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老陈心迹 (第2/2页)
我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惩罚,哪怕连谴责都没有,反而分到了二百七十六块极品灵石。
没人敢说我,甚至都不敢看我,在这伟力加于自身的世界啊,我要如何看待自己?
我又要如何看待在甘六谷上空掠阵,将战斗控制在谷中,许进不许出的十三个青黄宗元婴修士,以及他们背后的人。
在战斗中,我几次命悬一线,都被他们解救,想死都死不了。
在这些战斗的人中,我认识谁呢?
我认识未久,她听说要在甘六谷打响反抗开放式道侣关系第一战,立刻跑过来加入战斗。
平时看管的虽严,但在这种生死大战中,景武香却又不管了,不仅不管,还亲自带队。
我给未久炼制的战甲,都在战斗中被打烂了。
其余四个也多少受伤。
华笙和夏落可儿亦然,华笙为了保护夏落可儿,受伤最重。
宋刑战死。
我把熟娘、华笙两人和未久五人聚到一处,且战且护。
进攻方和防守方基本势均力敌,所以战斗异常惨烈。
动乱平息之后,我改造了骚牢仪,余翠翠以在骚牢仪中闭死关的方式,操器化骚。
完成这件事后,我心灰意冷,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未久她们想了各种方法帮我走出战斗后的创伤。
明步多次上门,执拗地用千千素手调节我的情志,以至于损耗太大,伤了她的元气。
明步的情志调节是有用的。
我开始做回那个最开始的自己,那个炼气五层的老陈,我每日摆弄法阵圆盘,不再接超出炼气五层实力的炼器委托。
之后,我来到这里,和大家一起剖白心声,寻找自我,发现真我。
不怎么做事之后,事情少了许多,经甘六谷一役,小甘山的风貌也为之一变,奇奇怪怪的事情似乎少了不少。
我停下脚步,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一生该如何度过。
我想到在玉机城外的右柳村,一个叫祝山伯的书生问我,问我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问我修道是为长生吗?
我说我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修道为了什么,只是得其道而修之,如世间有百业,我以修道为业。
我今日仍不知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对长生不死也没有多大的渴求。
我重温这个问题,答案应该也没有变化。
但是,我发现我渐渐忘了这个答案,慢慢堕入迷途中,一天到晚为了炼器而炼器,已经忘了最初体会到的炼器之乐。
我当初自得其乐于炼器中,创五行杂气篆,创五行杂气阵,天才手笔,不弱于人。
当初我痴迷打铁炼器,被几个炼气二三层的人打到垂死,于是痛定思痛,勠力精进,以至今日。
今日我虽能以筑基修为杀结丹,但其中的成就感受,却不如当初创制符篆法阵远矣。
得之东隅,失之桑榆。
我常常想到祝山伯喝下水莽草茶,心知必死时,对我说的打油诗,尤其最后没说完的那句。
人生天地渺云汉,在下人鬼都敢干。
此中的精神情志,就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