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复杂 (第2/2页)
“呵呵,胶水怎么可能粘的住玉珠呢?”张天师也有些难以置信,但也是微微一笑便走了出去。
寒露还站在原地,等候唐左司的发落。唐左司挥手道:“寒露啊,我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忙你的吧。”
“是……”寒露走出房间,回头又多看了几眼,随后很不情愿的把房门给带上了。
唐左司就像是拼图一样,从碎片中找出一块合适的,再把它用502强胶和别的碎片一起固定住:“这也没什么难度嘛,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唐公子!”寒露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叫喊,使他吓了一跳。
寒露上手捧起了三张变身符毕恭毕敬地说:“唐公子,这是给您送来的变身符。”
看到变身符,唐左司心里舒坦了一些:“嘿哟,你想吓死我呀!不知道敲门再进来吗?还有,你走路都没声的。”
寒露惭愧的说:“适才见着唐公子专心致志,奴婢不敢怠慢了唐公子的进度。”
唐左司:“下次注意点几好,静悄悄的很容易把人吓出心脏病的!你走吧。”
“是。”寒露把变身符放在桌上后又退了出来。
……
郗默把布在清水里浸了一会儿后,用湿布在琵琶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对她来说,琵琶就和宝贝一样。琵琶是她的倾听人,千年来的寂寞与烦恼、不甘与思念她都只说给琵琶听。
但是郗默,还有一位知音。
郗默紧抱着琵琶,把脸贴在琵琶上问:“亲爱的,如今我的《银河星舞曲》业已完成,你也陪了我几千年,和我又一起等了一千年。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我好想让他听听我呕心沥血作出来的曲子呢,我只弹给他一个人听———他是我的知音啊!他懂我的乐,就像伯牙与钟子期一样,有一个懂我的知音是多么让人高兴!”
孤独的人,他们缺少懂他们的人,因此在众人眼中总是格格不入。而郗默,对音乐有着自己的追求。懂她的知音是谁?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可以看出,郗默花了一千多年时间作出的一百二十六本乐谱,都是为了弹给她的知音听。
“砰!”行宫的门被用力的推开。
琵琶首席官走了进来亲切的问:“小郗默,近日还好吗?为师来看你来了。”
郗默瞧见她就跟撞见了丧神一样往后转身背对着她。
琵琶首席官不高兴了:“你怎么对我这么绝情呢?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啊。是为师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饶了你一命。这几日你绝食,害得为师好一阵担心啊!听说你又肯吃东西了,为师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了。”
郗默没有回话,只是紧抱住琵琶,巴不得她赶紧走。
琵琶首席官走近了一些,手掌心贴在郗默的脸颊上抚摸着,很满意的点头道:“嗯,吃了饭身体也恢复了,这小脸蛋的皮肤也挺好的。”
琵琶首席官又手往下划,捏住了她的下巴:“这是……曾经的伤疤,还存在着啊,怪心疼的。”
郗默忍不住了,她很害怕的说:“请不要这样,快把手拿开!”
“别这么着急嘛。老师我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和小郗默亲热了?”
琵琶首席官又把脸凑过来问:“话说……你和唐左司大人都说了些什么?”
郗默:“唐左司是谁?我不认识。”
琵琶首席官疑惑的说道:“哎呀呀,好奇怪哦。他没来给你送过饭吗?”
郗默回想起来了:“啊!是那个送饭的很莫名其妙男人!”
琵琶首席官笑了笑:“对!就是他!你好好回忆一下,你都跟他说了些啥?”
她从后面双手搂在郗默胸前。
郗默:“她只是来送饭的,我什么也没说。”
“诶?你流汗了。”
一颗汗珠从郗默的脸颊上划过,琵琶首席官吐出她那性感的舌头从上往下在郗默的脸颊上舔过,接住了那一滴汗,放进嘴里品尝了下再咽下去。
“这是撒谎的味道呢,小郗默———为什么你要撒谎呢?”
琵琶首席官表面上笑着,但是她笑里藏刀:“小春燕应该也和他透露了些什么,古天师已经派人去刺杀他了,但却被他逃脱。他应该已经开始怀疑为师了。为师很好奇,他来给你送饭的时候,你是不是也透露了些什么?”
郗默双肩发抖,她还是死抱着琵琶不放,琵琶成了她唯一的寄托了:“我确实和他聊了几句。”
琵琶首席官:“嚯?那你和他都聊了些什么呢?”
“是命!不公平的命!我只诉说了我对你的恨!”郗默奋起,瞪着琵琶首席官吼了出来,虽然她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但唐左司并没有太在意她所说的内涵,只是单纯当成了赌气。
郗默的愤怒换来了琵琶首席官的一耳光,郗默往后倒在地上哭嚎。
琵琶首席官道:“哼!不知道感恩的东西,不是我和陛下求情,你早就万劫不复了?你以为你能反抗古天师?我冒着彻底得罪他的风险保着你是为了什么!现在,居然还想着反咬我一口……”
郗默把脸抬了起来,那张布满伤疤的脸颊浮现出来,琵琶首席官看向自己刚扇向郗默的手,因为太用力,把她用来掩盖伤疤的脸膜给撕了下来。
琵琶首席官看着郗默,眼神里不乏心疼:“不过,唐左司他还只是怀疑,并不知道真相,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我会盯着你的。”
说完她气冲冲的离开了行宫。
郗默坐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还在隐隐作痛,旧日的伤疤早已失去了感知,每当回想起这些痛苦的回忆时,眼泪就不争气的直往下流。
郗默在这绝望之际,看向了墙上挂着的那把刀,她走过去取下刀。刀刃一直在刀鞘里,刀鞘上抹过去一手指的灰,它和郗默一样,都在等他回来:“知音啊,你究竟何时才能回来?”
……
唐左司的南沧玉珠修复工作也快将近过半,一个半圆的南沧玉珠被他用502强胶粘了回来:“然后这块碎片放在这里……完成了!(一半)”
南沧玉珠的一半被拼了回来,这半个玉珠向周围散发着皎洁无暇的光辉,502强胶像藤蔓一样缠在上面。仅仅是半个玉珠就能有如此的光芒,倘若是一整颗玉珠,将会是何等的耀眼?
唐左司沾沾自喜道:“这半个南沧玉珠粘的还不错,像个倒过来的碗一样圆,下面的裂口也挺整齐的嘛。”
说罢,他拿出了手机,准备拍下来发空间:“这可是我的杰作,光把这半个拿出去炫耀,就又能装逼了。”
唐左司在镜头里为南沧玉珠找一个好角度,找着找着,他感觉到了异样:“为什么我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呢?”
他放下手机靠近观察,两手比划着左看右看,所有的碎片都拼接到位,没有出错的地方:“明明十分完美,却总有一种违和感……这究竟是为啥?”
唐左司百思不得其解,从拼完这半颗南沧玉珠开始,就总感觉有哪里逻辑不通的地方:“没有出错的地方啊~~~特别的圆润、加上这下面的裂口也很整齐,十分完美啊……完美!”
他脑子里突然炸了一下,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就出在“”太过完美”身上。
唐左司忙把南沧玉珠底面翻上来。底面是一个平面,“十分整齐的平面”。手指摸过去,几乎没有一点凹凸。就像一个西瓜被人砍成了两半一样,切口是平的,这半颗南沧玉珠的底面也是平的。
唐左司恍然大悟:“这南沧玉珠根本就不是被摔碎的,而是被人砍成了两半后再摔碎的!那么———郗默仙子赌气,摔碎南沧玉珠这一说法完全就是子虚乌有。”
回想起郗默仙子对琵琶首席官的态度和小春燕透露出来的“冤”来看,唐左司愈发感觉郗默被冤的背后和刀斧手对他的埋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拿起了一张变身符走到镜子前:“看来,我得再去探访一下郗默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