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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瀚海神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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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咬咬唇,她若是将定合珠的来去说清楚,那她的秘密也就会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了。

可是……

她看着他。

自己算不算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现在要用自己的秘密去交换。

忽然一阵夹杂着嗡鸣的琴音传入二人耳内,却不知是谁在外面弹琴,那音浪中暗含的灵力波动,即便是林九这样不通音律的,也能轻易感受出来。

奉载玉却不由分说地用捂住了她的耳朵。

林九不知道这又是在干嘛,遂惊讶地同他对视,看见他眼中的冰寒后,又迷惑地望向院中。

奉载玉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竟是下意识用了个笨招,于是运转起周身灵力撑起一道结界,将林九完全罩在里面。

琴者,禁也。所以禁止于邪,以正人心也。是以这琴声他虽然之前未曾听过,却已知是温纭,于是他松开双手嘱咐林九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林九乖乖应了。

温纭坐在葡萄架下,一手按弦,一手弹拨,虽然并不见什么大开大合的动作,然而葡萄藤上的叶子都随着那音律纷纷的下落。吴老汉虽然也不懂音律,但直觉这不是什么,遂关了后门。

书斋中有客听见琴声渐起便想入后院一观,却被吴老汉劝了:“哎呀,不就是弹琴吗?你在外面也能听见不是?”

那男客道:“镇中会琴之人不多,这位又是何人?”

“我们斋主的一位远亲罢了。”说罢,他用身子挡住通向后院的唯一通道。

那男客顺嘴夸道:“秦斋主果然是不出仕的文人,连亲故都有如此技艺。”

只是他刚说完此话,那琴声就如被忽然掐断了脖子的鸡,戛然而止,再没有半点儿声音了。

但吴老汉神色不变,一个劲儿的打着哈哈道:“大概是家学渊源、家学渊源。”

而院中的黑袍老妇看着眼前已经裂作两半的琴,如遭雷击。

她一生无夫无子,只有此琴作伴,是以把它看得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不仅随身携带,还特制琴衣使火不能侵、水不能害、金石不能裂之。

而现在……

厨房门“吱呀”一声从内被人打开,温纭顺着声响望过去,只见男子一身玄衣地站在门内,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宁国以玄色为尊,神宫以白色为尊,而在温纭的大多数记忆中,奉载玉都是一身飘逸优雅的白色衣袍,手不染血、足不沾尘,却颠倒众生。只有在她记忆模糊的孩提时代,这个人才如眼前一般,冷冽淡漠、桀骜不恭,是真正的公子王孙。

奉载玉并不想对温纭下重手,尤其是在这市井人家,故而只是用警告的眼神同她对视。 温纭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知道若是再有下次,这么一道干脆又骇人的气劲儿就不止是劈在琴身上面了。她不甘地直视对方,实在不明白为何对任何示爱不假辞色的奉载玉有一日会栽在一只狐精身上,因为那种东西甚至不能算作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野兽罢了。可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不信对方不明白。

就在他们二人眼神激烈地碰撞之际,书斋的后门突然打开了,吴婆子气喘吁吁的走进了院中。入眼便是被分成了两半的连机琴,琴弦乱七八糟地散在四周,凑近了看去,连石桌都裂了半臂长的一道缝隙。吴老汉跟在老妻身后,见此情形连忙去拉她的胳膊,但吴婆子却并不害怕,反而对温纭道:“原来你已经回来了,这就好,我还怕你对这附近不熟悉,走错了路。”

奉载玉不欲在这里同人废话,而且他现在脸上也没有幻术,是以在吴婆子进来的时候就转身离去了,然而温纭一想到“狐精”和“飞升”两样,心中激荡的情绪便无法平静下来,咬咬牙还是追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了厨房门内。

吴婆子则在站在原地摇摇头。

虽然她不知道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和吴老汉曾经是见过奉载玉出手的,那可真是干脆利落的雷霆手段。吴婆子自小陪父母经商,阅人无数,所以眼光比常人毒辣许多,是以从那手段中看出了些许桀骜执拗,故而觉得讨不到好的必然是温纭。

却说那温纭跟着男子的身影一并进了莲塘小院,正欲开口,对方忽然转过了身。

“温媪。”奉载玉开口道,“我记得你离开神宫不过三十余载。”

温媪在原地站定,听了这话不由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整个人已经恢复了镇定,然后回复道:“正是。”

“在寻常街巷中奏太古断魂曲,难道神宫中规矩已经宽松至斯了么?”他冷漠道。

“若非公子被狐精所惑,我也不至于做出如此有悖宫规之事。”温纭昂首挺胸道,“可若是大祭司在此,想必他是不会怪罪于我。”

“我已说过,我要干什么,同谁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奉载玉双手背在身后,眼角眉梢都如淬了冰一般,“我以为,这样的话,不用我来说第二遍。”

他的话音刚落,黑袍老妇就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公子这般可想过圣女?可想过神宫?便是公子不为这些,总也该为自己的得道之路慎重行事才对。”

她字字泣血、句句诛心,仿佛要把过去几十载的期冀都倒出来一般,然而奉载玉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如今神宫中自有圣子,王廷中也不缺效力之人,所以你所说的这些又与我何干?”

老妇叩首道:“公子可是全然忘了‘不以一毫私利自蔽,不以一毫私欲自累’的道理?况且……”

“温媪,神宫中当年并不缺博学之人、有识之才,你猜,”他停顿一下,继而道,“此类的话,我曾听过多少?”

温缊沉默。

她自然知道两宫中曾经多少人、用了多少方法挽留过眼前这个人,然而他还是走了,一去就是近五十载。

奉载玉还惦记着林九,见她不说话,便转身往回走去。

温纭自不可能就如此算了,她往前膝行两步,悲愤道;“我只是怕公子被那狐精所惑。”

却听男子轻嗤一声:“我若如此,那你们又何必说什么飞升?”

“我道法粗浅,修为低微,是以有此怀疑,”温纭见他停下脚步,便在他身后仍不依不饶道,“若是公子让我同那狐精说上几句话,我便能够心安了。”

“若我再见大祭司,也能同他交代一二。”

然而她话音才刚落下,却见男子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而去。

一种无力的愤怒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向前大声道:“若公子不让我问话,我便在此长跪不起。”说完,又是一叩首。

林九坐在原处,什么都听不见,只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见男子走进门来,连忙指一指头顶,意思是让他撤掉结界。

奉载玉轻轻拂袖,树木婆娑的沙沙声便重新回到她耳中。

“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在那里跪着?”林九不由向他问道。

“晏晏,”男子忽然蹲下来,深邃地眼睛直视着她,然后轻轻抚摸上她的鬓发,“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他离开两宫太久,有些记忆已经淡忘了,忘了许多人曾以言语为牢,企图控制他的一言一行,乃至一生。如今,却又有可能将她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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