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软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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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这句话的话音落下,殿里的气氛陡然安静下来
虞甜几乎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这么上赶着跳出来作死的,除了丽嫔不作他想。
果不其然,刚一抬起头就看到了一抹伤眼睛的红配绿。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感叹过了这么久,丽嫔的审美竟然依旧这么辣眼睛,还是该惋惜她的脑子也一样毫无长进。
大家都知道枪打出头鸟,虽然心里都装着事儿,可没人会像丽嫔一样,这么迫不及待地表露出来。
毕竟再怎么说皇后娘娘依旧是皇后娘娘,想摁死她们再容易不过,一时间,大家纷纷离这蠢货远了一些,生怕受到牵连。
贵妃更是没忍住脸上的嫌弃。
虞甜面色倒还算镇定,她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丽嫔为何觉得,本宫会愁的睡不好觉?”
丽嫔没发觉气氛的不对,她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虞家谋反,身为皇后的虞甜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如今陛下只是还腾不出手来收拾她。
她这个皇后算是做到头了。
虽说就算虞甜倒台,她也不可能当皇后,毕竟按照位份和家世来说贵妃娘娘的可能性最大,可不耽误她提前卖贵妃一个好嘛。
殊不知贵妃本人内心冷漠:自己作死别拉着我。
丽嫔按捺住内心的窃喜,掩着唇惊讶道:“娘娘不是在为虞太傅的事情担心吗?嫔妾听说这事的时候还好生惊讶呢!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谋反了呢?”
虞甜笑眯眯道:“本宫也不是很清楚,丽嫔如此关心,要不你去牢里走一趟问问本宫那父亲?”
什么情况才需要进牢里,当然是犯了事,况且现下谁敢和虞家走太近,那不是找死吗?
丽嫔噎了噎,神色讪讪:“瞧娘娘说的,嫔妾也是担心您。”
“是吗?本宫瞧着,你倒是像落井下石。”虞甜眯了眯眼,慢悠悠道,“本宫依稀记得,你父亲好像与本宫的父亲有些交情。”
丽嫔的父亲,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哪能和太傅有什么交情,不过是巴结过罢了。
不过如今人人都不想和逆贼扯上关系,唯恐被拉下水。
丽嫔面色一变,勉强扯了扯唇:“娘娘记岔了吧?嫔妾父亲一向老实本分。”
言外之意,怎么可能和太傅那样的人扯上关系?
贵妃轻嗤一声:老实本份?丽嫔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虞甜笑了下:“可本宫记得,府里好像还有一尊令父送的玉观音。”
事实上什么玉观音都是她胡诌的,她哪儿知道对方送了些什么东西,有没有这回事都说不准。
可她料定丽嫔自己心虚。
果不其然。
她一说完这话,丽嫔瞬间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似的,呐呐的红了脸:“都是一些陈年旧事。”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了。
虽然她是想看虞甜的热闹,可不想把自己家也搭进去啊!
贵妃见了她这副蠢样,直摇头。
这丽嫔都在虞甜手里栽过那么多次跟头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就她这脑子,还想跟皇后斗?
她家人是怎么想的把她送进来的。
“虞太傅是涉嫌谋反不错,可是皇后娘娘人都不在盛京,哪能牵扯其中呢?甚至就连陛下都没说什么,丽嫔莫不是觉得自己比陛下更英明神武?”
丽嫔诧异的看了一眼帮虞甜说话的贵妃,顿时心头恼怒,她可是在帮贵妃说话,对方竟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反过来指责她!
装什么呢?皇后要是倒台,最开心的怕不就是她!
丽嫔只觉得她虚伪至极,然而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自己比陛下还要英明,只得垂头耷脑道:“嫔妾不敢。”
贵妃都开口站在皇后娘娘那边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这时候站出来说风凉话,再说皇后娘娘人也确实不错,没怎么为难过她们。
若是换个皇后,不一定能比她好。
众人有了计较,纷纷开口。
端妃面上笑吟吟:“贵妃娘娘说的极是,陛下都没说什么呢,丽嫔可莫要听风就是雨的。”
静妃点点头:“就是,而且谁不知道娘娘和虞家关系并不好,和那叛贼祁王更是素来不和。”
这话倒也没说错,毕竟当初皇后娘娘可是作为冲喜被送进宫的,一个家族的弃子罢了。
再说,本该是她嫁给祁王,结果被自己的亲姐夺了婚事,换谁心里会没有怨言?
乐常在也赞同地点头,她想的也不多,只觉得虞甜这会儿心里肯定不痛快。
“娘娘切莫过于忧虑,若是心中实在不豫,嫔妾新学了几首曲子,可以给娘娘解解闷。”
她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脸菜色。
你确定你那是解闷,不是添堵吗?
虞甜也及时制止:“各位妹妹的好意本宫都收到了,也心领了,本宫心里甚是感动,乐常在的曲子却留着,下回宫宴的时候再听吧。”
她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情。
贵妃慢悠悠开口:“娘娘可愿同我们说说,在宫外发生的趣事,我们可都是听说了娘娘为陛下求药的感人事迹。”
傅凛知的毒解了自然瞒不过众人,傅明礼出于多方考虑,对外宣称是皇后娘娘辛苦求药。
事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能找到解药,她确实功不可没,只不过临门一脚被人给掳走了。
不过如今虞家深陷风波,虞甜需要这个好名声来堵了朝中众臣的口。
虞甜知道她这是好心转移话题,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挑了途中发生的几件趣事讲了起来,这让几乎没有机会出宫的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她们这些女儿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踏出盛京,更别说更远的地方,听她说着其他地方的奇闻轶事心里也不由一阵神往,谈及到危险的环节,又忍不住一阵提心吊胆,仿佛身临其境。
一通下来,倒是跟听话本子一样。
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过去,打断她们的是傅明礼的到来。
“太子殿下到——”
众妃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行礼。
傅明礼不动声色皱了皱眉,怎么这些人这会儿功夫还没走,他本就担心会有人故意为难娘亲,这才赶过来为她撑腰。
“儿臣来陪母后用膳,几位母妃可要留下一起?”
几位都不是没眼色的,自然不会留下打扰母子二人。
贵妃娘娘率先起身:“臣妾就不留了,改日再来找娘娘听故事。”
其他人也紧跟着告退。
一屋子的人顿时散了个干净。
等她们走后,傅明礼这才迫不及待问虞甜:“可有人故意为难娘亲?”
虞甜嘴角含笑:“你觉得谁还有那个本事能为难我?”
“话虽是这样说。”他皱了皱眉,神色微冷,“可总有些不长眼睛的。”
丽嫔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虞甜忍俊不禁,拉着他坐下,抚平他眉间的折痕:“行了,我好着呢,你就少操这份心了。”
她一边让拂月传膳,一边问:“怎么没看到惊蛰?”
傅明礼语气迟疑:“我有其他的事交给他办,娘亲可是不习惯其他人的伺候?如果是这样,那我……”
虞甜打断他:“拂月伺候的很尽心,我只是没见到她,有些好奇罢了,既然你有事交给她,那就让她跟着你。”
惊蛰是个忠心的,有她跟在傅明丽身边,她也放心。
“对了,你父皇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战报还是几日前送过来的,父皇在里面说想要夺回被占的婺城,估计两军交战就在这几日。”
祁王占了三座城,分别是婺城,柳城,丹城,这三座城池都是靠近渭水最繁华的地方,也是交通要塞,重要性不言而喻。
虞甜若有所思点点头,傅明礼便安慰她:“娘亲不用担心,父皇很厉害的,对付祁王那群乌合之众不在话下。”
虞甜回过神来弯起嘴角:“你倒是相信你父皇。”
“那是自然!”他丝毫不掩饰对傅凛知的崇拜,“父皇征战多年从无败绩。”
就连之前在战场上遭人暗算,那场战争也是胜了的。
虞甜放下心来,想起一事:“对了,我能不能去牢里看看我那父亲?”
傅明礼反应过来她可能是有话要问,又顾及有人会借此生事,于是干脆地点点头:“娘亲尽管去便是,我会安排,没人敢说什么。”
他这样说一不二的架势,倒是有几分他爹的模样。
虞甜心里微涩,突然有几分想念傅凛知。
……
此时的傅凛知正在和属下商量明日攻城事宜,突然打了个喷嚏。
属下一脸担忧:“陛下可是着凉了?”
也不奇怪,天气已经转凉了。
傅凛知神色淡定:“也有可能是有人在惦记。”
属下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
傅凛知转身出帐子:“今日就先商讨到这里。”
其他人这次拍了拍那呆子的脑袋:“憨货,陛下这是在秀恩爱呢!”
属下恍然大悟,并且有些扎心。
他一个单身狗做错了什么?
不远处的古里看到傅凛知出来,迎了上来:“陛下。”
他也跟随傅凛知来了战场,并且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态度倒是没怎么变化。
傅凛知点点头:“明日就要攻城了,可准备好了?”
古里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作战经验,可他的虫子能派上不小的用场,傅凛知索性带上了他。
古里点头,神色隐隐透着兴奋。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还能保家卫国,这让他很是开心。
傅凛知神色温和了些:“你不用冲在前面,在后方就行了。”
一个暗卫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信:“陛下,这是前几天从宫中传来的。”
傅凛知正了正色,接过信展开一看。
信中提到皇后娘娘已经平安回京。
傅凛知神色没有丝毫意外,显然他知道拦不住她。
不过现下京中也还算安全,他在皇宫留了不少暗卫,禁军里的探子也清理了出来。
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只剩那些世家,不过他相信傅明礼能应付的过来。
想了想,傅凛知还是提笔写了一封回信。
——
虞甜离开盛京的时候还是夏天,如今已经入了冬,天气转寒,她身上披了一件白色斗篷,斗篷下面露出一点红色裙摆,像雪中盛开的一朵红梅。
虞甜在一个女子的带领下入了诏狱。
她认识这打扮干净利落的女子,她也是金吾卫之一,名叫盈星。
盈星提醒着她:“这段路有些黑,娘娘仔细脚下。”
“好。”虞甜应了一声。
“待会儿的场面可能会有些不好看,娘娘若是不愿看,可以闭着眼,搭着属下的手便是。”盈星笑盈盈开口。
虞甜自然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里面关押着的都是一些穷凶恶极的罪犯,审讯的手段也相当残酷。
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虞甜自认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不过也没反驳:“好。”
漆黑的走廊里,燃起的火束映在廊道旁的墙壁上,拉扯出张牙舞爪的阴影。
牢房里不停地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更别说空气中还浮动着血腥味。
盈星悄悄看了眼皇后娘娘,却发现她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明明昧昧的火光映在她姣好的脸蛋上,仿佛一块美玉,莹莹发光。
和惊蛰不同,盈星极少和皇后娘娘打交道,对她的印象也停留在当初花灯节,被迫捞了七盏河灯,结果因为河灯没一盏是为陛下所求,她也被陛下迁怒。
想起往事,盈星只觉头痛。
虞甜忽然扭过头来,弯唇一笑:“本宫脸上有花吗?”
盈星这才发觉自己竟盯着皇后娘娘走了神,不由脸一红:“属下只是好奇,娘娘不怕吗?”
虞甜看了眼牢房里的惨状,神色很淡:“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这牢里大多数都是曾经刺杀过傅凛知的刺客,但凡有一次意外,他都不可能平安的活到现在。
对这些人,她生不起丝毫同情。
盈星闻言面色奇异:“娘娘倒是……看的通透。”
难怪惊蛰常夸皇后娘娘。
“到了,就是这间。”盈星在某间牢房外面停下,她面露迟疑,“太子殿下交代过,您最好别进去,就在外面问吧。”
她朝旁边走了两步,“属下就在旁边,有什么事您就叫一声。”
虞甜也能理解,傅明礼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谁知道这种人穷途末路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她点点头,转身朝牢房里看去。
虞太傅披头散发缩在角落里,形容狼狈,面色憔悴,丝毫没有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不过这已经算很不错了,至少他还没有被用过刑,可能是傅凛知走的匆忙,没工夫管他。
听到动静,虞太傅麻木地抬起头来,在看到牢房面前站着的人时,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顿时迸发出强烈的亮光。
他猛地扑了过来:“三娘?!三娘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救为父的吗?为父就知道,你是不会抛下为父的!”
他眼神希冀,隔着牢门拽住虞甜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虞甜不紧不慢把衣角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父亲别来无恙。”
她抬起雪亮的眼睛,眼角轻轻一弯,似有些惊讶:“父亲怎么变得如此狼狈?”
虞太傅眼里露出苦笑:“三娘,爹爹一时昏了头,听信了你二姐的话,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帮我爹爹向陛下求求情好不好?”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
陛下虽然心性冷酷,可对他这个三女儿确实有几分特殊的,更别说三娘还为了陛下不辞辛苦求药,便是看在这个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不问。
更何况他曾经还是陛下的老师。
虞甜清冷的眼睛静静瞧着他,仿佛深秋的湖水,剔透而冷,她轻声道:“可我为什么要帮父亲求情?”
虞太傅整个人僵住,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我是你爹啊……”
她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一下,“原来父亲也还记得,我是你的女儿啊。”
虞太傅不明所以,虞甜轻轻撩动耳边发丝:“将我置于江南不管不问的时候,父亲可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
虽说那是系统为她遮掩造出来的假身份,可也不妨碍她拿出来说事,毕竟虞太傅是真有这么个女儿,只不过早早地就去了。
虞太傅眼神慌乱:“我……”
虞甜温温柔柔地继续,“将我与二姐姐换亲,让我代替她进宫冲喜时,父亲可又记得,我是你的女儿?”
虞太傅面色惨白,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虞甜摇摇头:“父亲偏疼二姐姐,自是舍不得她受苦的。可如今父亲因她落得这么个下场,二姐姐人又在何处呢?”
虞瑶抛弃家人,跟祁王逃到了渭水。
多讽刺啊。
他全心全意宠爱的女儿,甚至连逃跑时都没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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