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祖上惹下的祸事(2) (第2/2页)
那恶鬼狂吼一声,向他扑击而来!猛然间叶向隐身后金光一闪,梵音飘响,一座巨大的石菩萨像从天而降压将下来,那恶鬼一瞬间就不见了。
第二天叶向隐只觉得浑身冰凉,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血痕,可能是在梦中自己抓的,只不过他慢慢回想起昨夜这个噩梦,觉得脊背发寒。
他连忙下令将石椁埋回了那片满是白骨的藏骨地,同时又封了那座阴森破旧的石庙。然后调来大批泥匠,让他们尽快将小镇上被损坏的菩萨像复原,不得有误。
果然之后的一个月里,再未有任何怪事在吊马镇发生。
叶向隐知道自己猜对了:土石菩萨便是守护一方的神灵,也是邪魔外道的克星,菩萨像被损毁以后意味着小镇失去了守护神,因此恶鬼得以行凶。现在既然修复了神像,这里应该可以恢复往日的安宁。
当然,毁坏石像的人恐怕也和喜禄脱不了干系。
虽然在叶向隐的努力下,暂时遏制了命案继续发生,可调查却也没办法再进展了。主要是喜禄这个人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大家都说喜禄既没有家人也没朋友,平时少言寡语,根本没有人熟悉他。
叶向隐无奈之下只得奏报朝廷,说是案情基本查清:十万大山中民风彪悍,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凶案而已,绝无鬼怪之事,虽然凶手暂未找出但已有线索,正在全力缉拿疑凶。
另一方面他再次动身,想要回去寻求云逸道长的帮助。
岂知他刚到猫儿山,便听到一个噩耗,云逸道长自从叶向隐离开后,突然间双目暴盲,浑身高热,惊叫不断!即便寻医求药以后,也没有任何好转。
随后在一天夜里,云逸道长在睡梦中猛然坐起,等着眼睛冲着周围恶狠狠说道:“死人…这屋子里全是…死人啊…”说完整个人便暴毙而亡。
叶向隐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惊骇得无以复加,他有一个非常不详的预感,这次广西凶案恐怕远没有结束,自己所知道的只是恐怖秘密的一角而已。
只不过他同时接到朝廷召他回去的命令,于是案子也不得不草草了事,只能交给当地衙门处理。
他临走时嘱咐当地衙门继续抓捕监工喜禄,并四处张贴他画像。喜禄的特征颇为明显,满脸满身都长着黑痣,令人过目难忘。
叶向隐将广西诡异凶案的详细经过都记入了他的笔记中,并且把平时和云逸道长一起谈论的奇谈怪事整理成了一部书,取名为《云逸广湖漫谈》,一方面算是把当年惊心动魄事情记录下来,另一方面也有缅怀老友之意。
可惜后来广西那边也一直没抓到人,最终这个案子成为了雍正年间最大的悬案之一。
没想到叶向隐回京后没几年,便卷入了一场宫闱斗争中。宫中之事往往比朝中之事更为险恶,他最终被以“妄议天子家事”的罪名打入了天牢。
好在当时的大理寺卿与他是老乡,平时经常在一起游山玩水,吟诗作赋什么的。在叶向隐生死攸关之际,大理寺卿为他说了很多好话。
皇帝念在叶向隐毕竟有些功劳声望,最终免他一死,贬其为民,令其终生不得做官。
从那以后,我们族人再无仕途。
好在祖辈们积蓄丰厚,后代过得倒也殷实。族人们为了远离是非,从京城迁到了湖南宝庆,在城里纷纷做起了小本生意。
随着清朝的衰败,叶家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差。整个家族当真如同江中枯叶,在历史的洪流中颠沛流离。到了我高祖那一代,整个叶家祖产就只剩下老巷子中的几个商铺了。
再之后我们家族又分了家,然后光景就更差了。
到我爷爷这辈,家里经营起了一个纸铺,做着扎纸生意,也就是卖些纸钱、纸偶、纸马。偶尔遇到丧葬之事,也会串串场子,主持下仪式。我们家的纸铺旁边挨着宝庆有名的北塔,与赵瘸子家的棺材铺和招宝路口的风水阴阳阁都算是有些名气的店,在同治年间的老人们几乎都是知道的。
我们所干的行当在家乡被称作是“捞鬼钱”,说白了就是赚人死之后的钱。
人死以后,那要花钱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大部分中国人安葬习俗都是儒家的习俗,先要梳洗净身,修整遗容,再给死者穿带整齐。在丧礼中给死者如何打扮装整,可谓一项讲究极多的工作。
中国人有“事死如事生”的传统,所以死者所穿衣物务必要华美庄重,即使是贫寒之家,也绝不肯让死者穿着过于寒酸,这样不仅对不起死者,活着的人也会没面子。
本来这种小日子过得也还行,可惜后来又经历了混乱,家里的东西被折腾的都差不多了,听爷爷说要不是他以前认识的贵人暗中帮助了家里,这个家早就不存在了。
我从小耳濡目染,对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个巫术非常感兴趣,常常在被窝里面读一些“歪书”,父母也懒得管我。
因为我在读书方面还算是可以,从小学一直上到高中。高中毕业后,我不安于在这个已经很熟悉的城市渡过一生。于是我和当时绝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响应号召,去了NmG。
我的命运之轮,便也在此时开始缓缓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