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份大礼 (第2/2页)
气氛推至高潮,人人目不眨睛时,却自空中“啪嗒“掉下一只白鸽。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沉鱼落雁吧?它瞧见公主舞姿太美,惊讶得忘记该怎么飞了!
众人瞠目结舌时,早有侍卫将白鸽捡起上报冷缺心。
“此鸽全身雪白脖子比寻常鸽子竟长了许多,”五德全捧着白鸽给冷缺心看,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模样,“有如白鹤!大王,好兆头,寓意太子鹤龄永继。”
冷缺心龙颜大悦,不由多瞧了白鸽两眼。
就那么两眼,他笑意浓浓的脸便如同忽遭霜打!他猛然夺过百鸽掀开翅膀,顿时藏在翅膀下一个白色绢袋露了出来。他探着两根手指小心地自袋里抽出一个迷你手卷,脸已凝结成冰。
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两年前朱紫仪与人通奸,奸情败露之导火索亦同此鸽!
此刻信鸽在手,两年前情境几乎再现,冷缺心眼前一阵昏暗。他颤抖着打开手卷,只瞟了一眼,便觉喉头一股腥味,血气翻涌没压住,一口血已溢出喉咙。
“将梅若絮贱婢拖出宫去乱棍打死!来人了!”冷缺心双手攥拳脸几乎变形。
群臣不知何故面面相觑,侍卫们迟疑地望着梅若絮,不敢动手。
……
“还不动手!你们都聋了?朕再说一遍,梅贵妃即刻免去贵妃封号贬为庶人,拖出宫去乱棍打死!”
“大王饶命,饶命!”
这下不仅侍卫听清楚了,梅若絮也反应过来,她惊得魂飞魄散,“臣妾不知犯了何罪?如此糊涂受死,臣妾不服!”
“贱婢,你干的好事,你自己不知?”
冷缺心恶狠狠走向梅若絮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
“臣妾,臣妾实在不明白,请大王……”
梅若絮眼冒金星,顾不得满身狼狈挣扎着爬起,抱着冷缺心大腿哀嚎不已。
此刻殿内只剩冷侵晴、右丞相、兵马总元帅、炎鸿雨等几个至亲大臣,人精五德全见势不妙早已传令退席,更是遣专人支走了乌有国使臣,冷缺心再无顾忌。
“贱婢,瞪大你的狗眼给本王念出来!”
他右手掐着梅若絮下巴,缓缓打开左手,一个白色小卷“咔擦”打开,几行娟秀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
“乌云密布我心境,龙君吾爱何日临?浩浩荡荡相思意,只待城破与君倾!”
梅若絮一口气念完,蓦地发出一声尖叫,“冤枉啊!臣妾冤枉……”
她全身如烂泥瘫倒在地,竭嘶底里喊道,“大王,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臣妾!”
“陷害你?那他为何不干脆落款署上你大名?”冷缺心鼻子里一声冷哼,“何须这般藏头露尾?”
“父王息怒,小心中了贼人奸计!”冷侵晴瞟了瞟手卷。
手卷用一尺白绢做成,绢面粉色缎带横平竖直围出一个个小格子,圆润妖娆的黑色小楷嵌在格子里整齐漂亮。
再眼力不济,亦可一眼瞧出手迹出自梅若絮之手,“点”欲尖却圆得夸张,“挑”欲尖却锐得吓人,“弯”扭捏作态,“钩”半曲半直……
“无称呼无落款一首打油诗而已,父王怎能因此而恼贵妃?”
冷侵晴心中暗喜,面色却甚是好奇。
“公主不知,此乃藏头诗,”炎鸿雨煞有介事,“前三句首字合起来正好是乌有国国君之名讳,乌龙浩,公主试着将它与第四句连续一读。”
“乌龙浩只待城破与君倾相思。”冷侵晴脱口而出,猛然掩住了嘴巴。
冷缺心面色狰狞,翻转手卷,果然,梦国京城城防图赫然在目。
“为何我的女人总是与乌有国那混蛋勾结?”
“为何老套的剧情总是一演再演?”
冷缺心红着双眼盯着梅若絮几乎要将她吞了!
“还不快动手?速速将贱婢拖出宫去……”他一脚将梅若絮踢飞,几乎是咆哮着。
“冤枉!大王明察,臣妾冤枉!”梅若絮连滚带爬回来,又徐速抱住冷缺心大腿不撒手,凄厉喊叫,“他们盗得了臣妾的字,设计谋害臣妾……”
“住嘴!”
她真是聪明!不否认手迹,反而生了个新词,盗字。
冷缺心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肯容她解释,只是一叠声喊着将她乱棍打死。
“大王息怒,息怒,莫伤了身子……”
殿外王公大臣乌压压跪了一地齐声求饶。
“今日太子生辰,实在不宜大开杀戒,请大王看在太子份上,暂且将梅贵妃押入大牢。”
“父王,俗话说煮熟的鸭子飞不了,若贵妃真是如此不堪,先关一日明日凌迟处死亦不晚。”冷侵晴搀扶着冷缺心轻轻擦拭他头上冷汗,声音极其温情,“若世间真有盗字绝技,冤枉贵妃娘娘事小若是酿成悲剧就来不及了,不如听她说说如何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