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别勾引他 (第2/2页)
“属下用明家大娘子诱引魏轻上当,而魏轻遇事之后,要将明宜宓悄无声息地带出天香楼,必然是去请了明世子或九千岁之中任何一人过来。毕竟一个是他的主子,一个是明宜宓在府中关系最好的三弟,这倒是两者皆有可能。
但属下一直盯着,却见到明世子与九千岁是同一时间过来的,几乎是同进同出了——他二人私底下若无关联,也不至于同进同出,属下只觉得古怪。“
“同进同出?这没根儿的东西倒会挑菜。”那人讥讽一笑。
小金胖见这位惜字如金的主子还未有逐客迹象,便抓紧时间一口气说道:“主子只是用明家大娘子一局,便钓出他们所有人的关系,可见主子智谋无双。”
那身影却没接这马屁,只是说道:“法子是你想的,同我并无什么干系。你继续盯着,若有异动,再来禀告就是。”
“是。”马屁拍歪了,那人也只能讪讪地点了头,不敢多说,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等他走后,那人依然站在这简陋的小茅屋外,看着满院子古朴破旧的模样,不发一言。
他似是透过院子看谁,静静地看了许久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负在身后的手心里终于传来“咔嚓”的碎裂声。
有鲜红的血流顺着他的掌心蜿蜒而下,而他却恍然未觉,只是口中喃喃道:“你与他……怎生会有联系呢?”
他的掌心慢慢松开了,更多的血液顺着他微垂的指尖蜿蜒而下。
而那将他掌心扎破的,乃是他方才一直捏在手里的一枚玉佩。
胖兔子栩栩如生,只可惜方才被他握在手中,被他的大力气握得四分五裂,尖锐处正好扎进了他的掌心。
有些碎玉掉落下来,有些却还扎在他的掌心,他却舍不得拂开半点。
*
明宜宓与明棠同坐了车马,魏轻不放心,又不好进去坏了明宜宓的清誉,便死皮赖脸地坐在了车辕上,半步不肯离开。
他这一副死死守着,活是一张狗皮膏药的样子,惹了谢不倾不知道多少白眼。
而谢不倾因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同坐,便也戴了顶帷帽遮掩住容颜,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
魏轻看见他跟着的一边正好是明棠所坐的一边,立马撇了撇嘴:“大人还说我呢?咱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谢不倾压根懒得理他。
他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得马车之中明棠与明宜宓细碎的言语声传出来。
“阿姊可记得去天香楼之前的事情?”明棠的声音之中大有担忧之色。
明宜宓的声音有些低落:“……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昨儿天气好,邹家的大娘子约我去墨香斋买新到的香砚台,我便如约到了,却不知怎么醒来就在天香楼里,见到阿……见到景王世子在侧。”
到底是娇娇女郎,一夜失踪在外,本就惶然无助,即便已然被救下,如今再提起,她的面色也还是煞白煞白的。
明宜宓平素里再是稳妥,也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女郎罢了。
明棠安抚了她几句,又思索起明宜宓方才的话,不由得有些困惑地皱眉。
墨香斋。
这确实是个卖名砚台的笔墨阁子,在上京城之中也开了百来年了,是个老字号,不应当自己动手害明宜宓;
更何况,墨香斋距离这天香楼可很有些距离,中间究竟是怎么辗转到了天香楼去的?
明棠满腹狐疑。
谢不倾压着帷帽的帽檐,低声说道:“这是拍花子的,只是拍的不是少儿,而是貌美的女郎,用以卖入烟花柳巷。大娘子兴许是遇到不妥当的人了。”
明宜宓听见外头的声音,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说道:“上京城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拍花子的竟然这般大胆?更何况,他们怎敢对士族动手,难不成不知后果?”
明棠却隐隐约约想起一件事情来。
“不是。他们不是不知道后果,而是正因知道后果,却更加猖狂。”
上京城之中,不是没有士族女郎失踪的事件发生。
她前世里就记得这一桩事情。
上京城六姓之中,某一家的女郎有一日出门在外,同使女逛街买东西。
上京城道路两侧的商铺琳琅满目,即便士族都有自己的商铺上门来量衣裳,但有时候街上的东西花样子总比自家做的更新鲜,故而士族女郎在外头逛街采买也是常有之事。
那位女郎不过只是在一家成衣店的铺子里稍稍待了一会儿,看中两件好看衣裳,便进到雅间之中换身衣裳,却不想不过只是去换件衣裳,便连人带着两个贴身的使女瞬间无故失踪。
女郎无缘无故消失,这本就是一桩大事,更何况还是六姓的女郎。
京兆尹几乎是使出了全衙门的力气,半天之内差点将整个上京城翻过来,却已经找不见他家那位金尊玉贵的嫡出女郎了。
因为那女郎在家中地位斐然,又是母亲老来得女,平素里十分受宠溺爱,如今乍然失女,家中人自是悲痛不已,更是使出加倍的力气,一直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几个州府不停寻找。
找了两三年,才终于有了消息。
原来,他家那位女郎竟是被拍花子的给拐去了。
不知那些人究竟是用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手段,将好好端端的一个女郎偷到了外头,又将她的双眼刺瞎,拔了舌头,偏生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只是叫她成为一具美丽漂亮却不能言谈不能看东西的傀儡,供那些人发泄享乐。
这般想着,她心里就很有些计较了。
明棠想得太认真,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下了。
魏轻早扶了明宜宓走,此时马车左右空无一人。
谢不倾的手撩起了车侧的帘子,勾着唇戏谑地笑:“在想什么?”
“想您。”明棠随口应付一句,便要下车。
“明世子如今是越发油嘴滑舌。”谢不倾的身影却挤了进来,堵住了她下车去路。
车帘儿在他背后一放,又将他们二人隔绝在这一方小小世界。
谢不倾倾身下来,伸出舌尖极为暧昧地一卷她的耳垂,湿热的叹息便灌进她的耳廓,撩拨得可怕:“别勾引本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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