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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进来坐吧。”一边说着,他一边接过了礼物,引导着苍时坐下。
房间里没有侍候的仆人,只有幸哀一人。
苍时被引导着坐在了主位,看着幸哀在她旁边坐着,她多少有些不解:“你不是过生辰吗?怎么就邀请了我一个?”
俊美的男人面色苍白,天生的垂泪眼给他增添了几分脆弱,让人不自觉的心软。
此刻他面上带着几分不满,可是配上这容貌,倒像是在撒娇。
他用那双眼看着苍时,语气也有几分不愉:“今年的生辰,我只想同你过。”
对上幸哀这副模样,苍时多少有些恍惚。
她自认为和幸哀是个朋友,再不济大家做过一阵师徒,关系也还算和谐。
本来该在三十七岁逝世的幸哀被她续命到现在,作为对方的救命恩人,她甚至都没有收过他的诊金。
怎么说,也是幸哀欠她的,可对方这表情,倒像是她欠他了。
而且这副样子……
苍时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不解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
幸哀这样子像极了清音坊里那些小倌侍候人时的模样,再加上他本就出色的脸,倒是出乎意料的勾人。
能和他相比的,也只有容貌出色的月缄了。
可惜月缄没有幸哀这样在清音坊沉淀多年了气质。
突然看到他这样子,苍时多少有些惊恐。
都是朋友,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吓她。
幸哀只觉得面前之人像块木头。
见对方不吃这套,他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我听人说,太后娘娘要给你找驸马?”
苍时一脸了然:“这件事你也知道了?”
实际上,苍时成年的时候,太后就一直在给她找驸马。
可惜都被苍时拒绝了,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
一直到今年的五月,太后突然在权贵之间放出消息,说要给长公主找驸马。
没有苍时的首肯,肯定不会传出这些。
“你有喜欢的人了?”男人的表情有几分急切,那双眼看着苍时,带着他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苍时的手撑住下巴,歪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带着几分笑意。
“幸哀,”锐利的目光似刀一般,一点一点剥开他外面的伪装:“你很想知道吗?”
苍时没怎么叫过他的名字。
他长她十九岁,算上去也是她父亲辈的人。
最开始苍时称呼他坊主,后来教授绘画,幸哀便成为了她的老师。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是他病重那一年,而第二次,是现在。
幸哀比谁都清楚,面前这人有多尖锐。
旁人都说长公主温柔善良,遇上有人冒犯也会大度原谅,可幸哀知道这是假的。
这家伙会因为他落下一次药记恨很久,让他喝上半年加了黄连的药。
他人给她难堪,她表面上笑眯眯,还去送礼和人交好,实际上会写信给结交的权贵,说那人的坏话。
而现在,她唤他的名字……
幸哀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他就这样看着她,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是那种带着讨好意味的笑,更像是释怀了什么:“对,我想知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凑近了些。
“我想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成为你驸马人选中的一个。”
苍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话。
她和幸哀相处了这些年,从未想过这人会有这副样子。
这和预料中的不太一样,苍时有些不适,她想起身离他远一点,可面前的幸哀似乎早有准备。
他的手握住了苍时的肩膀,近在咫尺的美人面让他呼吸都重了几分。
“你松手。”苍时扭头避开他的目光,挣扎想要远离。
以她的武功,摆脱幸哀的桎梏轻而易举。
幸哀顺势而上,强硬捧住了她的脸颊。
很难得,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公主,此刻居然在害怕。
她在逃避什么呢?
幸哀一想到这一点,心口就变得滚烫起来。
“苍时,我比你大十九岁,你知道的。”
“虽然相貌和学识这些方面,我不觉得比他人差,但是我有残疾。比不上那些年轻力壮的世家公子。”
“不过唯有一点,他们都比不上我。”
“我的命是握在你手里的,苍时。”
说到这里,幸哀的手下滑,握住你面前姑娘的手腕。
细细的吻落在她的掌心,男人的语气带着点得意,亦或者说骄傲。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掌控我的一切。”
他离不开苍时,这一点双方都很清楚。
幸哀此刻无比庆幸这一点。
苍时垂眸看着捧着她掌心的男人,胸腔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她张开嘴,声音有些干涩:“幸哀,如果我走在你前面…”
男人的抬头,看着苍时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无妨,这样你也不用看我离开,不是很好吗?”
离开了苍时,他不认为自己还可以活下去。
“我们会在一起,直到你的生命终结。”
面前的姑娘红着一双眼睛,顺势捏住了他的手。
习武之人力道不轻,幸哀能感觉到手微微有些发疼。
“幸哀,救命之恩不用以身相许的。”她还在嘴硬。
幸哀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我偏要呢?”
这一次,青鸾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终于昂起了头:“那你只能看着我一辈子了!”
“外界传言长公主一面千金,能天天看到长公主殿下,是我的荣幸。”男人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自己被捏的发白的手:“不过要劳烦殿下你收收手,再这么下去,你的未婚夫可能就没了。”
“你在瞎说什么?”苍时看到对方被自己捏的有些变形的手,还在嘴硬:“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精明的商人从不吃亏:“殿下,我需要补偿。”
苍时无奈摊手:“什么补偿?我把你药里的黄连停了?”
没错,如今幸哀的药里还是双倍黄连。
“比起这个……”男人的指尖落在自己的唇上,意有所指:“若是能这样补偿,再多一倍黄连也可…”
猩红的舌尖一闪而过,似乎并不知晓自己的姿态有多魅惑人心。
那双看似深情的眼里装满了面前的姑娘,像是在索取什么。
离得太近,苍时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草木香气。
这再不上,就不是个人了
苍时心一横,拽着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等着一切平息下来,男人缓缓退来,掏出帕子在小姑娘的嘴边擦了擦。
倒是想亲自弄干净,可惜再调戏下去,她就要生气了……
尚未把人娶回家,他还是先收敛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