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2/2页)
纪念摇头,坚决的说:“不要。”
这时候,书宁还是觉得他小孩子脾气,只能一针见血地说:“你知道爷爷现在什么情况,难道要爷爷现在还为你操心吗?”
“我……”纪念长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看着病床上的爷爷期盼的目光,他终究妥协。
他怎么会不懂他们的心,只是他害怕,怕自己一离开,爷爷的病情就发生状况,他实在赌不起。
书宁不放心纪念一个人回家,也就和他一起回了纪家老宅。
还是原来的房间,她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保存着,包括纪念的房间,也没有变化。
仿佛她没有离开过一样。
书宁很累,真的很累,刚回国没有倒时差不说还熬了一晚上,但她还是在纪念去洗澡的时候去厨房煮了两碗面。
他们都需要吃东西,特别是纪念,阿卢说他昨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纪念洗完澡出来看到床头放着的面,一瞬间没忍住,眼泪就掉了出来,他已经多久没有吃过阿宁煮的东西了?
“吃完睡觉,不要傻站着。”书宁突然走进他的房间。
纪念一愣,忙擦了眼泪,可惜已经被书宁看到了。
她说:“知道不好意思了?”
纪念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书宁又说:“既然知道,那就坚强点,不要随便落泪。”她才回来两天,就看到他两次流泪。
让她忍不住心软,本来说好不回老宅的,她也主动跟过来了。
“只是在你面前。”纪念小声嘟囔,走上前把面端起,闻到熟悉的味道,他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
书宁没去探究他到底说了什么,只说:“吃完了把碗放着,我等会儿来收。”说完她回了的房间,她也要洗个澡再睡觉。
习惯性地打开衣柜,书宁愣了下,她看到了自己以前的衣服,是放在别墅那边的,以前没有带走的,都被纪念拿了过来了。
她拿了件闻了一下,没有异味,还可以穿的,她也就直接拿着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书宁真的困得睁不开眼了,也就不记得要去纪念房间里收碗的事了,直接栽倒床上睡了。
可惜纪念还记着,还在等着她。
等了许久,不见人来,他同以往一样偷偷溜进了书宁的房间。
五年没见,他发现阿宁倒是比以前随意了,居然就这样横躺着就睡着了。
以往,她总是睡得端端正正,还要纠正他的睡姿。
他走近,弯下腰,笨拙地把她抱着放平,又盖上薄被。
一番动作,却没有把她吵醒,纪念这才想起,她才回国就跟着他们一起熬了一夜,定是累极了。
这样看着她,纪念舍不得离去,他已经五年没有好好看她了。
除了头发,她同五年前一样,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可他还是能感觉出来,她的心似乎比五年前软了点。
当年她走得一声不响,连个招呼都不和他打。
他那时,是怨她的。
怨得,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毫不犹豫地就割了腕。
现在他又庆幸,自己被救回来了。
盯着书宁看了许久,纪念终于累了,便直接躺上床一起睡了。
书宁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已是日暮西山了,夕阳的余光从窗户照了进来,金光闪闪地,镀了一屋。
纪念沐浴在夕阳下,睡得面容平静。
没来得及恼他,书宁就看到他的手腕上蜿蜒着一道狰狞的伤疤。
夕阳下,那伤疤实在太刺眼了,一瞬间刺中了她的心,疼得她落了泪。
他该有多狠心,才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一瞬间,书宁胸中盘踞着一股气,她想把他叫醒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为何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可是手伸到他面前,她又犹豫了。
那伤疤看来已经有些年了,原因,她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盯着纪念的伤疤看了许久,书宁还是没有叫醒他,自己起床梳洗好了才把他叫醒。
纪念醒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不自然地爬起来,掩饰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平时他都会带着一块腕表,早上洗澡摘了,他也就忘了。
“怎么了?”书宁故意问。
“没什么。”纪念忙摇头,解释着:“我早上只是想来看一下你,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不会介意吧?”
“这次算了,以后不能这样了。”书宁说:“你快去洗漱吧,等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爷爷。”
“好。”纪念挡着手,快速从她房间离去。
书宁看着纪念离去的背影苦笑,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