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你去调查 (第2/2页)
朱橚能这么坚定不移的让他调查,说明子阿这些事情还真就问心无愧了。
既如此,再往下深入调查也就放心了。
有了确切的证据,在群臣跟前也就更好交代了。
之后,朱允熥就当着朱橚的面,招呼进了于广勇。
早在朱允熥准备赶往北平的时候,便已经把于广勇叫了过来。
当时,朱允熥就做好对策了。
倘若朱橚支支吾吾无从答起,那他自然不用于广勇去查,随便派个人象征性的调查一下就是。
反正朱标让他过来肯定不是冲着把朱橚查个水落石出,以破坏朱橚和他叔侄间的情义去的。
其最主要的目的,不管朱橚是否做了此事,都是为了让他帮朱橚脱罪去的。
这样一来,不管朱橚是否做了此事,必然都会对他心存感激的。
而朱橚回答的如此坦荡一再表明这些事情另有隐情,那他让于广勇去调查也就可以更坚定证明朱橚的清白了。
于广勇从京中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听闻了些有关于朱橚的风声了,在被朱允熥喊过来的时候,多少也猜测出了些情况。
不过,在进门后冲朱允熥和朱橚分别见礼后,便缄默不言静静立在那儿,等着朱允熥后续的吩咐了。
于广勇做的差事就需要能耐得住寂寞,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变得稳重了很多。
“拿着这份电报,尽快调查一下上面的情况。”
于广勇自从跟了朱允熥,那便只是朱允熥的私人。
他这辈子唯一要做的,只需对朱允熥唯命是从即可。
接了朱允熥递来的电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朱橚,只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冲朱橚见了一礼。
在于广勇走了之后,朱橚问道:“本王现在还是自由的吧?”
这人!
他儿子状告他,他有气也该是冲他儿子去,把这阴阳怪气的矛头调转到他身上是为何意。
这也就是看在他才刚被他儿子背刺的份上才不和他计较了。
朱允熥点头,应道:“当然!”
说着,朱橚起身站起。
“那我就去草药基地了,那批草药现在正是需要仔细呵护的时候。”
朱橚以阴阳怪气挤兑了朱允熥,朱允熥也因此回击了过去。
“要是可以的话,侄儿倒是可帮五叔的忙。”
唯一不可的原因,那就是朱橚会因此怀疑朱允熥是在监视他。
听出了朱允熥话里之外的意思,朱橚莞尔一笑,一巴掌拍在了朱允熥的身上。
“你小子!”
“那走吧!”
“有你小子帮忙,本王可是求之不得的,不管咋说你小子可是你皇爷爷调教出来,活儿肯定是比下面人干的精细的。”
朱允熥反手搭在朱橚的肩膀上,笑着道:“彼此彼此,五叔你不也是皇爷爷调教出来的。“
朱橚则一把拿开朱允熥搭在肩膀的手,吐槽着道:“没大没小的。”
随后,又毫不客气道:“是曾都被皇爷爷调教过,但本王相比较你可还差的远,本王加上你二叔三叔他们都没有你挨你皇爷爷揍多。”
在这方面,朱允熥确实低人一等。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确实多了不少的无拘无束,在这一点上哪怕是朱樉这种无法无天之人都比不上。
但凡,他能收敛了他这种秉性,绝不至于经常被老朱揍的。
不过换句话说,他之所以能被老朱早早就册立了太孙,或许他这种性子还多了几分加持呢。
“你这人。”
“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朱允熥满脸的委屈巴巴,这却倒让朱橚哈哈一笑,好像所有的阴霾都就此一扫而光了。
“好了,去换衣服吧。”
“穿着这种衣服就去干活,要被你皇爷爷知道少不了有要被骂一句败家了。”
朱允熥也不再玩笑,直接应下道:“好,五叔等我。”
出门在外虽不用再干农活,但少不了还得时常练些拳脚,因而朱允熥也是随身带着短衣短裤的。
片刻的功夫,朱允熥换了身衣服重新出现,朱橚也换了身布衣,还戴着昨天就戴的草帽,完全一副老农的打扮。
至于朱有熏,朱允熥和朱橚两人默契到谁都没有提起。
之前,朱橚拉着朱有熏下地其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培养他,他既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又何必再浪费那个心思。
就这样,朱允熥跟着朱橚几天时间都待在草药基地,两人就在简易的茅草棚中同吃同住。
其中的艰苦不言而喻,但无论是朱橚和朱允熥,两人谁都没对此抱怨过一句。
至于朱有熏所状告的那些问题,两人同样默契到谁都没提过一句。
不过,朱允熥看起来虽说对此事不闻不问,好像自当着朱橚的面问过朱有熏之后就把他忘了似的。
但,这都是表面而已。
实则朱允熥早在出来的时候,便遣人暗中监视着朱有熏了。
既要防止他狗急跳墙,也要防止他在事情败露后畏罪潜逃。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朱橚罢了。
朱橚对朱有熏的行为无论再如何失望,朱有熏都也还是他的儿子。
作为父亲,哪怕儿子再如何大逆不道,从心而论也不希望儿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
在这期间,朱高炽倒也来了几趟。
只是,朱高炽虽有帮忙的心思,但因为他本身肥胖些,蹲下起立实在不方便,但最终也只能作罢了。
但,值得一提的是。
朱高炽尽管没办法亲自帮忙,心意那可是杠杠的,每天都会送些丰厚的吃食外,还会陪着他们一直待到太阳落山。
还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朱高炽虽然啥都不干光坐在那儿,但流的汗却比朱橚和朱允熥加起来的都多
对于此,朱允熥和朱橚两人没少催促朱高炽早些回去,但朱高炽始终都坚持陪着。
要不是因朱高炽他占地多,简易茅草棚下实在没有他睡的地方,朱高炽晚上都不打算回去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朱橚越是瞧朱高炽和朱允熥把吃苦耐劳精神发挥到极致的品质,便越是对朱有熏失望透顶。
他儿子是比朱标和朱棣的多,但再多又能如何,但凡生上朱有熏一个这样的,就能把你气到生无可恋了。
过了大概快十日,朱允熥跟着朱橚处理好了地里的药苗,加上朱高炽三人正坐在地头瞅着他们这几日的辛苦,留在北平城中的军卒找了过来。
朱允熥认出了他就是看朱有熏的人,和朱橚还有朱高炽分别道了声抱歉,起身走至那军卒的跟前。
“怎么了?”
那军卒躬身趴在朱允熥跟前,道:“周三王子询问殿下调查的如何了,问是否有他能帮忙的地方。”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治朱橚的罪过?
朱允熥脸上挂起了些许鄙夷,正要给出回应让那军卒转达回去。
只听那军卒紧接着,又道:“周三王子还说,殿下要是调查不清楚,他就要向朝廷请命派新的人过来了。”
听到这,朱允熥忍不住笑了。
他不知该说朱有熏是自恋还是天真了。
正是因为有朱橚在,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胃,要是脱离了朱橚,他连屁都不是。
他以为他是谁,朱标因他一份奏报就会治朱橚的罪,又岂会因他的一份奏报,连他这个亲儿子都不信了以一个外人来代替。
朱允熥现在才终于明白,这朱有熏不仅品行恶劣丧心病狂,脑袋怕不是也被驴踢了。
听闻这,朱允熥不怒反笑,露出了一澹澹的微笑。
“你告诉他,上不上奏疏是他的事情,如何调查那是孤的事,在朝廷新的调查之人没过来之前,如何调查永远由孤说了算,轮不着他来指手画脚。”
一大堆不忿之言没好气出口后,朱允熥又在后面补充,道:“把这话一字不差告诉他,就说是孤说的。”
自那次朱有熏为陷害朱高煦弄翻马皇后供桌揍他后,他与朱有熏的梁子就算结下了,绝不可能轻易所化解。
既如此,他又何必再他客气。
打发走那军卒后,朱允熥重新在之前的位置坐下。
朱橚虽没询问那军卒所为何事,但估计多少猜出了些。
在朱允熥重新坐下后,朱橚情绪明显不太高了。
京中的消息还没传至北平,朱高炽还不知道实际的内情。
但朱允熥到了北平一直都在和朱橚待在一块,而且自从朱允熥过来之后,朱橚和朱有熏父子之间好像生起了一层隔阂。
以前朱橚提起朱有熏虽然没啥好话,可现在干脆连提都不提了。
种种之间,可都透着诡异。
朱高炽还是非常知晓分寸的,知道朱允熥给和朱橚之间必是有啥事的。
要不然,绝不可能待这么长时间。
在这种不同寻常的氛围中,朱高炽也没再多坐,很快便主动提了告辞。
朱高炽走后,朱橚终于忍不住了,突然道:“不会是那小子又折腾出啥事来了吧?”
在朱有熏的事情上,朱橚本就已经够心累了。
要是让他知道,朱有熏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着早日治他的罪,朱橚恐怕会更生气了。
“没有!”
朱允熥摇头否认,打算坚决不和朱橚说实话了。
“你不说必也是和那逆子有关。”
朱橚已经认定了,朱允熥也不多说了。
“这个事情别和你皇爷爷说,你皇爷爷最希望的就是能家和万事兴,子孙哪怕再u争气,所有的阴谋诡计都都绝不可用在自己人身上。”
“那逆子不仅用在自家人身上,还冲本王来了。”
“本王也清楚,他绝不会只限于本王而已,一旦扳倒了本王,必然就会冲有炖去了。”
“你皇爷爷对有炖可是寄予厚望的,他册封世子比高炽还要靠前,甚至还多次被你皇爷爷派去巡边。”
“这几年本王留在凤阳拾掇那些草药,就是因为有有炖在后面帮本王照顾着家里,在他的手里整个王府井井有条,从不曾出过任何乱子。”
“有炖是个有大智慧之人,却又是个仁厚之人,是不屑于用那些阴谋诡计的,若真让他和那逆子对上,他不见得能是那逆子的对手。”
历史上,朱有炖在戏曲方面有很大的贡献,临死之前曾向朱祁镇请求免除他无子女妻妾的殉葬。
可惜的是,朱祁镇同意的诏书晚了一步,等诏书到了开封的时候,几个妻妾已经死了。
但结合于这些,倒也挺符合朱橚的评价。