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谎言之城（2） (第2/2页)

“那也许是中暑了，”休建议道。“或者他有病。让医生给他检查一下吧。”

“狄奥多拉，求你了，”利安德恳求道。“我是你的堂兄，你的亲戚，你的朋友。我告诉你，休安排了一切，袭击你，保护你，这一切都是谎言!”

一时间，一切都沉默了。没有人敢说话。利安德脸上的坚持和急切与休脸上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狄奥多拉的表情捉摸不定。最后，王后开口了。“我不相信你，”她平静地说。“卫兵，把他带走。”

“狄奥多拉,不!陛下，求您了。”利安德一边恳求，一边躲开卫兵。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新的声音喊道，那是艾琳的声音。她跟着宫廷预言家，加入了聚会。

“看来我的表妹疯了。”狄奥多拉说。“或者更糟，他是某种叛徒。他想杀休勋爵。”

“你究竟是怎么做的?”艾琳问道。

“他就是那个叛徒。”利安德喃喃地说。“他一直在欺骗我们大家。我是想阻止他，”他虚弱地说，瞥了一眼休，休竭力掩饰自己的笑容。

“你这个笨孩子!”你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艾琳难以置信地说。“去找死!”你脑子糊涂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在场的一些人开始感到困惑。“艾琳阿姨，我想你误会了。利安得无缘无故地攻击休。”狄奥多拉小心地、迟疑地说。

“恰恰相反，”艾琳不耐烦地说，“虽然他的方法值得怀疑，但利安德的动机并没有错。他对休的看法很正确，不过我不知道他那弱智是怎么发现真相的。”艾琳的话让每个人都惊呆了。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右手摸索着去抓剑。“哦，想都别想，”艾琳注意到这一点后轻蔑地说。“卫兵，抓住他，把他铐起来。”

这一次，卫兵们没有犹豫，他们把休团团围住。他好不容易抽出剑来，但马上就被人从手中敲了下来。他开始大喊大叫，但一名警卫打了他的嘴，让他闭嘴，然后把他拖走了。

“但是艾琳姨妈，”狄奥多拉抗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像那孩子说的，休是个叛徒。他是土工团的一员。他们精心策划了对你的袭击，这样他就可以得到你的青睐，”艾琳解释道。“多米尼克，我们必须立即行动，”她对法庭预言家说。“在祭司们意识到他们的计划被破坏之前，把他们逮捕起来。”

“是的，夫人。”黑袍说着，向在场的贵族鞠躬，然后离开了。

“可是，”狄奥多拉慢吞吞地说，“你早就知道了?你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做?”

“亲爱的，”艾琳又一次不耐烦地说，“当一个阴谋引起你的注意时，你不要惊慌。眼下没有危险，我们需要时间揭开所有同谋者的面具。那些祭司，和他们一起在宫殿里工作的人，需要时间来了解全部情况。只有严刑拷打才能让我们找到剩下的名字。”

“可是你瞒着我!”狄奥多拉难以置信地说。“你明知他在操纵我，还让我每天都和他在一起!”

“总是被监视着。”艾琳反驳道。“你以为你不能和他单独在一起吗?”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狄奥多拉争辩道。“你怎么能把我蒙在鼓里几个星期?”

“为了你的安全，”艾琳告诉她。“如果你早知道，你还能继续装腔作势吗?很明显利安德不能，”艾琳轻蔑地看着这个年轻人补充说，到目前为止，在女王和她姑姑之间的交流中，他一直很安静。“如果我曾经怀疑过你的能力，你肯定证明了我是对的!”艾琳对利安德说。“典型的男人，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剑砍。你和我一样没用——”

“艾琳!”狄奥多拉厉声说。“这就够了。你可以离开我们了。”

“如你所愿，”艾琳带着嘲弄的微笑说。

夫人走后，狄奥多拉朝利安德瞥了一眼。“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当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她承认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听起来并不刻薄。

“实际上，我想我受伤了。”利安德回答说，把手按在身边。他的衣服和手上都有血迹。“一定是他偷了我。不严重，但有点痛。”

“哦，天哪!”狄奥多拉喊道。她抓住利安德那只空着的胳膊。“来吧，让我们带你去见医生。”她说着，领着他出了果园，进了宫殿。

他们一到劳伦斯修士的药剂师那里，他就简单地检查了伤口，并在上面敷了一层膏药。“那会把它封起来的。休息，别打开它，你会没事的，”粗暴的外科医生说，然后回到他的草药和粉末。

“止痛吗?”利安德问道，对此劳伦斯只是嗤之以鼻。“好吧，”利安德补充说，然后和狄奥多拉一起离开了医生的房间。

“来吧，我跟你到你的房间去。晚饭前你应该休息一下，”她告诫他，他并不反对。他们默默地走了一会儿;狄奥多拉再次挽起利安得的胳膊，尽管他的伤势并不严重。“我仍然对你所做的事感到困惑，”狄奥多拉最后坦白道。

“我也是。”利安德喃喃地说。“显然，它甚至没有我想象的一半聪明。”

“如果是你杀了他，”狄奥多拉避开了休的名字，说道，“你认为你的解释就足够了吗?没有证据，你就不会被判谋杀罪?”

“我没有想太多，”利安德承认。“我以为你对我的恶劣程度是有限度的。他会走的，这比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更重要。”

“但是，”狄奥多拉进一步争辩道，“你真的认为你会赢吗?我无意冒犯你，只是——”

“我用剑很厉害，而他不是，”利安德说。“是的，我知道。不，我或多或少肯定他的剑会刺进我的身体，而不是相反。”

狄奥多拉听了这话，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但为什么?”

“嗯，如果他杀了我，就会有后果，”利安德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认为你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不，我是说，你准备好去死了?”我不明白。”

“我想我没有仔细考虑过。我只是以为没人照顾你，”利安德说，一只手放在伤口上，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失败的手势。“是的，我真傻。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一家人。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什么技能都没有。被杀似乎是我可以完成的一件事，尽管我也失败了，”他笑着补充道。

狄奥多拉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她又抓住他的胳膊，他们继续往前走，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个傻瓜，”她说，“但至少看起来你是我的傻瓜。”最后，他们来到了他房间的入口。“现在休息吧，如果你准备好了，就来吃晚饭吧。也许我们可以做点什么来奖励你，因为你在为王后服务时受了伤。”狄奥多拉对着他的伤苦笑着补充道。

“确实有些东西。”利安得赶紧说。

“是吗?他的王后问。

“你愿意和我分享盐吗?”但不是在整个法庭都在场的情况下。”

“你是说和你一起吃饭?”

“是的，”利安德点点头。“僻静的地方。不是果园。”他急忙补充说。“但也许是玫瑰园。叫人拿张桌子来，还有食物和酒。”

“还有酒吗?”狄奥多拉苦笑着说。“我看，受伤并没有深刻地改变你。”

“正如人们所说，‘盐中有生命，酒中有信任’，”利安德笑着说。“我不太喜欢大礼堂。但我很乐意和你私下里共进晚餐。”

“这可以安排，”狄奥多拉答应道，“只要你答应休息。”利安德微微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不惊动他的伤口，伤口就这样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