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秋宴 (第2/2页)
她正如此想着,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宁遥心道不好,抬眸看去,便看到黄裳颇为兴奋的和她招着手,随后提了裙摆飞快的朝她奔来。
待跑到了宁遥身边,黄裳先是给燕池行了礼,才开始同宁遥说话。
“将军姐姐,许久不见,姐姐过得可好?”
看着黄裳一脸的兴高采烈,宁遥看了眼四周的人,随后弯了弯嘴角。
“还好。”
仅两个字,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黄裳听了却也不恼,又同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随即便在随行丫鬟的催促下,别了宁遥,回了自己的位置。
黄裳走后,宁遥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燕池却又开了口。
“我听闻黄家姑娘及笄礼时去了不少人,便是将军也去了。”说着,燕池便捂着脸咳了几声,随即又笑道,“想来将军同黄家姑娘关系匪浅。”
“不过数面之缘。”
“是吗?”燕池却不信,反问道,“我瞧着那黄家姑娘头上戴的玉簪很是眼熟,像是将军之物。”
“我原不知五王爷也是个好管闲事的?”
“将军说笑了。”燕池面上凭空添了几分委屈,“我不过关心将军几句而已。”
“好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林原一家也到了,而林原之子林言见了宁遥便不顾父母阻拦冲到了她面前,满身的怒气,打断了她和燕池的谈话。
“宁遥,不曾想能在这遇到你!”林言一见到宁遥便想起那日的耻辱,想到自己吃了些什么,胃中便好一阵翻腾,差点又犯了恶心,“今日,我定要让你好看!”
“那不如你和我说说,你打算如何让我‘好看’?”
听出宁遥话语间的戏谑,林言不由恼羞成怒,当下正要发作,却心知自己不是宁遥的对手,随即气急败坏的甩了袖子,对着宁遥高傲的抬了下巴,“当初在军营里我不是你的对手,如今是在皇宫里,我对付不了你,我父亲还不能吗?”
“只要我让我父亲知道了你对我的羞辱,便不怕父亲不对付你。”
听他如此说,宁遥便满是不耐烦的用手支起了自己的头,不屑的瞥了林言一眼:“我道你有什么好手段,到头了也不过是依靠自己父亲罢了。”
“你!”
再次被宁遥奚落,林言虽恼怒,却也再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来。毕竟宁遥字字诛心,都戳在了他的痛点上,确实叫他再无法反驳。
“待有朝一日你能不靠你父亲赢得如今这般尊重时,便再来同我说这番话吧。”
宁遥悠闲的为自己倒了杯茶,再不看林言一眼,端了茶杯饮了一口茶,随后懒懒的道:“我还不屑与个娃娃争论不休。”
林言气急败坏拂袖而去,宁遥才心情颇好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正了身子,看了一眼有些惊愕的燕池,随即回以一礼。
皇帝终于是来了,宁遥随着众人起身恭迎皇帝的到来,随即便在皇帝下令之后端坐在位置上,静静等着别人搭腔唱戏。
中秋节这样的好日子,那群人怎么可能错过如此好的弹劾她的机会?果然,宴会到了中旬,也不知是和人先挑的头,忽然便有人接着话题,指责宁遥私扣军粮,指责她拿着军粮接济平民窟的百姓,要求宁遥给出一个说法。
私扣军粮是重罪,众人虽惧怕宁遥的手段,却也不愿放弃这个能打击宁遥的机会,纷纷起哄,逼迫宁遥给出一个解释。皇帝本想作罢,可迫于压力,最终也只能妥协。
这一切都是宁遥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叫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件事的直接参与者林言全程之中却对此事闭口不言。
随即,宁遥不慌不忙的用完了膳,漱过口又拿着帕子擦净了嘴后,才气定神闲的开了口,反问指责自己的傅允。
“我说我私扣军粮,那你到说说,我私扣的,是哪里的军粮?”
“自然是镇南军。”傅允理直气壮的开口,“镇南军领着朝廷的军粮,却日日只食米粥和烧饼。历律中有规定,凡越国军队,一日三餐皆是米饭,且三餐需有肉食,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私扣敢问镇南将军,为何镇南军中日日只食两餐?且每餐只有稀饭和烧饼?”
“这是镇南军军中私事,尚轮不你来过问。”
“那我问你,你可有没日派人到贫民窟发放米粥?”傅允又换了一个问题追问道。
“确有此事。”
“粮食从何处来?”见宁遥承认,傅允又追问道。
“与你何干?”
“可是将军从私扣的军粮里拿出来的?”
“这又与你何干?”
见宁遥死活不说,傅允一时急了,朝皇帝开口道:“陛下,镇南军将军不肯回答,定是心中有鬼,还望陛下下令彻查此事。”
皇帝本想置身事外不肯趟这摊浑水,傅允一句话便将他拉下了水。皇帝心中虽有不悦,面上却没说什么,只无声的叹了口气。
“镇南军,傅员外郎所言也不无道理,不如你便解释一番?”
“陛下既如此说了,臣遵旨便是。”随即,宁遥挑眉笑了,语气依旧同往常一般闲散淡漠,“我的确拿了粮食熬成米粥日日发放给贫民窟的百姓,至于粮食嘛。”宁遥故意再次处停下以观察众人方反应,随即道,“自然是陛下给的。陛下说,这些贫民虽然穷苦,到底也是陛下的子民,不忍他们活活饿死,。而陛下平日里繁忙脱不开身,便将此事交给臣做了,莫不是陛下太忙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