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毡帐里赵炎出三策,索天马使节探虚实 (第2/2页)
就这,哲塔午台还要在王庭欺瞒大王增兵西境,借着大王调兵之机,硬将古图尔和哲谷挞两部调开,换上述律和温古。
看似平调,但其中差着几万骑兵,这不是借机肥己吗?
这多出来的粮秣从何而来?
述律部能养活这么多骑兵吗?
哼!我绝对不能看着哲塔午台借着东部部族之力养肥他的述律部!
依我看就算是亡了匈奴,也补不回来我东部盟的损失。”
老奴殷勤的为乌涂哈真满上热酒,笑着恭维道:“老爷说的是,老奴什么也不懂,就是看到了有些匈奴人挖嫩草吃,那像老奴跟着老爷,还能混到肉吃。”
“哈哈哈!”
乌涂哈真大笑着指着老奴,笑道:“你啊你,这块肉赏你了。”
说着乌涂哈真将案上的羊肉扔给老奴,老奴接住肉块大口的吃了起来。
“行了,你这狗奴,别脏了老爷的地方,去吧。”
......
单于庭营地十里外,冒顿率领左部首领和右部临近的首领迎接乌涂哈真。
阿尔斯楞遥望见冒顿王旗,加快了使团速度,好早早甩掉乌涂哈真这个包袱。
“外臣乌涂哈真奉东胡王之命,拜见匈奴单于。”
冒顿伸手一请,笑道:“使者远道而来,请到大帐休息,本单于已经备好宴会,请乌涂哈真使臣领略匈奴人的好客与美意。”
乌涂哈真却突然开口道:“外臣谢大单于,东胡王命在下问达兰宝音姑母安康。”
闻言冒顿眉色一蹙,但很快的掩盖下去,笑道:“达兰宝音阏氏一切安好,使者还是先饮宴吧。”
说着众人簇拥着冒顿和乌涂哈真进帐,不一会烤至金黄的烤全羊端了上来。
侍者分羊,冒顿指着烤羊说道:“使者可要多吃点,此羊肥美,又有西域诸多香料佐之,滋味绝佳,乃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
乌涂哈真端着酒碗一脸享受,恰似不在意的嘲讽问道:“大单于食羊饱腹,可外臣来时却见匈奴人食嫩草充饥,外臣愚钝,不知这烤羊味美,还是嫩草香了。”
乌涂哈真话刚说完,脸色不善的冒顿便哼道:“哼!本单于身体突感不适,燕相来陪使者吧。”
单于怎会如此软弱?不像是他往日的风格啊。
诸位陪坐贵族心中疑问,摸不着头脑,随后尽皆离席。
只有燕吾陪着乌涂哈真一脸尽兴的吃着全羊。
第二天冒顿也没有出现,燕吾领着乌涂哈真前去拜访达兰宝音。
不过这次乌涂哈真却只是正常的拜访,就连达兰宝音给他使眼色支开燕吾,乌涂哈真也是不为所动。
气的达兰宝音没说几句,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结束了会面。
后面的谈判乌涂哈真同样心不在焉,燕吾等人轮番进攻,也没有弄清楚乌涂哈真的意图。
直至阿古达木带他外出打猎,去单于庭马厩挑选马匹时,乌涂哈真却对老单于的御马很有兴趣。
几次问桑干可否将御马借来,都被桑干以先王御马,非单于不得用拒绝。
随后乌涂哈真几次想见冒顿,都被冒顿以种种理由婉拒了过去。
冒顿一直吊着他,直到七日之后,乌涂哈真准备结束行程的晚宴上,冒顿才跟他见了第二面。
冒顿心不在焉的问道:“使者在匈奴短住几日,可还顺心?”
闻言乌涂哈真心痒难耐的说道:“燕相招待周到,只是乌涂哈真有一憾事。”
眼见鱼儿上钩,冒顿问道:“哦?使者不妨讲来,若是本单于力所能及,定不让使者遗憾而归。”
乌涂哈真急不可耐的讲道:“外臣幼年时跟随老族长有幸见过先单于送给东胡先王的汗血骏马,神俊异常,奈何年长至今还无幸得见天马,至今引为平生憾事。”
冒顿不在意的挥挥手,大气的说道:“原来如此,使者远道而来,沟通匈奴与东胡,使得两国少生龃龉,为了两国友善,本单于何惜一天马?”
大手一挥,冒顿命道:“来人,让桑干前来。”
桑干拜见冒顿。
冒顿问道:“单于庭御马,可有汗血天马?”
桑干恭敬的答道:“大单于,单于庭存马中汗血天马仅剩两匹,皆是先单于坐下良驹,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
冒顿望着乌涂哈真笑问道:“使者以为如何?”
乌涂哈真起身施礼,道:“外臣拜谢大单于慷慨。”
眼见冒顿要将先王马送人,桑干立马面露焦急的劝说道:“大单于,先单于之马怎能赠人?那还是咱们的种马啊!”
“大单于,匈奴人视战马如家人,怎能赠亲与人?”
“大单于,三思啊!汗血天马乃是匈奴国宝...”
......
劝谏声不绝于耳,冒顿面露不快,冷哼道:“东胡与我友邻也,先王在世也是如此,今日本单于当效仿先王,赠马与邻,广结匈胡之好。”
乌涂哈真鼓掌赞道:“大单于高义,不知可否好事成双?”
“准。”
翌日,乌涂哈真带着两匹汗血宝马和匈奴的回访使团东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