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红尘惮 (24) (第2/2页)
我一听到‘转正’二词,还有某某险某某金,也不知道咋回事?心里就发麻,有种感觉自己四肢要被绳子捆起来了,然后丢进一个大笼子里,在笼子里一日复一日的卖命的干活,一年四季,春去秋来,三四十年以后,终于重见天日,已是白发苍苍,气力代消已尽,然后高喊着,我终于获得自由了。”想着想着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的。
我宁愿不要某某险某某金了,我要出去,人生何处不自由,何时不自由。非得把自己捆绑在一个笼子里三四十年?我望了一下周围的同事们,一听公司要帮他们买某某金,眼神突然变得光亮了起来,他们乐意,很多人乐意,求之不得呢,而我并不乐意。
接下来大绪开始传授他的“武林秘籍”了,我拿笔一条一条的记录了下来,仔细读来,真特么条条是让我去坑人嘛。再想想,也有道理,这红尘中可怜的众生啊,你给他好生好气来真的讲真话他们不会相信,骂你是骗子,你没心没肺的坑坑他,他把你当救世主,然后把兜里的米扑通扑通的都拿出来了,买卖是如此,情感好像也是如此,哎,凡人啊我们这些凡人。
我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了悦悦的身上,很是羡慕她,可以穿便服来上班的状态,还是上了大学好,你看她?站在台子上就像一保高傲的孔雀,而自己,没得比,也不怨什么,这都是自己的选择,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最后,是大绪描述他自己的工资代遇和工作生活状态,看他那神情,显得十分得意,他说:“坐在台下的人一个月的工资只是他一个零头,他上班只需要吹吹牛,下班钓钓鱼,去明月街喝喝茶,泡泡妹子,溜溜狗,过着天上人间的日子。” 我知道他这话是在鼓励男同事们,向他看齐,要好好干,努力往上爬,爬到他那个位置,就可以拥有他那样子的人生了。
这一招反正对我是没诱惑力的。我才不羡慕你,你是你,我是我,别以为人人都想成为你。
话又说回来,我也当不了像大绪和悦悦这类人,把自己架得高高的,把别人踩在脚下,在他们之下的都是红尘中的贱草,他们肯定觉得自己很了不得,那简直是上天派来的,来整救我们这些贱草们的大神。
哼,我是凭用自己的劳动换得一点点自己应得的工资,就算没有大绪们管着,盯着,我也会努力干活的,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取别人口袋里的钱时,我会好好的去遵从别人的游戏规则的,会很用心很用心的去学习,去提升自己业务能力的,但我从来不觉得工资就等于一个人的价值,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不一定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也有可能是无价的。
看着大绪他那副嘴脸,我就觉得好笑。说我们的工资只是他一个零头,他非常有价值,我们是贱草没有价值,他是大神,这样的人在老板面前肯定吓得连气都不敢出一声的,不过我也不觉得老板就是万能药了,你用我,我留,你不用我,我走,都是自主选择的,只是解决了我们这些草儿们的生存问题,还是我们用自己劳动换取的,算是平等交换吧。那还有“心”的问题,“灵”的问题,“爱”的问题,他们又不会管这些?
可是“心”与“灵”“爱”的问题才不是小问题,也是大问题。
一个人若“心”问题了,就格外的倒霉,是非也分不清了,身体也不怎么好了等等,不知道人还以为中邪了,哪有那么多邪,只是心有毛病了,可老板们又不管这些的。
一个人若“灵”出问题了,拼死拼活的,即使挣得家财万贯,也是守不住的,若“灵”出问题了,一切有形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很可能在很短暂的时间内灰飞烟灭。
还有“爱”的问题,大绪刚才还在说,我们台下的人是红尘中最贱的草,他们是在故意制造敌意的,这里面肯定没有爱。
至于“身”的问题,我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它既然让我们来到人间,只要用心活着,该有的都会有的。
好好吃饭,好好行走,好好睡觉,工作时好好工作,休息时放下一切,生病了就去看病,西医中医都好,等等,都做到了,若遇上天灾人祸的,那么就是天意不可违了,生亦坦然,死亦淡然。
大绪鼓励着台下的人们:“我希望你们留下来好好干活,坚持下去,这样才能找一个好妹子,找一个如意郎君,生一窝小宝贝,这也是我大绪向往的人生,稳定,幸福,美满,无憾,无悔。”
我没想到大绪已经不是活在风花雪月之中性情中人了,人家可是追求安稳感的,“理性”之人,比我们这些飘浮不定的台下的贱草们要高级的多的。
难怪,他看我的眼神都是斜着的,好像时不时要修理我一番的那种感觉,很不耐烦的,我知道他非常的不喜欢我,因为我与他太不相同了,我太飘了,不过,大绪们的安稳感,如果没有他口中的这些红尘中贱草们托着,如果像我一般,是打着赤脚来到枫林岛的,如果去掉了他那些某某师,某某长的身份,是否还能如泰山般不动摇的安稳着,喝着茶,泡着妹子呢?
面对大绪这样的领导,我还是心声悲歌,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首歌来,“铁门呀,铁窗呀,铁锁链。”
算了,好好干吧,不是为了某某险某某金,是为了把自己的双脚扎进尘埃里,扎进大地的深处,扎进黑暗处,学会与黑暗共处。要想健康的而非心灵扭曲的往上生长,就得深深的往下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