,

陆阎罗回答说五天后。

“能挽救否?”

陆阎罗说:

“生死全由天定注,

人怎能改变结局?

况且在通达人看来,

生和死是一样的,

何必活着就认为是快乐,

而死了就觉得悲苦?”

朱尔旦听后,

觉得很对头,

便置办起寿衣棺木。

五天后,

他穿着盛装去世了。

第二天,

朱夫人正在扶着灵柩痛哭,

朱尔旦忽然飘飘忽忽,

从外面走进屋。

朱夫人害怕,

朱尔旦语:

“我确实是鬼物,

但和活着时没什么两样模。

我挂念着你们孤儿寡母,

实在是恋恋不舍离去。”

夫人听后,

号啕大哭,

泪水一直流到胸前头。

朱尔旦爱抚地劝慰着媳妇。

夫人语:

“古时有还魂的说法,

你既然有灵,

为什么不再托生为人物?”

朱尔旦语:

“怎能违背天数?”

妻子又问语:

“你在阴间干些什么事务?”

朱尔旦答复:

“陆阎罗推荐我掌管文书,

还被地府府主,

封了官爵职务,

也没什么苦处。”

妻子还想再问下去,

朱尔旦语:

“陆公跟我一块来喽,

快点准备酒菜去。”

说完便出去。

朱夫人立即按丈夫吩咐,

去准备宴酒。

一会儿,

便听见陆阎罗和朱尔旦二人物,

在室内饮酒,

欢笑不休,

高腔大嗓,

宛如生前时候。

到了半夜里头,

再往屋里一瞅,

二人已都不见踪处。

(七)

从此后,

朱尔旦几天就来一次,

有时就在家里和妻子同宿,

顺便料理料理家务。

当时,

他的儿子朱玮才五岁左右。

朱尔旦来了后,

就抱着他读书。

朱玮长到七八岁时候,

朱尔旦又在灯下,

教他读书。

儿子很聪明,

九岁能写文着,

十五岁考进了县学,

还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

早已去世多年度。

但此后,

朱尔旦来的次数,

渐渐少了,

有时个把月之久,

才回一次家府。

又一天晚上,

朱尔旦来了,

跟妻子语:

“媳妇,

现在要和你永别喽!”

媳妇问语:

“你要到哪去?”

朱答复:

“承蒙地府府主,

任命我为太华卿职务,

马上就要去远方任赴,

繁忙公务,

又遥远路途,

所以不能再来喽。”

媳妇和儿子听后,

抱着他痛哭。

朱尔旦安慰语:

“不要这样,

好不?

儿子已长大成人物,

家境也还过得去,

世上哪有百年不散的夫妇?”

又看着儿子嘱咐:

“好好做人,

不要荒废了父亲教给的学术。

十年后,

还能见面会晤。”

说完,

径直出门离去。

后来,

朱玮二十五岁时后,

考中了进士榜首,

做了行人官务,

奉皇帝令去祭祀西岳华山处。

路过华阴的时候,

忽然有支打着仪仗的队伍,

急速冲来,

也不回避朱玮的队伍。

朱玮十分惊异,

细看对方车中坐着的人物,

竟是自家生父!

朱玮忙跳下马来,

跪在路边痛哭。

父亲停下车语:

“你做官有着很好的的声誉,

我可以闭目。”

朱玮哭着跪在地上不起身躯。

朱尔旦不顾,

催促车辆飞速驰去。

刚走了不几步,

又回头瞅了瞅,

解下身上的佩刀之物,

派个人回来送给朱玮,

远远地喊呼:

“佩上这把刀,

可以贵富!”

朱玮要追着跟去,

只见父亲的车马从属,

飘飘忽忽,

像风一样,

瞬间便消失不见踪处。

朱玮怅痛了很久,

无可奈何父离去。

抽出父亲送给的刀瞅了瞅,

制作极其精细,

刀上刻着一行字语:

“胆欲大而心欲小处,

智欲圆而行欲方物。”

后来,

朱玮做官一直做到司马职务。

生了五个子女,

依次是:

朱沉,

朱潜,

朱沕,

朱浑,

朱深,

这五名呼。

有一晚,

朱玮梦见父亲告诉自己语:

“佩刀应赠给朱浑这第四子女。”

朱玮听从父亲的吩咐。

后来朱浑官至总宪职务,

很有威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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