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半夜来客,夜探香闺? (第2/2页)
鸣琴恶声恶气的,推着她往外走。
可这话乍一听是怪罪,实则刀子嘴豆腐心,是叫她快去休息。
拾月的泪本就没止过,如今听了鸣琴的话,更觉得悲痛,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这可把鸣琴吓了一跳,她最不会哄人,拾月这一哭,反而闹得她手足无措:“诶,哭什么!我说笑的,你眼睛不小,不小!我说笑的,你这么大一个,人这点玩笑给你说哭了!”
她越说,拾月越是想哭,好似要将这些年没流过的泪都一次性流干净了,吓得鸣琴连声求饶:“快别哭了,算我不会说话,你那眼睛洞球大,一个眼睛抵我俩,别哭了别哭了。”
拾月哭着,又被她的话逗得哭笑不得。
两人正拉扯着,拾月耳尖却微微一动,下意识地觉得风声微变。
她顾不上哭了,按住了鸣琴的手,轻声“嘘”了一声,细细听了静谧的夜风,试图再次捕捉风中刚刚那一刹那的不对。
但这回风声又正常无比,偶尔从远处零星吹来一两点爆竹的声音,拾月没听出任何不妥。
鸣琴见拾月皱了眉头,显然是在心中思索什么,知道她恐怕想的是正事儿,也没再开口打搅她。
但拾月再细听了一会儿,也仍旧不曾再听见那点不对。
难不成她哭得懵了,连声音都会听错?
她心中不明白,却总有一种言说不清的预感萦绕心头,便捉住鸣琴的衣袖,道:“我今夜仍旧在外头守一整夜,你在里头好好照顾小郎便是。”
拾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鸣琴往回走。
就在鸣琴开门欲进的那一刹,拾月再次听到了那不同寻常的风声。
多年从龙卫的警戒让她瞬间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先将鸣琴推进去关住门,自己便死死地护在门口,手中长剑一横,果然与一道利光交织在一处。
叮!
锐利的金戈交鸣声瞬间响起,拾月这般武学底子在身,都觉得那力道大得惊人,虎口都有些微麻。
来人必是练家子。
那被拾月一剑扫飞的利光弹到一边,掉落在地上,折射出些冷光,拾月飞快地扫了一眼,认出此物竟不是金属,而是一枚玉珠,中间还好似中空着。
这是何等暗器?
古怪。
拾月心中一紧,却也不惧。
这人厉害,却也未必当真当与她正面相搏斗,她在从龙卫中虽不算顶尖的身手,却也是同其他从龙卫相比稍显逊色,寻常武者对上她绝无胜算。
她在夜色之中静静地与这人对峙着,牢牢将门守在身后。
而明棠本深陷过劳的睡眠之中,却也听到那一声金戈交鸣的声音,当下心神大震,不由自主地醒了过来。
鸣琴亦被外头的变故惊着了,见明棠睁了眼,连忙跑到她身边去,惴惴不安地将她护在身后。
明棠本就疲倦,察觉到外头紧绷起来的肃杀,只得强打起精神,将自己一直藏在床榻暗格里的各色药瓶取出,牢牢握在掌心。
若真有人能闯进来,明棠手里备下的这些压箱底的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外头的气氛一时冷凝下来。
那人似乎也知晓自己得遇强敌,不曾轻举妄动。
*
倒是潇湘阁的后院之中,有一道黑影悄悄潜入。
今日除夕夜,下人聚居的后院里大多都在喝酒吃肉,间或有两个年龄小点儿的丫头在空旷处翻花绳点焰火,一后院的热闹,无人注意到这身影的潜入。
这黑影的步伐身影鬼魅,几乎融在夜色里,飞快地从墙角屋檐等阴暗处一掠而过,几乎不起任何波澜。
就在他已经经过后院,逐渐接近明棠院落的时候,忽然听得身后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竖子,要进前院,先过我这关哦。”
痞里痞气的少年声,夹杂着劈天盖地的内力,那身影浑然没料到后院还有这大杀招,被远高于自己的内力定定锁在原地,动弹不得分毫。
漂亮的凤眼在暗处流出邪气的光,竟如同狩猎的野兽一般,眼底似有绿光一点,锁定猎物,顷刻出手。
*
后院前的内力汹涌,此刻浑身紧绷着与人对峙的拾月并未察觉。
拾月与他就这样僵持着,也不知那人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一道隐在暗中的气息忽然淡去,似是撤退了。
拾月确定那人已经不在暗中,这才松下气力,收起软剑。
明棠半夜未睡,察觉到外头拾月收剑的动作,便也披了衣裳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拾月正好拾起那一枚遗落在地上的玉珠,见明棠出来了,先将此物验过毒性,发觉上头没毒,这才以手帕包了,呈给明棠一观。
明棠见那珠子,目光果然一凝。
拾月下意识问道:“小郎认得此物?”
明棠只觉得心底有凉气儿往上冒,眼底弥上冰寒。
怎会不认得呢。
此物并不是寻常玉珠,而是树化玉车的珠子,比寻常翡翠还要珍贵。
而前世里在进宫路上,将她强行掳走去金宫的女刺客,手腕上就戴着这样一串树化玉手串。
明棠彼时与她殊死一搏,却因体虚力弱被她死死制服。
她一口咬在这人的手腕上,同时将她的手串咬断了,便有几颗这样的玉珠滚落。
而那女刺客大发雷霆,一掌击在她的胸腹,将她打得呕出血来。
她就这般趴在金宫冰冷的金玉地面上,呕出的鲜血与散落的玉珠交织在一起,愈发衬托出那珠子的美丽温润。
金宫。
又是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