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刁民引发的斗争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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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将军队指挥权交给下属“便宜行事”的指挥官此刻正胆颤心惊地跪在养心殿的地砖上。为了展现自己是如何骁勇的他，在路上还不忘记用泥土和上自己尿液往脸上抹了一圈。本来按照他的品级是根本没有资格跪在养心殿的，如果是平常之事根本就轮不到他去露脸，但是他所报告的事项让上司也麻爪，要知道京城无小事何况是大量百姓打算冲撞宫禁？本着官场的潜规则，在特地请示过后以及甩锅的心思，这个指挥官就跪在了这里，成功的在老佛爷与一干朝廷大臣中间露了脸。其实在去往养心殿的路上，宫外的枪声已经传进了宫，这不仅让上司感到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也让指挥官感到后怕不已。
“说说吧，宫外的枪声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次进养心殿的指挥官并没有答话，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刚刚探索到新世界的二维生物，在慈禧以及朝廷大臣的气场之下已经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或许可以称这种现象叫做对权力的畏惧！
慈禧身旁的李莲英看见跪在地上的新军指挥官没有及时答话，作为多年的大内总管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愣住神了。像这种小虾米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呔！老佛爷问你话呢，还不速速答来。”说完还不忘记对着慈禧一脸谄媚，神情活像一条哈巴狗在等主人的赞赏。
指挥官在李莲英的提醒下也回过了神来，他知道再愣神下去说不定就会被治一个君前失仪之罪，到时候多年的努力将化为乌有，于是他紧了紧喉咙开始答话“回太后老佛爷。奴才刚刚许多百姓在读书人的带领下往宫门处聚集，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何事，但是为了宫中贵人们的安危着想，奴才率领部下在宫门布防。眼看聚集之人越来越多，奴才不敢耽搁立马向宫中禀报，在来的路上才发出枪声。至于为何，奴才不知，还请老佛爷责罚！”
指挥官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假的是他隐瞒了一些。为什么会发出枪声，他尽管不在现场但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无非就是走火了导致的。从洋人处购买的新式步枪自打交付以来就没有保养过，一是嫌麻烦，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战事发生，这步枪跟烧火棍没有什么区别。只要知道怎么用就行，别到时上官来检查的时候漏了陷大家的脸上都不会好看。二来，也是最核心的原因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保养，交货的洋人叽里咕噜的也听不懂，生怕将新式步枪给拆坏了。
至于为什么刚刚没有将要部下“便宜行事”的事情给说出来，那就是给自己上的一个保险。他心里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毕竟还是没有在现场，不知道外面的战况到底如何。为今之计只能看情况而定，如果一切往好的发展，到时候只要说自己临走之前已经面授机宜，战功自然是自己的。一旦有不好的结果，那就对不起了，到时只好来个挥泪斩马谡，咱是要你“便宜行事”，但是没叫你开火，哼哼，再上下打点一番后，朝廷最多申饬一下走个过场，这样的话大家上上下下都好看，而自己依然可以继续在新军里混饭吃。
本来按照慈禧心中的想法接下来就要对光绪发动总攻了，要么软禁让他继续顶个皇帝的名头，这样做的话不至于让政权动荡给那些洋人插足内政的借口。要么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废黜，接班人早就已经定好了，那就是早早进宫的大阿哥，唯一有顾虑的就是大阿哥此人心性跋扈，这样的人继承大统恐怕百官不服，再一个就是担心会给洋人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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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局势很明显已经超出了慈禧的安排，她深深的看了眼光绪，那眼神仿佛在说：感谢宫外的那群刁民吧！如果不是他们闹事，只怕你已经没有资格继续站在这个大殿之上了。
“大家议一议吧！哀家只是一介女流，对军中之事不懂，还望诸位相助！要知道，这大清可不是哀家的，国之大事还要靠诸位才是。古人不是说了吗：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慈禧的表态可谓是简洁明了。她一介女流能够执掌大清这么多年能力自然不是盖的，但是她的位置决定了她的政治生涯必须要和士大夫阶层做斗争，不然的话只怕会出现汉末之乱。这种表态也在告诉这些大臣们，皇家会在权力上做一定的让步，这大清一旦没了那大家都得不到好，这就是政治上的妥协。有人就会问，慈禧既然是执掌大清的最高权力者，直接下达命令不就好了吗？为何要让步？
这就是慈禧的聪明之处，尽管她对于权力的渴望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对于现在大清的局势也不是瞎子。现如今的大清可谓是内忧外患，内有各地督抚各自为政大有尾大不掉之嫌，外有洋人虎视眈眈只要逮住机会就会往大清的身上咬上一口。她很明白，外面的那些刁民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只要动真格朝廷随时能灭之。慈禧想的可不是这个小小的京城，她心里想的是整个大清，只有大清安稳了，她才能安稳。至于那些虎视眈眈的洋人，暂且不去管也没有能力管，只要不危害皇家的权力那就随他们去吧！慈禧看似对大臣们做出了权力让步，实际上也是想要通过这些大臣们的力量将各地再次整合起来。至于丢失的权力？她相信日后只要有机会怎么送出去的就会要怎么拿回来！
下面的大臣从小就熟读各种经书，除了满族的一些大臣是靠家中恩荫步入中枢以外，其余的人哪个不是官场的老油条？或许这些人在眼界上和某些具体事务上不太行，但是说起玩心眼，哪怕是后世的人单对单的话只怕会输的一败涂地。慈禧的话他们当然明白，自赵宋之后，无论是哪个朝代都逃脱不了臣权与皇权的斗争，感谢那些刁民，如果不是他们这种斗争将会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但是今天他们的闹事却让皇家罕见的主动让步，这对于他们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当然，这种暂时性的让步并不足以说明臣权取得了全面胜利，但好歹也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不是？
刚毅他们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的对光绪的权威进行挑战，甚至不惜拉太后下马。不仅仅是光绪的改革动了他们的蛋糕，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斗争。士大夫们并不需要一个锐意进取的皇帝，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皇帝。
在这一刻，殿内大臣不管是革新派还是保守派都非常有默契的统一了战线。他们明白，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稳住局势，绝对不能让那些刁民继续这样闹下去。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退让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他们相信只要稳住了局势，让皇家好好看到自己手中的力量以后，不管是太后还是其他什么人会明白其中的含义。也许过不来多久，为士大夫共治天下再也不是一句空话。其实在殿内的每一个大臣除了将自己的才学兑换成荣华富贵以外，最大的理想不外是将自己背后的家族发展成为世家，只有成了世家以后，自己的家族才能在这个世间永存。君不见，百年皇家千年世家！m
“臣以为，宫中禁军自引进西洋之枪械以后训练良久，想来是一只精锐之师，还请太后速速调集禁军前往布防。”最先开口的就是跪在地上的刚毅，禁军精不精锐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在乎，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想让禁军去当炮灰。干的好的话事后定会给予嘉奖，到时候再联合其他大臣以屠杀百姓为名将禁军将领拿下，再用信得过的人去执掌禁军。至于干的差？呵呵，听说京西的风水不错和适合埋忠骨。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解决皇室武装力量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