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强悍的冒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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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良的提示下,朝廷开始了全面的封侯工作,群臣的情绪一时平静了下来。
刘邦的股肱之臣中,有两个人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第一个人是留侯张良,他辞去官职,托病不出,默默地退出了权力漩涡。对于权力,张良是很释然的,他辅明主,位列侯的人生梦想都已经实现,对他来说,此生足矣。他谨记“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古训,他开始深居简出,除了在一次保太子的战斗中再次露了一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行踪成谜,只留下了得道成仙的传说。
与张良对权力的释然相比,淮阴侯韩信显然没有从压抑中醒悟过来,他被降封后,经常郁郁寡欢,托病不朝,耻于与大臣为伍。
在刘邦看来,韩信的行为无疑是在向自己,向朝廷抗议,他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对于这样的人,刘邦没有勇气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认可和欣赏韩信的能力,但他的内心还怀着一种恐惧,一种源自心底的恐惧。所以哪怕刘邦他自己战死沙场,哪怕韩信多么能征善战,哪怕未来战事会有多么频繁,弃用韩信已毫无悬念。
然而,韩信始终无法看透刘邦,始终无法放下对权力的眷恋。佛家有贪嗔痴三毒,更有求不得之苦,韩信完完全全地陷入了又毒又苦的困境中,如果那时候有佛门或者心理医生,能对他进行心理干预,韩信或许能走出困境,找到心灵的另一个支点。
只是如果而已。
当然,不管张良和韩信将来的命运如何,不管他们是否刻意低调,人们都不会忘记他们留下的人生轨迹,不会忘记他们为这个辉煌的帝国所做的一切。
他们是那个时代的骄傲,也是历史的骄傲。
在刘邦的心里,没有了大元帅更没有了大将军,韩信只不过是过去的一个符号而已,韩信没有了兵,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关进笼子里的鹰隼,对他已经不会构成任何威胁,所以,他对韩信的态度很明确:不理,不问,不用。
没有韩信,他相信自己照样可以统御千军万马。
刘邦摊开大汉王朝的地图,看着那万里河山,不禁感慨万千。
巍巍大汉,壮哉河山。巍巍大汉,美哉河山。
在良久的注视中,他突然发现韩王信的封地竟处于天下的中枢要地,而且与长安近在咫尺,也就是说,如果韩王信不听使唤,他便可以直接威胁皇城。
想到这里,刘邦的后背冷汗直冒,心想:颍川郡乃天下要地,得尽快把韩王信调走。
公元前206年,刘邦给韩王信下诏,令他北迁,定都晋阳。
韩王信接到诏书的那一刻,开始觉得有点费解,等联想到近日路边社关于刘邦有意打压诸侯的风言风语,韩王信心中一惊:这会不会暗藏着一种不祥的信号呢?
韩王信在疑虑之下,决意北迁,而且为了打消刘邦的疑虑,表明自己的忠心,韩王信把都城迁到更北边的马邑(山西朔州)。
韩王信认为,躲的远一点,或许能更安全一点。
刘邦是想过几天太平日子的,他的本意是要赶走韩王信,没想到韩王信不但听话,而且还跑到更远,并主动承担守边的任务,当然刘邦也明白,所谓的守边,只是骗人的鬼话而已。不管如何,刘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消停一阵子再说,说实话,他也十分厌倦整天没事搞事的生活!
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刘邦想放松,韩王信想安全,但偏偏惹事的主找上门来了!
匈奴人!
匈奴人来了!
他们带着一身的杀气踏入了阔别数十年的乐土。匈奴人的祖先告诉他们,南方的土地虽然不适合他们居住,但那里有着数不尽的奇珍异宝,有着数不尽的美丽女人。所以他们来到中原的目的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抢劫!
匈奴是北方古老的游牧部族,它的起源因为文字不足的关系至今未有定论。
然而,这个游牧民族却不得不提,因为它是大汉朝数百年国际外交史上最重要的一员,汉朝与匈奴的恩恩怨怨如细水长流般,道不尽,说不清。
十余年前,匈奴人迫于秦朝的威力,向北撤退。那时候,名将蒙恬震守的长城让匈奴不寒而栗。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长城内外都已然物是人非。
匈奴已经不是原来的匈奴。
它在经过数十年的铁血崛起之后,已经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而这个庞然大物正呲牙咧嘴的把触角伸到它所知的任何一个地方。
十余年前,匈奴自身也陷入东胡,月氏等邻国的威胁中,无力进犯。
但是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跟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叫冒顿。
下面来看看冒顿同志的简历。
姓名:冒顿。
生卒年:生日不详,死的日子很精确,公元前174年。
职务:太子,人质,将军,单于。
有无案底:有(盗窃,杀父,弑母,杀妻,弑弟,屠戮亲属以及老爹的亲信)
主要功绩:灭东胡,楼兰,楼烦白羊,逼走月氏,打败汉军
主要评价:头曼单于的大儿子,匈奴人民的杰出领导人,他的一生,是强悍的一生,更是掠夺的一生。年幼时,他失去母爱,年轻时,他失去父爱。冒顿同志以大无畏勇气被送到月氏做人质,做人质期间,他勤练各种技术,包括忍耐,情报,偷盗,格斗等。冒顿同志,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匈奴人民伟大的崛起事业,他无愧于大单于的称号,无愧于杰出领袖的称号。
鉴于冒顿在匈奴历史上的极其重要性,我们来看看冒顿同志的详细事迹。
冒顿还只是匈奴太子时,其母阏氏(yanzi,王后)早死,他老爹头曼单于续立阏氏,新立的阏氏给头曼又生了个儿子,因此头曼动了改立太子的念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头曼将冒顿送往关系不大好的月氏国做人质。在月氏国的日子里,冒顿的境遇与在国内有天壤之别。在月氏人的眼里,这种人与废物人渣没什么区别,匈奴抛弃他,月氏仇恨他。他缺衣少食,屡糟白眼,而且生命时常受到威胁,巨大的落差让他从太子的光环中迅速清醒过来。他小心翼翼,忍气吞声,他发誓无论环境多么险恶,他一定要活下去,等待着找回尊严的那一天,为了那一天到来,他可以承受任何的痛苦与屈辱。
险恶的环境让他变得无比坚强,也让他变得十分残忍。
因为他深深的明白,你不对别人残忍,别人就会对你残忍。他的父亲,难道不残忍吗?那个给自己生命的高高在上的匈奴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儿子送到狼群中去,难道我冒顿身上流的不是匈奴王族的血液吗?
他开始恨自己的父亲。
年轻的冒顿在浓烈的恨意与残酷的现实中完成了蜕变,在他的心里面,父亲,这个曾经高贵而又亲切的词语,早已被他扔进了万丈深渊中。
我要成为大草原的王者!冒顿带着这样的信念不屈的活着,直到有一天…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头曼单于在阏氏的怂恿下,他打算致自己的儿子于死地,他要借月氏人的手除掉自己的亲骨肉。在头曼的命令下,匈奴开始攻打月氏。月氏人恼羞成怒,准备杀死冒顿以泄心头之恨。一向小心警惕的冒顿提早听到了风声,偷了匹快马,一路狂奔,逃回了匈奴。
当他再一次跪在头曼的面前时,头曼的眼神里流露出的竟然不是久别重逢之后的欣喜,而是一种惊慌,一种愧疚。
冒顿明白他的父亲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心里嘲笑道:老家伙,你一定惊讶我怎么没有死?
冒顿看着老而昏聩的父亲,看着这熟悉的帏帐,闻着那醇香的马奶酒,顿时百感交集,眼含热泪。这才是他的家乡,这才是他的天地。
头曼望着这个阔别已久,壮如蛮牛的儿子,心头一热: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他身上流的可是我的血脉,可我竟然,竟然将他送给了仇人,还要将他杀死。他一定经受了无尽的苦难,不然他的冷峻怎会像巍峨的昆仑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啊?!
父子亲情在头曼的心中不自觉的被唤起。
我的儿呀,你一定在月氏受尽了苦楚!头曼唏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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