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海岸线的T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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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课上,翻阅着历史书的赵连坡揉了揉酸麻的双眼,转身向窗边眺望着学校围墙下的海岸。赵连坡,他是这所建在浮空海岛上并不普通的高中里,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五年前的时候,大抵是2040年吧,山茶花的旗帜如高洁的烈火一样,焚毁了腐朽而又破败的谎言,而且高举着山茶花旗帜的洛冥决先生不同于书上的任何一位帝王,他主动放弃了自己的高位,将权力完全下放,悄悄地隐居了起来。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挥三尺长剑断绝浮云,却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以天下之为公。或许,这应该就是对一位领袖最高的评价吧,放在百年前,那必是可以与华盛顿相提并论的伟人了。
这些内容便是历史老师上节课里讲的,赵连坡听后总是觉得意犹未尽。自己若能早生几年,经历一下那意识形态碰撞激烈的年代……
每次想到洛冥决当年义愤填膺的战前演讲,赵连坡都仿佛已经穿越到了当年那段峥嵘的岁月,恨不得自己立即拿起一把冲锋枪,赶快把那些混球摔垮……
幻想终究是幻想罢了,赵连坡可能真的是生晚了,无论是35年还是40年这两次决定洛冥决命运的时刻,赵连坡都没有赶上,但他相信定会有那么一天,看似普普通通的赵连坡会与伟大的洛冥决并肩作战……
赵连坡情绪激昂地想着,想着想着一节课就那么过去了。至于下一节课,便是语文科目的期末考试了。
语文这一科,怎么说呢,该会的一直会,不该会的也没法会,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吧,没什么可看的也没有什么可复习的。就在赵连坡思索的时候,略有熟悉的吹牛声缓缓传来。
“两年前,我带过一届学生,那届从来都没有挂科的情况。”
“五年前,我带过的一届学生不仅不挂科,还能拿到全国级别的竞赛冠军!”
“十年前!我带的那届学生,他们后来都去世界名校留学了!”
“二十年前!我带的那届学生现在都是科学院的院士!”
“五十年前!我带的那届学生都是现在部长级别的!”
“一百年前!我带的那届学生赶跑了外国侵略者!”
“一千年前!我是在紫禁城给皇上讲课的!”
“一万年前,是我手把手教原始人如何用火如何打猎的!”
“一亿年前,那时候还是侏罗纪……”
很快啊,考试就开始了,走进门时还不忘吹牛的两位爷,赵连坡仔细一看,前面那个是大演说家司马征老师,后面那个居然是自己的班主任懂树辆老师,好家伙,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啊,这次想怎么抄就怎么抄了。
那么该照谁抄呢?靠窗的位置前桌又不认识,只有后面的空位是赵连坡唯一的希望了,至于空位的主人,大抵是姗姗来迟吧,那么tA究竟会是谁呢?
会是一个刘海遮住左眼的美少女吗?或者是用白布盖住右眼的美少女?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来一个男的也凑活对付一下啊,总不能让可怜的赵连坡孤军奋战吧!
突然间,一个臃肿的身躯勉强挤进了狭隘的教室。懂树量辆见状略有些恼火,说:“怎么才来啊?你班主任是谁?”
“懂……懂树辆啊!”
“哟,原来是你们班的啊,我就说我班的学生不能迟到。”另一位监考老师司马征赶忙嘲讽他几句,这种落井下石然后再精神胜利的方式,是司马征老师最擅长的反戈一击。
“唉,百色红同学,你可真是给我丢脸啊,以后垃圾桶都归你倒!”
“老师……冤枉,冤枉啊……”一听以后的垃圾桶都归他倒,百色红吓得双腿直发软甚至给懂树辆跪下的心都有了,但是试还是得考的,所以他只得坐到座位上老老实实地答题。
期末考试语文第一题是对对联,上联:花有百色红。
这还不简单,百色红心想,下联就是:我与你不同。
第二题:写出语文老师的姓名。
百色红实在想不出是数学的数还是大树的树,只好捅捅前桌赵连坡,结果赵连坡扭头来了句:“放心,你是抄不到的。”
这句话好比是凛冬里的霜降,又好似一道夏日里的惊雷,本来坐得好好的椅子这时就像长个尖似的,给百色红急得那是抓耳挠腮左顾右盼。
“百色红同学!别以为你是我的学生你就可以狗仗人势,你要是再敢作弊我直接把你送教导主任那!”
懂树量的咆哮声让百色红不得不收敛一些,唉,罢了罢了,毕竟自己总是喜欢撩闲,赵连坡这个正人君子必不屑与他为伍,总之还是先看下一题吧。
第三题阅读理解,是虚渺烟华里的一段景物描写,据说这本书拿到了去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所以语文考试总喜欢在这上做文章。不过这本书百色红既不会看也不想去看,因为这个整天看修仙武侠之类闲书的粗人根本读不懂这种世界级名着。
看着前面的赵连坡写得刷刷的,这把百色红整的那是心急如焚啊,这该如何是好啊,唉,看来辉煌只能靠自己,毕竟百色红所在的位置是教室的左下角,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抄一抄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懂树量老师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但是他也不算笨,关于百色红拿手机搜题这件事懂树量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坏了,这家伙要是被司马征给逮住,我这年终奖必泡汤了!”懂树量暗道不好,司马征老师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损人不利己了,心想自己还有着房贷车贷取暖水电费,哪怕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年终奖被司马征这小子弄飞了!
“哎呦呦,司马老师啊,我跟你说一件事。”
“我知道,你班那个同学——”
“停停停,不是这件事!是你媳妇,诶对,您内人!”
“她,她怎么了?”
“她,她出轨了!跟那个新来的博士,据说拱辆那货是天大的博士,可了不得啊!”
“真的假的?他奶奶滴,我还地大的博士呢!”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啪!”司马征的大手在讲桌上那么一拍,黑板上的几丝粉笔灰如落叶般扶摇而下,平日里只敢多嘴几句的司马征如今怒发冲冠,迫不接待地要去找拱辆问个明白。
可算是把瘟神司马征送走了,教室里监考的只剩下懂树辆一个人了。本以为年终奖这下是保住了,没曾想流动监考的菜遇墙主任突然推开了考场的大门。
“喂,最后一排那个胖小伙,你搁底下鼓捣什么呢!”其貌不详的菜遇墙主任是个严厉的人,哪怕是校长主任之流都得敬其三分,普通的老师学生见了恐怕只有绕着走的份。
百色红要是被教导主任菜遇墙给抓住了,别说年终奖了,懂树辆的饭碗都有可能保不住,所以……所以……
“菜菜菜主任啊,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懂树辆赶忙站起身,拼命地给菜遇墙使着眼色,生怕对方不理解他的意思。
菜遇墙见状只是笑了笑,毕竟之前懂树辆请客送礼鞍前马后什么的都没少整,如今这件事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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